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上官府。
赵夫人和上官谷雨一道出了内堂,才忽然想起什么来对女儿道:“闺女,这正月天里,让唐宁来接咱们去府上,不带些东西不合适吧?”
“是不合适,但咱们家里有什么好带的,待会儿上了师弟的马车,让他随便在街上停一下,我下去买点就好。”
上官谷雨脆生生说道,脸上格外兴奋问起:“娘,你从前听说过天目山嘛,你也好久没见过这种修行的宗门之人了吧?”
在京城这么久,她还真没见过几个和她一样自幼习武的女子,就算偶尔见到了,也不过是学了几手假把式出来炫耀的罢了,根本不是她在道门中所见那种修行。
师弟今日过来跟她说,府上来了三个从西域天目山下来的修行人,还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可把她惊喜坏了。
“娘自幼南方长大,拜师在道门下,没听过天目山,不过唐宁说那位徐师太见过你祖父,那天目山上的宗门在北方或许也有些实力,娘今日就和你一起去见见那位师太。”
赵夫人同样有些高兴,自从嫁给现在这位夫君上官浔之后。
成婚没两年公公去世,夫君继承了钦天监监正的职位,她也只能随夫君搬到这京城来,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能说上话的女子了。
“也不知道师弟口中那位段姑娘修行的如何,娘,你说我要打输了,或者下手重了该怎么办?”
上官谷雨忽然带着几分担忧道。
“打输了就回来好好练,你爹走了娘来陪你活动筋骨,要是下手重了……”
赵夫人盯着女儿看了片刻,忽然皱起了眉头,带着十分的惊讶道:“女儿,你今日是不是化过妆了?”
“没……没有,只是梳了个刘海啦,娘,快点,师弟还在门外等着呢。”
上官谷雨脸上渐渐浮起一抹羞红,没有回答母亲的提问,快步出门。
两人来到门前。
唐宁早已等候多时,看见两人出来,立刻下车迎了上去:“师娘,师姐,赶紧上车。”
“唐宁,就让宋绍过来就行,何苦要自己跑一趟。”
赵夫人客气道。
“那可不行,这是师娘头一次去府上,我不亲自来接怎么行,师父没有一起么?”
唐宁看着师娘关好了大门,确认只有师娘和师姐两人后问道。
在此之前,因为这层师徒关系在,师父和师姐偶尔还去定远侯府坐坐,而师娘赵夫人却是从未同行过。
“你师父说天目山为何没下来个男子,都是三个女子他也不好意思去,这次就由我和谷雨去了。”
赵夫人说罢上了马车。
唐宁这才盯着师姐上官谷雨打量了一番,竖起大拇指:“师姐,你今天真漂亮!”
他还真没有说谎,师姐今日难得梳起了刘海儿,一顶冬帽恰到好处的扣在头上,刚好露出刘海和耳朵,煞是可爱。
衣裳虽裹在大髦里看不见,但是这披风大髦选的恰到好处,和冬帽相得益彰。让整个人更显得英武而俏丽。
“真的假的哟,师弟,那位段姑娘是徐师太的徒弟吧,她生的漂不漂亮?”
上官谷雨带着几分俏皮歪头问道。
虽然她平时未在意过美丑,但那是因为她觉得不需要,不屑于和那些人比。
现在来了个同为宗派中人的同龄人,还是住在这位师弟府上的,不知为何,她就想比上一下了。
如今受到师弟一番夸赞,也不枉她特意打扮了一番,还打开了许久未用的梳妆盒,画了个淡妆。
“漂亮,但肯定没有师姐你漂亮。”
唐宁此刻已经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一位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姐,另一位可能是他未来后娘的徒弟,相比之下,还是这位师姐更为重要。
“真的么?”
上官谷雨顿时喜笑颜开,再度问起:“那师弟,她功夫好不好?”
“这个不知道,我没和她交过手,但应该没有师姐你好。”
唐宁想了想才道,他是没和段如霜交过手,但是他和自己这位师姐交手次数可太多了。
以师姐现在的实力,他能知道胜过师姐的人屈指可数,师父,徐师太,还有那间书画铺子里的竹先生……
说起那位竹先生,唐宁才忽然想起来,自己直到现在都没有去道过谢。
反正距离也算不上远,自己是的找个机会道谢,若能请他出山,坐镇锦衣卫那就再好不过了。
“真的假的?师姐要是没她好看也就罢了,若是再因为你这句轻敌比输了,师弟你可得负责。”
上官谷雨抽了抽鼻子,盯着唐宁抓了抓手掌。
“师姐放心,你打输了我肯定负责,不过师姐你还是下手轻点,我是真觉得段姑娘打不过你……”
“嘁!师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师姐,我是真没说好话,待会儿你若和那位段姑娘打起来,最好打个平手,就算赢也别赢太多,赢个一招半式就行了,要是能和段姑娘成为好友,那就再好不过了……”
唐宁小心翼翼跟这位师姐说了起来,他还想靠师姐、还有府上的美食把那位段姑娘拴在京城。
如此这般,就算徐师太养好了伤,回到草原告知了宝格尔珠后,也还会回到洛都城来,他就可以继续撮合老爹了。
只要和老爹撮合成功,不仅省的老爹每日不是问他要孙子,就是要奔赴黄泉去找娘。
而且府上有了这样一位高手,哪怕她每天抽空随意给府上的家丁指点一下,家丁们也总有几个能突飞猛进的。
只可惜他在幻想之时,却没注意到面前的这位小师姐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逐渐变得面若寒霜。
“师弟,师姐跟你说,你想都别想!”
上官谷雨冷冰冰道了一句,忽然钻出了马车。
“宋大哥,你进去,我来驾车!”
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还有茫然进来的宋绍。
唐宁一头雾水看向坐在最里面赵夫人:“师娘,师姐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了,你自己出去问啊,你若告诉师娘,你想把那位段姑娘拴在京城做什么,师娘就告诉你怎么了。”
赵夫人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