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檀馨缓缓转头看向种似锦的时候,双眸当中,却也多了几分希冀之意:
“种小妹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毕竟眼下情况紧急,但凡有任何一丝希望,咱们都不能轻易放弃。”
种似锦小脑袋微微垂了下去,于心中把想要说的那番言辞整理好了之后,方才一口气连说了出来:
“柳姐姐,其实咱们官家在失踪之前,于京城外数十里处平安镇那里,却还暗中养着一只军马呢。”
“其数量虽然不多,但却是一支极其精干的力量,且对官家十分忠心。”
“莫不如,莫不如就让小妹趁夜出了城去,将那支势力招来,让他们想尽办法攻入城内,祝咱们平息纷乱。”
“不知柳姐姐意下如何?”
柳檀馨臻首微垂,面露为难之色:
“钟小妹呀,这虽然也是一个极其之好的法子,但咱这东京城的城防可是极其坚固的。”
“如果到时候,那般匪类贼兵们已然把守住城门的各处要道,那么即便官家在此之前,于外面所留下的那支势力再是精干、再是厉害,却也极难攻破东京城的城防的。”
“如此这般,怕也当真就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呢。”
种似锦小嘴一瘪:
“可是当下,咱们这里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柳檀馨听完此话之后,顿时便深深的叹了口气:
“也是。”
“那就全依种小妹之言行事吧。”
“只是……”
柳檀馨缓缓拉起了种似锦的两只小手,随后又轻轻扯了扯,种似锦身上那满是血污的衣服:
“只是小妹你,这一次前去办这般事,当真是九死一生危险至极。”
“若你这次当真出了什么事,那到头来,我又怎么向你父亲交代?”
“要不,要不我还是把那徐校尉派出去,办这件事吧。”
种似锦满脸坚定地摇了摇头:
“柳姐姐,这怕是不妥。”
“一者,那徐校尉并不晓得平安大寨的所在,而且也不识得那寨中的几位首领。”
“若陡然派徐校尉前去的话,怕是并不能办成这件事。”
“至于其二便是,徐校尉麾下的那些兵士们,只有徐校尉自己最了解。”
“若陡然改派我去统御的话,怕是也会出现诸多岔子的。”
“更何况,我父在很久之前便教导我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既然小妹我身为堂堂大将军的女儿,越是这时候,便越不能轻言害怕,顾惜自己的性命。”
“若是不然的话,又怎能对得起父亲十数年来的精心教导?”
种似锦话音刚落,柳檀馨便一把揽过了种似锦的身子。
种似锦面对着柳檀馨的如此举动,顿时便吓了一跳。
紧接着,便想伸手去推柳檀馨:
“柳姐姐,小妹身上的这身衣服很脏的,若,若弄脏了姐姐身上的凤袍,那又如何是好?”
可柳檀馨这会儿,却好似根本没听见一般。
直把种似锦娇小的身躯,搂得紧紧的:
“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在此之前的官家,当真是亏欠你们种家许许多多!”
“小锦,你先去吧。”
“你对大宋朝的这份恩情,姐姐的心中已然记下了。”
“若是你能活着回来,姐姐定然与你拜作干姐妹。”
“如此一来,却也算对你们种家的一种补偿了。”
虽然在临行之时,种似锦把那番话说的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