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也不想夜景煜受到这样的伤害!
但是眼下,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努力的祈求老天爷,让夜景煜快些苏醒过来。
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夜景煜的手背上,身体里的水,仿佛全都在这一刻涌到了眼睛里。
殷青璇不想哭,她从来也不是一个软弱爱哭的人,可他娘的眼泪却说什么都忍不住。
擦掉旧的,新的又会流出,殷青璇用力的擦着眼,忽听身后响起了脚步,赶紧用袖子按住了眼睛。
“王爷,您回来了。”
身后的脚步顿时停住,一个熟悉的声音,激动的说道:“娘娘,真的是你!”
殷青璇立即转过了脸,顿时看到了鼻青脸肿的小安子。
“小安子,你怎么来这了?”
小安子快走几步,跪在床前,声音都有些走调了。
“娘娘,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皇上他……他真的不行了吗?”
小安子往床上看了一眼,又问:“宫中都说是娘娘刺杀了皇上,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殷青璇吸了吸鼻子,声音中还带着些许哽咽。
“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也并没有对皇上动手,是有人叫我抓到宫外,
复制了我的面皮,然后装成我的样子刺杀了皇上。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将凶手抓捕归案。”
说到最后一句,殷青璇眼中恨意连闪。
想到夜湛的话,她又说道:“这段日子我可能暂时不会回宫,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也帮我照顾好小南风。”
小安子顿时眼露喜色。
“奴才就知道娘娘不是那样凶狠的人,定是有人在陷害娘娘,娘娘放心,金梧宫一切都好,奴才一定会照顾好小皇子。”
“那就劳烦你们了,等真相水落石出之日,我就会回来与你们团聚了。”
殷青璇伸手拉起了小安子,又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莫非有人打你了吗?”
小安子连忙说道:“金梧宫禁卫把守,谁都进不来,哪有人敢打奴才,是奴才今天上房给小王爷抓蜻蜓,不小心掉下来摔的。”
殷青璇瞧着不像,转念又一想,能进金梧宫的,也就皇上和徐之媛,他们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遂问道:“听说徐小主已经回宫了,你见过她吗?”
小安子恭敬地说道:“见过,一个时辰之前,她还过去看小皇子了呢,只是有白雪拦着,并没有抱成,想是徐小主害怕狗子
得知咱们没事儿,便带着寒冰回去了。”
殷青璇心头一暖,恐怕这宫中,就只有徐之媛能去看自己了。
她也应该找个时间,告知徐之媛,她喜欢的人并不是大哥,而是江乌的垃圾王阿狮兰。
想到这个狗男人,殷青璇不由一阵愤恨,若阿狮兰落到她的手里,她定将他千刀万剐,方可解恨。
“都没事就好,这阵子你们暂时不要出金梧宫,我会想尽快抓到刺客,与你们汇合。”
小安子用力的点了点头。
“奴才知道了,奴才会把这话转告给云彩和李嬷嬷。”
殷青璇正要再嘱咐小安子几句,两个年轻的小太医便端着药碗进来了。
殷青璇赶紧起身,与小安子一起站到一边。
一人扶住了夜景煜,一人拿着勺,药一点一点儿地给他喂了下去。
快喝完的时候,夜湛也回来了。
他对小安子点了点头。
“你先退下。”
“是,奴才告退。”
小安子躬身退了下去,对夜湛自然也是无比感激,眼下这承天殿师父已经做不了主了,一切都是夜湛在操持,若非刚才碰到王爷,他根本就进不了殿。
再想到娘娘并非凶手,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快步往金梧宫走。
来到一条岔路口,忽然听见了寒冰的声音。
“小主,天太黑了,您慢着点走。”
小安子有些纳闷,她不是回宫了吗,怎么大半夜的,又出来了?
未免徐之媛询问自己为何要出金梧宫,小安子索性躲进了宫墙边的树丛。
就听徐之媛嗯了一声,淡淡说道:“以后当去太后那里多走走。”
寒冰喜道:“小主总算是想开了,若是皇上醒了,咱们也得多去瞧瞧皇上。”
徐之媛平淡如水的说道:“听说皇上中的毒是孔雀胆,你觉得他还会醒吗?”
寒冰啊了一声道:“若是皇上不成了,那皇位……”
徐之媛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是还有安平王吗,龙椅总是有人坐的。”
寒冰皱着眉头问道:“按道理,不是该由金梧宫的曌儿继承王位吗?”
徐之媛讥讽一笑。
“这人世间还有道理可言吗?”
小安子顿觉徐之媛有丝不对,再想多听,两人已经走远了。
转念又一想,如今皇上昏迷不醒,后宫中人人都在打算,这也是人之常情,便丛林中走出,快步跑回了金梧宫。
同一时间,阿狮兰已回到了地道中。
芳若
与那虬须汉子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旁边还站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妙龄女子,若不看脸,她的身高与身段,几乎和殷青璇一模一样。
那女人见到阿狮兰微微躬身。
“主上,幽兰只刺伤了夜景煜,并没有伤到夜湛,元帅府也是重兵把守,属下暂时无法混入,还请主上降罪。”
听了幽兰的话,芳若和虬须汉子哆嗦得更加厉害。
感觉到阿狮兰阴鹜森冷的目光,芳若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那殷青璇根本就不是人,属下实在打不过鬼魅,让她给逃了。”
阿狮兰仍然带着殷行云的面皮,一双幽深的眼眸,已经凝出了一层冰。
他目光阴森地拎起了芳若,一字一句的说道:“再说一遍。”
听着那犹如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芳若再次颤抖了一下。
“殷青璇她……她真的不是人,她已逃出了锁链,现在不知去向。”
阿狮兰眼神一沉,猛然抬手将芳若重重地甩到了墙上。
芳若只觉胸口一阵闷痛,顿时吐出了一口血,忙又爬在地上跪好。
“芳若知罪,还请主人责罚。”
阿狮兰又转向了虬须汉子,阴恻恻的问道:“莫非,你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