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尹卓雅完全丧失了理智。
她手上的力道竟然越来越用力,拼尽全力勒紧万美珍。
幸好颜天凤因为担心尹卓雅出事,悄悄地紧跟她而来。
“住手,卓雅,你在做什么?快点放开她。”
颜天凤急忙上前阻挠尹卓雅疯狂的举止。
好不容易颜天凤把她拉开,万美珍颈项终于得到释放。
万美珍咳得面红耳赤,但又愤怒地指责眼前的尹卓雅,“贱人,给我等着。”
她的怒骂声换来了尹卓雅的清醒:“不许走,站住。”
她再次追上去,却被颜天凤给阻挠:
“卓雅,冷静点,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为了她,搭上你的未来,不值得。”
颜天凤刚才听到了她们之间的谈话。
原来那天她去厉辰越别墅看到的身影,真的是万美珍。
“让开。”尹卓雅心脏如撕裂般的疼痛,痛又内疚,以至于她根本顾不上其他,绝不能让万美珍逃跑。
“卓雅,你现在状况不是很好,我们先去看看莫小雨好吗,其他一切事情都交给我,我来处理,她跑不了的。”
颜天凤极力试图安抚尹卓雅。
尹卓雅眼底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其实,她说得对,我有错,
是我的错,为什么我让事情变成了这样?”
“当初,我就应该让万美珍和申泉永远离开这里,见死不救的。”
如果当时能够心狠一点,不救申泉,厉清泽就不会死。
如果当时不把申泉带到厉家医院来治疗,厉清泽也不会死……
尹卓雅如鲠在喉,难受的不能呼吸。
颜天凤轻轻地揽紧尹卓雅肩膀,也仅仅是抱紧她,没有多余的话语。
想到厉清泽就这样离开,颜天凤也是很难受的。
就算厉清泽不喜欢她这个后妈,但那天在医院门口,她差点出车祸时,厉清泽依然还是会不顾一切的救她。
厉清泽就是这样外冷内热,又无私的人。
哪怕是他厌恶的人,只要有困难,他还是会伸出援手。
厉辰越匆匆赶来,越靠近尹卓雅的方向,他的脚步越发沉重的无法挪动。
看着尹卓雅哭得伤心欲绝……
所有的事情,哪怕厉辰越一路上逃避的不想去承认,事实却是厉清泽真的走了。
尹卓雅抬眸之际,就见到厉辰越朝她走来。
厉辰越加快步伐走向尹卓雅,双臂牢牢地将她抱紧在怀。
“对不起,我一定让你担心受怕了。”
他的声音在颤抖。
尹卓雅能明显觉察到厉辰越浑身上下的抖瑟。
他是那样的难过绝望。
尹卓雅也抱紧厉辰越,失而复得的想要抱他更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打电话没有接?”
尹卓雅可以很确定,如果不是遇到了事情,厉辰越绝对不会玩失踪。
从他怀里稍许的挣扎出来,尹卓雅才看清楚厉辰越的颈项处有一道很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的手肘也受了伤,鲜血渐渐地染红了他的衬衫。
厉辰越的面色十分苍白无力。
对视上尹卓雅无尽担心的眼神,掌心轻轻地捧住尹卓雅脸蛋:
“虽然经历了一些事情,但我没事,不要担心,我想去看看他。”
最后一句话,从厉辰越嘴里说出口时,沉重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但厉辰越又异常的冷静,完全出乎意料的冷静。
他一步步艰难地走向停尸间的厉清泽。
手指轻触着盖在厉清泽身上的白布。
有那么瞬间,厉辰越根本没办法揭开这块布,亲眼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已经永远离开。
“为什么不等等我?只要再等等我,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厉辰越声音沉重的让周遭笼罩着沉沉的窒息感。
许久。
他才有足够的力气,缓缓地掀开盖在厉清泽身上的白布。
厉清泽此刻褐去血色的面庞,已经没了任何生气活力……
厉辰越几乎无法想象厉清泽在离开前,他经历了多少痛苦和折磨。
从小厉清泽虽然会很冷冰冰的姿态,但厉辰越知道他哥是很照顾他的。
哪怕曾经因为母亲的离开,厉清泽离开了厉家,他们兄弟之间有了一些矛盾,但彼此的感情却从来没有变淡过。
他轻轻地抚摸着厉清泽已经冰冷的掌心,到最后厉辰越抱住他冷却的身体。
以前,就算厉清泽离开了厉家,哪怕不回家,只要他过得好,厉辰越也会尊重他的决定。
但现在的厉清泽,却永远回不来了。
“哥,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关于万美珍和厉清泽,还有申泉之间的移植手术,他都听说了。
万美珍等于间接的害死了厉清泽。
想到这,厉辰越面庞上是前所未有的狰狞。
但目光却久久地落在厉清泽脸上,越看越心疼,越看越窒息。
厉辰越以前从来不知道母亲离开的真正原因。
毕竟,关于她的谣言很多,有人说是跟男人跑了,有人说她死了……
经历
这件事情后,厉辰越宁愿当初万美珍当真是死了。
她死了,才不会回来祸害厉清泽。
只是,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重来了。
……
厉清泽在手术中出现意外死亡的事情,警方介入了调查,动刀医生被带去了警局问话,
万美珍和申金才因为制造了舆论压力,逼迫着厉清泽动手术,在警察局里被接受了口头教育后,最后放了她。
这样的惩罚,无论是莫小雨,还是厉辰越,都不满意这结果。
虽然手术是厉清泽自愿的,是他亲手签字答应的,但在莫小雨和厉辰越眼里,就是万美珍害死了他。
“我要去弄死她,叫她给清泽陪葬,她就不配活着。”
莫小雨因为厉清泽的死,整个人彻底憔悴了。
她越痛苦,就越憎恨万美珍。
“给我回来。”厉清泽厉声呵斥。
事到如今,莫小雨才不会听从厉辰越的话:
“我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可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是万美珍害死了清泽,她就该付出代价。”
厉辰越眸底灰白,但神色却过于冷静,仿佛心中早就有了决定。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无论怎么做,都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