京城,北军校场。
大军林立,甲胄云集!
地面鲜血尚未干涸,但北军已成过往云烟。
如今这是讨逆军的地方,此刻是讨逆军封赏的时刻!
一个个讨逆军将士神色冷肃,如同一尊尊雕像一般,岿然不动!
一匹匹西凉战马神骏非凡,马蹄践踏,低声嘶鸣,迎着北风呼啸,自有一股凛然气势!
“城头铁鼓声犹震,腰间宝刀血未干!”
陆远驭马如风,冲进校场,方天画戟高举,沉声大喝:“兄弟们,我军一路北上,沙场百战,血沃千里,只为此时此刻!”
他心头暗赞,方天画戟端的是气势不凡,比他从前的战刀强多了!
此时此刻,即便不是为了对敌,只是提升士气,也极为耀眼!
一群讨逆军将士却已异口同声,嘶声大喝:“建功立业!”
声势如海浪澎湃,惊天动地!
一直在外围观的皇甫嵩微微皱眉,这样一群精兵悍将,竟然没喊匡扶汉室!
陆远豪气陡生,方天画戟立地,目光逡巡,在一个个将士们身上扫过,最终看向典韦。
“典韦上前!”
陆远沉声一喝:“你一路北上,诛杀南阳太守张咨,西凉悍将华雄,李傕,西凉第一猛将吕布!特封车骑将军,列皖侯,自行封赏麾下将校!”
“哗……”
校场外的城卫军和金吾卫一阵哗然,封侯了!
还是县侯,大汉最高级别的侯爵,比汉寿亭侯这类一亭之侯,直接高出三级!
不过这个丑鬼,竟然诛杀了天下第一猛将吕布,确实凶悍!
皇甫嵩眉头紧皱,这小子会不会领兵?
直接封到顶了,以后怎么封?
还有其他那些大将,他拿什么封?
而且车骑将军,是正二品武职,由朝廷内朱儁担任,这不越权了吗?
这么封下来朱儁怎么办?
校场内的讨逆军众人同样动容,主公把根基之地,封给了典韦!
而且还有正二品武职,三公级将军,高于九卿!
虽然不可能真正食邑百姓,但是麾下将校可自行封赏!
这是何等信任!
典韦骑乘乌骓,原本威风凛凛,此刻同样一脸呆滞。
他知道车骑将军,已经让他欣喜若狂,但没想到主公把自己的老家封给他了!
还让他自行封赏将校!
这就是将身家性命,完全交给了他!
典韦僵持片刻,猛地大手一按乌骓马,在马上勃然而起!
魁梧的身形展露,臂力爆发,两杆短戟猛地深深插入地下!
“主公放心!”
典韦神色凶神恶煞:“典某一切都懂!只要典某活着,就无人可犯皖城,无人敢欺主公!此誓天地共鉴!”
他和陆远一起从皖城步步发展,除了称呼以外,本就亲如兄弟!
正如之前他追随陆远的原因,陆远视他为兄弟,他就愿意以命相随!
因此想通一切,并无任何寒暄!
典韦说完就弃了战马和双戟,人高马大的身影双手高举,眼巴巴看着陆远。
陆远一怔,看了看周身,低声呵斥:“你干嘛,还不退下!”
典韦刷子般的眉毛皱成一团,低声提醒:“主公,官印……”
陆远迟疑一下,神色自若,低声应道:“回头找陆逊给你做一个,退下!”
车骑将军的官印在朱儁手里,他封赏典韦本就越权,现在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把朱儁的官印抢过来!
毕竟不是之前,一群人围殴吕布,抢吕布宝贝的时候了!
典韦大黑脸晃了晃,再次施礼,无奈退下。
一路走过,雄壮的乌骓马被他拉扯得踉踉跄跄,看得一群人瞠目结舌!
这个丑鬼的举动姿态,堪称步战无敌!
“许褚上前!”
陆远再次大喝:“你一路血战,不计生死为兄弟们铺路,屡屡与吕布大战,功不可没!特封冠军将军,列居巢侯,自行封赏麾下将校!”
“哄……”
一群围观将士再次哗然,又一个县侯?
虽然官职只是三品杂号将军,但与这将军的冠军侯重名了!
皇甫嵩目光炯炯,这小子怎么回事?
这次官职没越权,但怎么把别人的县封出去了!
这小子武职虽高,仅次于大将军,但职权却只是皖城县尉而已!
现在把居巢县封出去了,居巢县令怎么办?
一群讨逆军将士却不管其它,个个欢欣鼓舞。
他们自然知道许褚的功劳,没有出去武斗,只是没机会!
当时的吕布换谁来杀,都能杀得了!
而且许褚每战,只要短兵相接,必身先士卒,不顾性命!
论功劳,一定当得起这个武职爵位!
许褚驾驭赤兔,威风凛凛间横刀立马,长刀在地上一顿,一声大喝:“多谢主公!”
一声大喝犹如惊雷咆哮,凭空而生,害得一群人捂了捂耳朵!
陆远微微挥手:“退下吧,不许废话!”
许褚施礼退下,同样满心疑惑,居巢怎么封给自己了?
居巢县令会不会不满?
不满就得宰了,死人从无怨言!
他一路拽着赤兔回归军阵,心生杀机间,随意向校场外看了一眼。
一群围观的城卫军,金吾卫将士齐齐心头一寒,这是什么眼神?
这个大嗓门牲口,到底杀过多少人,才有这么强的杀机!
“黄忠上前!”
陆远再次开口:“你一路血战,斩杀西凉悍将李肃,赵岑,董潢,居功甚伟!特封轻车将军,列龙舒侯!自行封赏麾下将校!”
这次,校场外没有哗然,已经麻木了!
这位骁骑将军要封赏,一封就是最高侯爵,三品将军!
皇甫嵩眼角轻跳,渐渐有些明白了!
这小子再次把别人的地盘封出去了,分明已经当成了囊中之物!
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