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朝廷方面所派出的这十名身着黑衣的探子,其手脚功夫相当利索。
但是却也由于在此之前,并没有进入过水泊梁山内部的原因,所以在他们前来此处探查消息的时候,不免也走了许许多多的弯路。
而当这十人迈着轻快的步伐,喘着颇为急促的呼吸,纷纷找到位于水泊梁山一侧的聚义厅时。
其时间,便已然用了一个多时辰了。
而这十个朝廷探子,在捕获消息之时,却也极其注意隐蔽自身。
他们并没有躲藏在正厅两侧,而是纷纷利用手中的挠钩以及轻身功夫,窜上了聚义厅的房顶。
随即便将脑袋贴在了瓦片上,凝神静听了起来。
至于此时此刻聚义厅内的景象,也是相当热闹的。
以宋江为首的新上山的二十余名头领,这会儿的面色都不太好。
反观晁盖一行人等呢?
这会儿也是看宋江一群人,越来越不顺眼。
忽地一拍桌子,立时便暴喝而起:
“宋押司,既然你们一行人等,如此地看不起我们这些人的身份。”
“那便自此离开吧!”
“我们水泊梁山即便没有你们这些人,也仍旧能把这梁山守的牢固!”
晁盖的话音刚落,那宋江便转眼接上了话茬:
“晁盖哥哥,你当真误会弟弟的意思了。”
“在此之前,虽然我是那郓城县的押司不假,可是现在却因为杀人的缘故,已然再也做不了朝廷官吏了。”
“又怎么会无端看不起你们这些人的身份呢?”
“在此之前我的意思无非就是说,现在朝廷那二十万大军,已然聚于大江一侧了。”
“而咱们水泊梁山大寨当中又有多少人马,相信这件事哥哥身为山寨之主,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双方兵马之数目如此悬殊,更何况在兵马装备方面,也更不在一个等量级上。”
“如此这般的争斗一旦起来,我方又如何能赢?”
“这又跟飞蛾扑火有何区别?”
“所以按当下来看,咱们水泊梁山一起投降朝廷,方才是最优解。”
“如此固执下去,只会加速咱们水泊梁山的灭亡!”
“试问,咱们水泊梁山的兄弟们,无论头领还是麾下的喽啰们,哪一个没有妻儿?哪一个没有父母?”
“若哥哥在这般一意孤行下去,那你让没了丈夫、没了儿子的孤寡老人妾室遗孀们,如何在这乱世之下生存?”
“咱们身为头领的,难道不应该为麾下的兵士们考虑吗?”
“晁盖哥哥,你……”
宋江还待再说,可是那晁盖却在此时,根本就听不下去了:
“够了!”
“宋江,宋押司!”
“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仅仅只是这山寨之中的二寨主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在此地,在众位兄弟面前指责我这个做大哥的?”
“亦或者说,平日里我待你这个做弟弟的,太过宽容了?”
“以至于你现在,都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
“好了!”
“你先下去吧,带领你的兄弟们!”
“若你想走,那现在便带领你的兄弟们直接下山,我晁盖绝不阻拦!”
“如果不想的话,那便赶紧下去。”
“对于此事,我晁盖不想多说了。”
立在聚义厅中央的宋江,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晁盖,怔怔愣神儿好久,方才忽地转身,带领着身后的那些头领们,从居义厅的门口儿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独留下坐在主位上晁盖,以及梁山的诸位旧友头领们,兀自在那处喝骂不止。
而此刻,趴伏在聚义厅房顶的十位朝廷探子们,当看见聚义厅刚刚的那一幕之时,心中当真就要乐开花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在此之后,只要将今时今日从此处探得的消息,原封不动的禀告给自家大帅。
那他们这十人,就等同于立了一件大功劳。
虽然他们十人,并没有参与到军机商议当中去。
但却也懂得这世上,当真没什么比敌军阵营当中兀自生乱,更值得高兴的事儿了。
当日后半夜。
聚义厅内的晁盖等人,方才缓缓散去。
直至聚义厅内的蜡烛全被灭掉之后,趴伏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