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排好了这件事之后,赵吉方才满脸无奈地看着满朝文武:
“诸位爱卿们,你们可当真沉得住气呀。”
“我等了这么久,你们却仍旧没有将那件事说出来。”
“既然你们都不说,那这件事,便由我来说好了。”
赵吉道完这句话之后,便从袖子当中,缓缓取出了一封信件。
随即,便递到了立在一旁的盛公公手中:
“小盛子呀,也不管满朝文武在此之前看是没看,你也将这封信读出来吧。”
由于在此之前,那盛公公便已然看过了童贯写过来的自白书。
所以在看到高俅写过来的这封信之后,虽然心中仍感一丝惊讶,但在面容之上,却没有过多表现出来。
至于那信上的第一句吗,仍如童贯所写的那般:
‘诸位同僚们,敬爱的官家。’
‘你高爷爷我,投梁山了!’
在这封来信的后面,那高俅,更是将水泊梁山描绘得如传说当中的世外桃源一般,美轮美奂,惬意之极。
其字里行间所欲表达出来的意思,也皆是想劝满朝文武,纷纷加入那水泊梁山之中。
盛公公还没等将那封自白信念完呢,满朝文武口中的喝骂之声,便不绝于耳了。
这人说:
“高俅虽食君之禄,但却没念君之恩。”
“当真就是将吃里扒外这个词,演绎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而那人又说:
“那个高俅,原本就出身市井。”
“今时今日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来,也是情理之中。”
而那赵吉,也是还没等盛公公将这封书信念完呢,便忽地用力一拍面前的龙案,随即豁然起身。
面容之上的神色,愤怒之极。
嘴中的泄愤之语,更是频频发出:
“高爱卿呀高爱卿,枉我以前对你那般好,可你上了水泊梁山之后,却反过头来如此辱骂我等。”
“当真是可气、可恨、其心可诛呀!”
位列文官首位的蔡京,一看此时此刻的赵吉如此愤怒。
立马便从队列当中走了出来:
“官家息怒,息怒呀。”
“这事要微臣看来,也是那高大人在被水泊梁山俘虏之后,于百般威逼之下,方才写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信件来。”
“按照微臣对那高大人的了解来看,在无外力的影响之下,他是绝对不可能也不敢写出这般信来的。”
“还请官家明鉴,明鉴。”
赵吉目不转睛地盯着,向他拜了下去的蔡京。
没一会儿工夫,嘴角处便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被人威逼的?”
“哼!”
“好一个被人威逼的!”
“蔡爱卿呀,我且问你一句。”
“倘若将来你也被人威逼着,要你将你的父、母、妻、儿,当即宰杀于家中。”
“难道,你也会那般去做吗?”
“倘若将来你也被人威逼着,要你将我格杀于此。”
“难道,你也会那般去做吗?”
“哼!”
“威逼,不是那高俅,胡作非为的借口!”
“我是真没想到呀,我真没想到,那般毫无意义之言语,也能从你这太师大人的口中,随便而出!”
“当真令我失望。”
蔡京缓缓自御阶之下,挺直了身子。
面容之上的神色复杂异常,随后便再度对着赵吉,拜了下去:
“微臣知错,恳求官家责罚。”
赵吉颓然一叹。
随后,便好似身体里的力气,被猛然抽干了一般。
缓缓倚靠在了背后的龙椅上:
“罢了,罢了……”
“蔡爱卿,你乃国之重臣,为国立功无数。”
“我若仅因这么一件小事,便去降罪于你,又怎能使得?”
“更何况,常言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蔡爱卿,你也不必再自责下去了。”
“只是对于那两个戴罪之人,一者童贯、二者高俅,却是万万不能轻饶。”
“若是不然的话,咱们整个大宋朝堂,便都要沦为大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