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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樾严肃说:“现在是我问你,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知道吗?”

    小孩儿不说话。

    夏樾又加了一句:“要是不听话,就把你扔到牢房里去。六扇门的牢房里,有老鼠,跳蚤,蜘蛛……”

    众人在后面都是一脸的惨不忍睹。

    堂堂六扇门的夏大人,竟然如此威胁一个小孩儿。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林婶有点不忍心,叶彩唐拍拍夏樾的肩膀。

    要不还是我来问吧。

    不然一会儿哭起来吵死了。

    “来,先穿上衣服,我们再聊。”

    叶彩唐给拿了一套衣服进来,小孩连忙接过去,然后看着大家。

    “我们出去。”叶彩唐明白他的想法,然后又加了一句:“你自己会穿吗?”

    这个年代的人都有点早熟,但是在叶彩唐的心里,这么点大的孩子,那还是幼儿园宝宝啊。最多是个大班吧。

    小孩儿毅然的点了点头。

    然后说:“你是叶彩唐吗?你怎么和昨天有点不一样了?”

    众人都有点意外。

    这孩子眼睛真尖啊,他竟然能看出现在的叶彩唐和昨晚的叶彩唐的不同。

    邰清华有点不相信了,她觉得自己的易容水平是一流的这,正常人都看不出来。

    于是她问:“哪里不同了,是不是昨天黑乎乎,你看错了?”

    小孩儿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反正感觉不太一样。”

    阴险的大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退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小孩衣服换好了,叶彩唐让厨房送了各种吃的喝的来,不过他还在生病,也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只能吃清淡一点的。

    小孩也不挑剔,看来一场病让他,消耗很大呼噜呼噜就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叶彩唐说:“好了,咱们来谈谈这事吧。”

    小孩认真的点了点头。

    叶彩唐说:“首先你知道我是谁叫什么,但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叫什么,这样好像不太好。”

    小孩又点了点头。

    他清了清嗓子:“我叫解仓,我爹是垂绦的人,一个月前,他病逝了,于是将垂绦的事情告诉我了。然后让我来找你,告诉你一些事情。”

    这孩子果然是垂绦的人。

    叶彩唐道:“说吧,告诉我什么?”

    “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呀。”解仓说:“我爹临死的时候交代我两件事情,第一把垂绦的令牌交给你,因为你娘是上一任垂绦的首领,所以令牌应该是你的。”

    “第二件事,就是告诉你,如果你想继承她的事业,就可以继续统领垂绦。”

    解仓说完,就看着叶彩唐。

    叶彩唐说:“没啦?”

    “没啦。”

    叶彩唐无语:“这是说了个寂寞啊,那你为什么非要见我一面呢?你为什么不在把令牌交给我的时候,直接把这句话写在纸条上呢?”

    那样的话,解仓就不必出面,也不用被他们抓到了。

    解仓正色说:“那不行。因为我爹没有说令牌要亲自交给你,但是他说,这句话我一定要亲口对你说。”

    “……”叶彩唐无言以对。

    解仓确认点头:“就是这样,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他的事我爹也没怎么告诉过我。嗯,只说,垂绦早就没了。”

    叶彩唐忽然觉得,盯着他问垂绦当年的事,问现在还有多少人,问他们到底想怎么样,都挺可笑的。

    叶彩唐他们在拿到令牌之后,商量了很长时间,做了无数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万万没想到,对方只有这么大。

    这简直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你能怎么样?他说的话,他自己都未必能确定真假,就更别说让你确定真假了。

    小孩说完了,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叶彩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叶彩唐大方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解仓说:“我爹说,他和你娘,他们是很好很好的关系。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是他们是结拜兄妹,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那种,他们还救过彼此的性命,比亲兄妹还要亲。”

    叶彩唐点了点头:“所以呢?”

    解仓说:“那如果你娘和我爹是兄妹的话,我们俩是不是也是兄妹?”

    叶彩唐被解仓的这个推论给问住了,这怎么说呢,好像没毛病。但又好像哪里都是毛病。她连自己的娘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就来了个异父异母的弟弟呢?

    解仓看着叶彩唐一脸茫然的表情,连忙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想找你借点钱。”

    叶彩唐更茫然了。

    借多少?

    解仓伸出一个手指头。

    这是多少?

    叶彩唐怕他说出一个亿来。

    还好解仓说:“一百两。”

    叶彩唐真是万万没想到,之前如临大敌的垂绦的人,谈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找自己借一百两银子。

    叶彩唐大方道:“一百两没有问题,但是你要钱干嘛?你很缺钱吗?你和你爹过得不好?”

    解仓叹了口气。

    “我爹在的时候我是不缺钱的,可是他生病去世了,我就开始缺钱了。”解仓郁闷道:“管家欺负我年龄小,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他知道我要进京,于是安排人送我进京,然后他们把我丢在京城,消失了。”

    叶彩唐不由的道:“你来京城几日了?”

    解仓伸出一个巴掌,五个手指头。

    “五天。”

    “送你来的人消失了,那是五天你是如何过的?”

    解仓撇了撇嘴:“我身上随身带着点零花,找了个镖局帮我做事,让镖局帮我买了个船布置了一点暗器。我水性好,想着把话亲口告诉你之后,就偷偷溜走,谁知道……”

    会知道没跑掉,被抓了。

    叶彩唐突然有一个念头,解仓说他不缺钱,估计是真不缺钱。

    一个六岁小孩这么成熟老道,而且随身带的零花钱,可以指挥镖局做事,那肯定不少。

    京城里的镖局,那都是实打实的,收钱贵,做事也实诚,不会因为解仓是一个小孩子就坑蒙拐骗,不然坏了名声和规矩,以后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叶彩唐道:“那你找我要这一百两,是打算回家?”

    “是啊。”解仓点头:“肯定要回家啊,我得把我的家产拿回来,我爹过世了那些钱就是我的,没道理我爹过世了,钱是管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