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邺。
随着周瑜故去,老将程普也随之驾鹤西归。
孙权终于摆脱了孙策的一众老臣,真正将军政大权收为己有。
“刘备夺得益州,加上之前的交州,已经是兵强马壮。”
孙策俾睨群臣,不悦道:“同样身为盟友,本侯却只有江东六郡!”
“诸公,有何见解?”
鲁肃拱手道:“吴侯,盟友强大,乃我江东幸事。”
“且不说曹操如今势大,刘备与其争雄汉中,反而令我东吴坐山观虎斗。”
“积蓄钱粮,以观天时,方为上策也。”
鲁肃的意思很简单,让孙权稳住别浪,等待对手或者盟友露出破绽,江东便可以一击致命。
孙权点了点头,却并未作出点评,显然是对鲁肃的话不满意。
“吴侯!”
吕蒙见状,一步踏出,笑道:“刘备曾有言,将荆州送给我东吴!”
“如今刘备已得交州,益州之地,也该兑现承诺了!”
“吴侯不妨先礼后兵,派遣使者讨要荆州!”
“若刘备应允,便彰显盟友之义!若其赖账,即便我东吴动手,也是师出有名。”
孙权眼前一亮,只觉得吕蒙之言,深得其心意。
“吴侯!不可!”
鲁肃当即反驳道:“刘备乃我东吴盟友!我等若是背后偷袭,岂不是削弱盟友,壮大曹贼乎?”
“此等资敌之举,还望吴侯慎重!”
“况且,荆州守将乃是常山赵子龙!此人谨慎冷静,更兼具洞察之能,我等恐难以偷袭!”
赵云!
人的名,树的影,当年赵云的勇猛,令人印象深刻。
“吴侯……”
太史慈叹气道:“玄德公从未辜负吴侯,何况郡主与刘芒公子喜结连理,更不应行背弃盟约之事!”
孙权冷眼看向太史慈,若非此人还率领刘繇旧部,他早已对其下手!
太史慈孑然一人,他已经将太史亨送到了刘芒麾下。
如今留在江东,早就把生死抛之脑后,只为回报当年孙策的知遇之恩。
“子义,为何处处帮刘玄德父子说话?”
孙权冷笑道:“本侯倒是忘了!子义你之前便与刘玄德是旧识!刘长卿更是唤你为叔父!”
“这等私交,难怪子义处处为其说情!”
太史慈羞愤难当,咬牙道:“吴侯!慈所言,乃是为了国家,绝无半点私情!”
“曹操势大,孙刘联盟一旦破灭,两家单打独斗,绝非曹操对手!还望吴侯三思而后行!”
放肆!
周泰、蒋钦、潘璋、董袭四人,纷纷怒视太史慈。
随着周瑜、程普等人的故去,属于孙策老将的时代,已经彻底成为过去。
“太史子义,汝敢对吴侯不敬?”
“可敢尝尝我周泰的大刀!”
“太史将军,我看你的人头,也是奇货可居啊!”
几名水贼虎视眈眈,太史慈浑然不惧,双戟在手,何惧宵小之辈?
“咳咳!吴侯!”
张昭开口,孙权恭敬道:“子布,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张昭轻抚胡须,笑道:“吴侯可以如此行事!即便讨要荆州不成,我东吴也有威胁刘备的手段!”
“此子不过是棋子,根本不涉及刘备根本,两家也不会撕破脸皮!”
“此事,我看就交给吕子明去做吧!”
吕蒙面露喜色,上次白衣在飞羽手底下吃亏,让他十分不满。
如今重新训练过后的白衣,更是完成了奇袭潘临的任务。
刘芒尚不清楚,他埋在江东的隐患,已经被吕蒙彻底根除。
“吴侯,若老主公和先主在世,绝不会行此卑鄙之事!”
太史慈据理力争道:“何况,祸不及家人,对方还是个孩子,吴侯岂能……”
孙权怒目圆睁,看向太史慈,冷笑道:“子义!本侯现在很是怀疑你的忠心啊!”
“处处为刘玄德父子考虑!你要记住,本侯才是你的主公!”
太史慈单膝跪地,抱拳道:“吴侯,慈忠心可昭日月!”
孙权长舒一口气,“刘备与曹操战于汉中,届时本侯会出兵合肥!”
“子义,你若当真忠心,便用战功来证明吧!”
太史慈点头道:“吴侯放心,慈定当立下战功,不负吴侯所托!”
鲁肃皱眉不语,没想到孙策时代最后的大将,也要受到吴侯猜忌。
进攻合肥,孙权肯定会派太史慈为先锋,刘繇的旧部,便会在此战中消耗殆尽。
若是太史慈死在合肥,对于孙权而言,简直是再好不过。
鲁肃看得清楚,张昭、张纮、顾雍、吕蒙等人同样清楚。
可惜,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太史慈说话。
“子明,就依子布之计行事。”
“是,吴侯!”
……
江夏。
赵云无比想念刘芒,他与樊娟顺利成亲。
刘芒则送来了不少直百钱,作为贺礼。
“子龙,你又在想念公子了?”
樊娟为赵云披上一件衣裳,“练枪过后,可莫要着凉。”
赵云满脸洋溢着幸福,笑道:“小娟,你不知道,公子以前顽劣不堪,每次练枪都像是要了他的老命。”
“不知在成都,他有没有如实练习枪法。”
“公子信任,主公赏识,外加庞先生辅佐,云方得镇守荆州。”
赵云只觉得肩上的压力很大,如今的荆南四郡,正在蓬勃发展。
但北有曹操虎视眈眈,东有孙权暗自觊觎。
赵云更是收到了刘芒的书信,上面只有四个字——“小心盟友!”
赵云思考之际,却见杨仪来报。
“将军!兴霸、仲业,护送张任、刘璋前来。”
张任?
听闻师兄的名字,赵云无奈一笑,他身为童渊的关门弟子,倒是未见过两位师兄。
“小娟,我先过去。”
赵云带着杨仪前去,甘宁见到赵云,就是一记熊抱。
赵云君子如玉,与每一位下属,都能保持良好的关系。
就连不苟言笑的文聘,同样与赵云击掌相庆。
“子龙!我回来了!”
“兴霸在此,足以抵挡千军万马!”
庞统大笑着拿起酒葫芦,直接丢给了甘宁,后者也不客气,将酒水一饮而尽。
“庞军师,刘璋和张任,又该如何安排?”
“子龙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