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啊……”府尹蹙眉思忖,“前些年倒是有,只是后来荒年,便没再出现了。”
那就是说,这土匪只是在荒年之前出现过,那这些土匪应该与淮安城那个鲁义刚没什么关系了。
“周娘子问这个是做什么?”府尹继续问道。
周云锦浅笑:“没什么,就是路过淮安城时,遇到了土匪,有些后怕。”
府尹倒是挥了挥手,浅笑道:“放心,土匪来了潞州也没有藏身之地,所以这里不会有土匪的,许多年前,朝廷曾派兵去淮安城剿匪,顺带着也将潞州城的土匪一并除去了,而后几年便没有土匪了。”
那也就是说,那群运送兵器的人,这里应该不会有。
又说了些明日要做的事情,周云锦便离开了这里。
翌日清晨,周云锦被陆明丰拽了起来,瞧着将将亮起来的天,周云锦不想离开床。
不到半个时辰,陆明丰便出现在了那地坑处,一并出现的还有他做好的水车。
将水车安装完成后,百姓们又将平日里引水灌溉的家伙事拿出来,因着南边地形低,北边地形高,又在那引水的竹排下垫了些砖头。
这下便差不多了。
将东西准备好后,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周云锦也起床,前往南边。
工程已经搭建好了,陆明丰那边也启动了水车,水流顺着竹排向这边流过来,带上那些淤泥转了个弯顺着沟渠又流回了西南边的地坑。
不出一个时辰,三家的淤泥已经被解决掉了。
这法子当真是好用,都不用人背着竹筐,将那淤泥一下一下运出去了。
午时,安娘子送来了饭菜,依晓瞧着这工程,目瞪口呆,悄悄问道:“阿姐,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周云锦解释一番,依晓更加不可置信了:“原来,这水车竟还能如此用。”
又经过一下午,这城南十五家的淤泥也差不多清理干净了,虽然还剩下一点点,不过关这东西倒也无伤大雅,届时在做清洁便可。
终于将这些事情做完了,周云锦瞧着这些东西,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这灾后重建,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本想着在潞州城能做些生意,生意没做成,倒是在这里救灾了。
不过也算是做了好人好事吧。
接下来的几日,周云锦带着大家又搬回了善堂,如今没了车子,若是向继续北上,当真是有些困难的。
不如在潞州城多修养几日,这几日,安娘子的身子有些不好,整日的咳嗽,瞧了许多郎中,也抓了许多的药,总是不见好。
“咳咳咳……”
“阿娘,药来了。”阿青将熬好的药端了过来,瞧着安翠脆弱模样,心中当真是难受。
安翠忍着苦味将这药一饮而下,可是这东西当真是哭得很,喝完最后一口,险些将前面的吐了出来。
“阿娘……”阿青颤抖的哭腔,看着安翠,眼中的泪水闪烁着。
安翠浅笑,抚摸着阿青的背,安慰道:“放心,阿娘病了而已,将养些时日就会好起来,不会有什么的。”
自打阿青记事以来,还是第一次瞧见安翠如此模样,自然是吓到了。
依晓上前来,摸了摸安翠的脑袋,还是有些烫,将手中用凉水浸泡过的帕子,擦了擦她的脸,脖子,手。
“周娘子说这法子能降温,我便来试一试。”依晓说着,一边擦着,可瞧着安翠,依晓更是担心:“安娘子,你都病了多时了,也不见好,这可如何是好。”
安翠倒是不急,接过依晓手里的帕子,擦着自己的手,浅笑道:“无妨,该好时自然会好的。”
周云锦这几日也忙得很,自从城里人知道周云锦是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奇女子后,便整日里都有人来寻她。
“周娘子,快来帮我们悄悄,我娘子总觉得我家这风水不好,快来帮我们悄悄如何改变这风水啊。”
“抱歉啊,这风水之道我当真是不懂,您另请高明吧……”
“周娘子,我娘子这几日总是吃不下饭,您快来帮忙瞧瞧吧。”
“这位郎君,您家娘子吃不下饭就去找郎中瞧一瞧,我可不是郎中,看不了病的。”
“周娘子周娘子,我已二十六岁,为何还是娶不上娘子,您可否帮我说一门亲事?”
“……想要说亲事便去找媒婆……”
这一些利的问题,让周云锦一个头两个大,她也不知为何百姓们会将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都拿来问她。
周云锦细细想来,究竟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让我受这般折磨?
她趴在桌子上,整日里听这些奇葩事情,脑袋嗡嗡的有些晕。
这一趴便不小心睡着了,睁开眼睛,便已经到了夜里,陆明丰刚将她放在床上,她便缓缓睁眼:“现在什么时候了……”
“子时了。”陆明丰侧躺在床上,瞧着怀里的周云锦。
子时!不是,本来就想眯一会儿,怎么就一下子晚上了?
“这几日大家总是来找我问各种各样奇葩的问题……我这脑袋当真是要乱死了……”周云锦依偎在陆明丰怀里。
陆明丰浅笑,拍了拍她的背,呢喃道:“那明日,要不要去散散心?”
散心?好啊好啊,那真的是太需要了,周云锦似是瞧见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盯着陆明丰:“你当真是我的恩人啊!”
翌日清晨,周云锦倒是醒得早,陆明丰还有些迷糊,她便已经起床了。
“明丰,快些起床,不然乡亲们就要找来了。”她轻轻摇晃着陆明丰。
一阵梳洗过后,把门打开一条缝,确定了没有人,周云锦这才放心走出来。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早晨的空气如此清新,周云锦豁然开朗。
“去江边的船帮,这几日,我有了些新的发现。”陆明丰不知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