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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在古时候,江南的一个叫做邵伯地方,当地很多人喜欢唱歌,但是唱得最好的要数一个叫做莺歌的姑娘了。当时,邵伯地区有个风俗,每年六月十九的观音会,都会有对歌的比赛,唱得好的人,就能得到“歌王”的称号。

    只是不巧,在比赛之前,这个唤作莺歌的女孩子却生病了,唱歌的嗓音也没有之前那般婉转动听了,正懊恼的时候,恰巧遇见了一位神医,便叫莺歌到水流湍急的地方,拔一根芦柴花,煎水服饮了,连服三剂,就会药到病除。

    后来莺歌一试,果真就好了。所以在比赛的这天,莺歌便干脆唱了这首芦柴花,大家都惊呆了,都觉得好听,于是当年的歌王就是莺歌了。

    听完之后,江雨欣忍不住问道:“后来呢?听你唱的郎情妾意的,那莺歌嫁给了那神医了吗?”雪依也是问道:“是呀,还有那芦柴花是什么啊,是芦苇吗?这淮水这边有吗?”

    风流苦笑了一下,道:“我又不是无所不知,我哪里知道啊。反正这首歌就是这个意思呗。”

    江雨欣白了风流一眼,没有说话,但意思是,原来你也是一知半解便出来装神通。

    蓝沙沙却搭上了话,望着雪依,笑眯眯道:“可不是呢,这芦柴是一种生长在江边的类似芦苇的水作物,可以入药的。”想来蓝沙沙行医多年,对药草倒是知闻甚多。

    雪依“噢”了一下,笑着道:“我倒忘啦,咱们这里也有一位神医呢。”

    众人都笑了,风流本来也在笑,可忽然止住了笑容,道:“不好……”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船舱里已是哗哗的向上蹿着水,只是呼吸之间,小木船已是四分五裂。众人不备,都是纷纷坠落河中。

    落水的地点,虽然已过了河道对半,到对岸尚有二十余丈的距离,此处水深怕也有数丈乃至更深。

    淮水水流平静,河中又无礁石,小船虽小,就算年久失修,也只是缓慢渗水,决无顷刻间四分五裂的道理,显然是船体下面被人动了手脚,而且十有八九是那淮南双英所为。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彼时哪容多想,眼见落水之后,雪依和江雨欣惊呼一声,四下里扑腾几下,便沉入水底不见了踪迹。四人之中,原是蓝沙沙水性最佳,她常年与南海医仙生活在孤岛之上,自是深谙水性,最先浮了出来。而风流,难得所学甚杂,竟然也勉强能会一点水性,也是慌乱之中很快稳住了,浮了上来。

    看样子雪依和江雨欣是半点不通水性,风流和蓝沙沙对视一眼,叫道:“快救人。”接着深吸一口气,扎入了河中。

    风流和蓝沙沙所游的方向,竟然都是雪依落水的位置。

    淮水虽深,但好在河水也算澄清,模模糊糊中可以看到人影,蓝沙沙和风流一前一后都游到了雪依身边,水下也不能说话,风流比划个手势,二人将雪依合力给带上了水面。风流道了声:“三妹,你看好雪依妹子”,随即又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河底。

    风流拼尽全力游向了江雨欣的位置,定睛看去,看到了还在挣扎着的江雨欣,忙游到近前,挽了她手臂,脚下踩着水,向上慢慢浮去。

    浮到了水面,江雨欣咳了几口水,望了望已经快到了对岸边的蓝沙沙和雪依。江雨欣瞪着风流,眼中满是委屈,嘴巴一撇,似乎就要哭了出来。江雨欣奋力推开了风流,道:“不用你救我!”

    原来落水之际,风流的位置离江雨欣原本是最近的,而且江雨欣沉入河中之时,也没有昏厥,模模糊糊中看到了两个身影竟然都是游向了雪依那边,先救了落水的雪依,然后风流才回来救自己。

    好在四人之中,有二人熟悉水性,倘若只有一人会水,决计难以同时救下三人,甚至无人会水,那可要遭了殃了。

    虽然没有生命之危,但江雨欣心中却忽然感到极大的委屈,忍着了哭泣,但泪水却是流了出来,只是在水中,满脸都是水珠,也看不到,但声音已是略带泣音。

    原来雪依才是最重要的人,自己什么都不是。明明是两个人会游泳,哪怕分头救人也好,偏偏是两个都先去救了雪依。饶是江雨欣也算江湖中人,但风流这般行事,还是让她心中十分难过。

    落水之人,能赶上有人搭救,那自然是极幸运应当感激的事情,可为何江雨欣此时却如此难过?

    水面之上,江雨欣推开了风流,身子便又往下落去,风流连忙又抓着了她手臂,江雨欣却是不住挣扎,口中只是道:“不用你管我!”

    风流也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江雨欣的一阵挣扎和扑腾,让他胸口的伤又裂了开来,血水染红了大片的河水。金无用手中的金剑也不知道是黄金掺杂着什么材质炼就而成的,伤口竟然一直在持续伤害。过了这几日,虽然伤口已经好了一些,但比寻常刀剑的伤势,竟然愈合得慢了那么久。

    只是风流一直装作无事的样子,雪依也是无从知晓,甚至几天之后,江雨欣都忘了风流还受着金无用的一剑之伤,这时才想了起来。

    见风流伤口又裂开,江雨欣呆了一下,没再挣扎,风流就势抱住了江雨欣。

    虽是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江雨欣忽然心中一荡,头脑中也是一阵眩晕,不知所措,身子也是软了下来,没再挣扎。他不是第一次抱自己,上次逍遥谷中,见自己和刀无刃拿了云十三郎的断魂刀,便打跑了刀无刃,还轻薄调戏与自己,便抱过自己。

    而此刻,这一抱,却是有偌大的魔力,江雨欣虽然不再挣扎,但终于呜呜咽咽哭了出来。

    风流一边带着她向岸边游去,一边将江雨欣脸颊遮住眉眼的湿湿的头发拨开,柔声道:“你别难过,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雪依是我大哥嘱咐过,要送到苏州去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支开我和三妹,要自己去面对那些敌人——或者雪依确实是他心中重要之人,但我既然已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