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宁的声音。
宋绍和马夫老李头儿赶忙回头行礼:“少爷,您怎么来了。”
“还不是怕你挖错了土。”
唐宁没好气道了一句,这才笑着看向马夫老李头儿:李叔,您是听哪个郎中说这茅厕和马圈猪圈边上的土里有硝石的?“
在这个时代,能用这种土方法找到硝石的大夫,简直就是格物致知的典范,用化学家来称之也不为过,让他再一次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就是俺们那有个性子孤僻的大夫,常给穷人看病,镇子上有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需要个什么药啊,有时他会让俺们自己去山上采,再拿给他看,不用去镇里的药铺上抓药,替好多人省下不少钱呢。”
老李头儿笑呵呵说着,显然是对那位大夫佩服不已。
“原来是这样,李叔,等你下次回乡时见到他,替我问问他愿不愿意来定远侯府上做事儿。”
唐宁不禁有些见贤起意。
以前的定远侯府大多都是些军中汉子,他和父亲也是几年生不了一次病,所以府中就没准备大夫。
现在不一样了,随着赵婉心嫁过来,府上的侍女婆子也多了不少,现在来看,请个大夫常驻府上也不是什么坏事。
“好!好!等小老儿下次回乡,一定替少爷问问他。”
老李头儿喜笑颜开应下。
“好,您老先去忙,顺便帮我找个工具过来,这墙上的芒硝啊,不能浪费喽。”
“是,小老儿这就去。”
老李头没多久就拿了一把生锈的铁刀过来。
唐宁也不嫌弃,接过铁刀就对着墙壁刮了起来,任由那些粉末掉在地上,反正稍后都是要铲起来放在水里提纯的。
半个时辰后。
宋绍叫来人帮他一起挑土,唐宁则是来到偏院,让家丁们准备好铁锅和清水。
整整一日,家丁们看着自家少爷把一筐筐泥土倒进了水里,待水澄清后又倒进铁锅里熬干,然后再把锅里的灰白色粉末刮下来重复几遍,直到变成洁白色后才停手。
直到傍晚。
唐宁才收集了小半桶硝石,又将早已准备好的硫磺和木炭粉末取出来,按照硝石七成半,硫磺一成,木炭粉末一成半的规格混合均匀,这是他大致记得的火药配比。
“少爷,您这又要做什么?”
宋绍好奇问道,上一次看见少爷混合这么些东西,那还是不久前的水泥,今日这又弄出新东西来了。
“待会你就知道了,去帮少爷砍一根竹子过来,顺便再和一摊黄泥。”
唐宁神神秘秘说着,依旧卖力地混合着手上的粉末,让它们尽量变成均匀的黑火药。
“是,小的这就去。”
宋绍不敢怠慢,赶紧把找竹子的事交给其他人,自己则是先和起黄泥来。
等到其他家丁把竹子找来,院内一滩黄泥也和的差不多了。
唐宁亲手锯下一截竹筒,倒进早已混合好的黑火药,垫上一层纸张,截下一根竹子的枝丫,截取一根细枝,在里面填满黑火药压实后,将其插入竹筒之中,最后才抓起一小团黄泥用火烤的半干后,塞住竹筒上半截。
“宋绍,你们都退到院子外,捂上耳朵。”
做完这一切。
唐宁将竹筒半埋在了泥地上,让宋绍等人退出院子。
“是。”
宋绍和两名家丁听从吩咐赶忙退到院外,听从少爷的吩咐,紧紧捂住了耳朵。
疑惑看着自家少爷拿起火钳,从灶洞里夹出一截还未熄灭的木炭,小心翼翼向那截竹筒走去。
走到一半,又返回灶台拿起了一扇锅盖当做盾牌挡在身前,再次走向了竹筒。
他们看着少爷把火钳递了上去后,急忙举着锅盖跑开,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宋哥,你说咱俩少爷在干嘛,逗蛐蛐呢……”
一名家丁看着自家少爷那小心的模样,不解问起宋绍来。
“我怎么知道,再看看。”
宋绍没好气回了句,同样不解的他继续看着院子内的少爷拿着火钳拨弄起竹筒,半晌才又将那竹筒刨出来摆弄起来。
这番举动让他身旁的两名家丁也放松了警惕,放下双手搓了搓,插进袖口里正要说话。
“嘭!”
一阵白烟腾起将唐宁笼罩其中,震耳欲聋的声响在院子里炸开,四散的泥土和竹片飞的到处都是。
“少爷!你俩混蛋发什么呆呢,走,看看少爷去!”
宋绍见到这一幕,两巴掌拍在两名家丁头上,赶忙跑进院内,看见少爷完好无损地缩在锅盖后,长舒一口气问起:“少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擦嘞,引线太短了……”
躲在锅盖后的唐宁晃晃脑袋吐槽了一句,耳朵里依然在嗡嗡作响,还好自己机智找了个盾牌,不然自己这会儿怕是远比现在狼狈。
“少爷,您这是做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宋绍看着地上被炸出的一个比拳头还大的泥坑,喃喃问道。
其余两名家丁也傻了眼,怪不得少爷要举个锅盖,原来是有先见之明。
“这个是我新做的爆竹,也可以叫它炮仗!”
唐宁顺着宋绍几人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了地上被炸出的泥坑,内心暗暗想着下一个一定要少装点火药,还有最后急需解决这引线太短的问题。
“爆竹?”
“炮仗?”
两名方才清醒过来的家丁面面相觑。
“少爷,您这爆竹威力未免太大了些,除了您,谁敢点啊?”
宋绍无奈望着自家少爷道。
这等爆竹让其他人来点,就算拿着锅盖来上几次,还不得被吓出病来。
“下次我少放点药,你去找几张草纸,顺便在拿几根棉线过来。”
唐宁再度下了吩咐。
用竹子做火药的容器还是太危险了,万一火药放多了点,炸开的竹片说不定就变成了伤人的利器。
至于引线太短,他准备试试用棉线夹杂火药,外面在套着细竹签试试。
“好,我这就去。”
宋绍带着家丁离去不久。
院门外再度响起了急促的关切声。
“憨子!你又在折腾什么呢,没受伤吧?”
“夫君!你没事……担心死妾身了……”
老爹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