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森扫了糖宝一眼,在糖宝那有点嫌弃的目光里,把桌上那一束玫瑰花扫落在垃圾桶里。
垃圾桶太小,花束太大了,没有装进去,又跌落在地上,一下散落一地。
然后,傅禹森拿起电话,吩咐谭律:“去订九十九朵保加利亚红玫瑰,要带着露珠的那种,一会儿就送来。”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糖宝发出“哇喔”的惊叹声。玥玥也跟着喊道:“爸爸好n呀!”
贺池无语,这不就是神经病吗?八级神经病。
云姨看着地上的玫瑰花,心里来了句:好浪费啊。
谭叔心想:玫瑰无罪。
最后,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傅禹森,觉得他这行为特别的幼稚。
贺池瞥了傅禹森一眼,决定不淌这趟浑水,于是道:“我先上楼去忙了,玥玥和糖宝,玩够了就早点睡觉。”
“妈妈,你不等爸爸的玫瑰花了吗?”玥玥很是兴奋,不管怎样,爸爸好歹是送玫瑰花了。
“我就不等了。”贺池笑着道:“我去楼上继续办公,玫瑰到了,云姨直接拿去做花茶就好。”
她说完就上楼去了。
云姨下意识地看看傅禹森。
只见男人唇角抽了抽,连看都不看,直
接把他送的花,拿去做花茶。
“等等!”傅禹森追上去。
贺池已经到了二楼转角,听到他喊自己,也不理会他,径直进了书房。
她在电脑前坐下来,再度看了一眼手机,发现顾嘉木还没有回信息。
她就知道,顾嘉木现在,已经米青虫上脑了,完全没脑子了。
她靠在椅背上,一副慵懒的姿态。
男人走了进来,顺手关门上了锁,然后快速地走到书桌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贺池。
贺池也看着他。
傅禹森坐在了书桌上,望着贺池,道:“什么男人送给你的花,能猜到吗?”
“应该是一个非常懂浪漫的人送的吧,不过我不想知道是谁。”贺池笑了笑。“你刚才把花丢在垃圾桶里,着实有点可惜了。”
傅禹森扯了扯唇,似笑非笑地看着贺池,完全看不出喜怒。
贺池又说:“重新订一束花,也非常的多此一举,完全没有必要的事,你又何必斗气呢?”
“你不是挺喜欢花吗?”傅禹森反问。
“本来是挺喜欢花的,结果被你这么一整啊,什么都有点刻意了,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贺池就事论事地开口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斗气。”
傅禹森不言语。
贺池继续道:“不过你斗气的样子挺幼稚的,也很可爱!”
傅禹森瞪她:“你说谁可爱?”
“你啊。”贺池笑着道:“其实自己想不着买花就不用买,这种东西是骨子里的浪漫,也得骨子里有才有意思,如果骨子里没有,非得强来,跟人攀比,那就彻底没意思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喜欢我送你的花吧?”傅禹森望着她,沉声道:“因为不是最初的惊喜?”
“别这么说。”贺池立刻解释:“咱俩好不容易能够和和睦睦,相敬如宾,以礼相待,你可别因为一束花伤了和气。”
“和和睦睦,相敬如宾,以礼相待?”傅禹森重复着这三个词。“你觉得这样的相处很好吗?”
“我觉得挺好呀。”贺池道:“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吗?”
傅禹森眯眼看着贺池,总觉得,带着情绪的时候反而更真实一些。
“就算是我没有给你买玫瑰花,你也不生气?”他反问。
“为什么要生气?”贺池道:“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是那种特别爱生气的人吗?”
“嗯!”他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你确实爱生气。”
贺池一下瞪大眼睛。
“我竟然给了你这样的一种错觉。”
傅禹森看她那样无奈,挑了挑眉:“你自己没有这个自觉,可真是让人遗憾。”
贺池点点头。“是啊,真遗憾。”
傅禹森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来,让她面对自己。
“别人的花,一律不准收。”他认真地宣布道。
贺池一愣,“你吃醋了?”
傅禹森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没说出话来,最后也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贺池被逗笑了,扑哧一声笑出来,拉下他的手,道:“我觉得吃醋完全没必要,因为第一,送花的人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是谁送的。
第二,我对这种公然送花到你门上的人,感到特别的恶心。
在明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后,还送花给我,这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这不是倾慕于我,而是恶心我。我对这种行为非常不耻。”
傅禹森看着眼前这张微微带着愠怒的小脸,展颜一笑。
“嗯,你说的非常对,送花的人没安好心。”
“所以你再订一束花,完全没有意义。”贺池道:“劳命伤财,何必呢?”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傅禹森沉声道:“我买花,是给我自己的老婆,这
是宣告主权,也是让你高兴!”
贺池一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就什么都不用说!”傅禹森沉声道:“这花我必须送,因为不送,我心里憋屈。”
“好吧,我知道傅学长你吃醋了!”贺池笑着道。
“你叫我什么?”傅禹森的声音有点沙哑。
贺池一下愣住,想起来,这个称呼很是刺激他。
她一下吐了吐舌头,却被男人拉起来,他也抱住她,趁机起身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让贺池坐在了他的腿上,环抱着贺池,用又低沉又沙哑的声音道:“来,再叫一声!”
贺池的脸腾地红了。“你赶紧出去,我要忙正事。”
“我也在忙正事呢。”他这话十分严肃,一点也不是开玩笑的语气。
但是,声音那么沙哑,给人的感觉,倒像是调戏贺池似的。
贺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的脸,她有些恍惚,最后忍不住摇头失笑:“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他问。
“办点事。”贺池道。
“我陪你去!”傅禹森道。
贺池想了想。“孩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