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阿栎觉得不对劲,我们徐家多年的产业,就要葬送在这个混账手里。”
“说句不客气的,崇嵃那个逆子,顶多败光家产;而你爸这个混账,当时只要得手,不仅会败光家产,还会败光名声,简直比崇嵃还要恶劣一万倍。”
我:“……”
徐老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渠康才是他家人,我们都不是。”
我:“……”
徐老爷子环视全场:“你们这些后辈以为他只是这样吗?不,他还有更离谱更变态的。”
徐奶奶安抚徐老爷子的心脏:“老头子,别激动。”
徐老爷子伸出手,管家把一个信封呈到他手上。
徐老爷子把信封里的东西全部甩出沙发:“你们好好看看,我也不想冤枉了自己的儿子。”
两老坐到另一张沙发,暗自神伤。
徐栎、徐杏、英姨和我,则慢慢查看沙发的东西。
都是照片。
严格来说,是徐父和渠家人相处甚欢的照片。
徐父对渠康、瞿兰、朱荥萱的慈爱,跃然“片”上。
最绝的是,还有徐父亲吻渠妈妈额头和碎发的照片。
已经停止哭泣的英姨,再次泣不成声。
我、徐栎、徐杏相顾无言
徐老爷子:“你们说,这种心在别处,想要卖家业,试图贿赂,甚至有精神病倾向的子弟,我身为大家长,应该怎么处理?”
我的眼前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渠康认真作画,徐父静静欣赏。
徐父双眸里的父爱,一览无余。
我曾经真的很钦佩他。
我曾经很开心自己能成为他的孩子。
我曾经因为他,觉得哪怕完不成任务,但快意拼搏事业也是一种极致的人生选择。
我……
我承认,我有点妒忌眼前的渠康。
明明我的壳才是他的亲儿子。
为什么他不会这么看着我?
徐老爷子:“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我就联系医院的人过来。”
我:“……”
英姨:“……”
医院开了车过来,因为徐栎提前打过招呼,所以来接人的是普通车子,不是医院的车。
徐父被几个保镖从二楼架出来,一边不停挣扎,一边说着两个角色的话。
“滚回你的渠家。”
“你以为我不想。”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那么惨。”
“如果没有我,你不会那么知名。”
“快想办法,不然就要进去了。”
“你爸那个老顽固不听,能有什么办法?”
……
徐老爷子听到“老顽固”,原本心疼的眼神,换成了愤怒。
徐父被架着从我身边经过。
我没有阻止。
心里还是有醋意。
“阿植。”徐父疼爱又恳求的眼神。
“阿植!”徐父坚定又不容置疑的眼神。
这一瞬的眼神变化,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徐父即将被摁入车子,我划过犹豫,不知该不该阻止。
“秋直。”徐父冷不丁朝我喊。
似曾相识的眼神。
徐奶奶摇头叹息:“真是生病了啊,对着阿植喊秋直。”
这个眼神,我努力在脑海搜寻。
不同于我刚重生的徐父,也不同于后期有明显变化的徐父。
啊……
我想起来了!
瞿松鹤!
不,渠松鹤!
“慢着。”我大喊。
徐老爷子不满:“阿植你又干什么?”
我:“爷爷,爸进去也不知要治疗多久,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徐老爷子和蔼地摸摸我的肩膀:“好孩子,你爸不珍惜你是他没福气。”
别墅后院。
为了确保我的安全,徐父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另有几个保镖在远处密切留意我们的动静。
我:“你是谁?”
“徐崇岭”“渠松鹤”相继响起。
我观察这个在椅子上自己和自己吵架的男人,呼唤起了小系统。
我:“统子,咋回事?”
小系统:“两个灵魂。”
我:“嗯?”
小系统:“壳是徐崇岭的,灵魂有徐崇岭和渠松鹤。”
我:“什么时候是徐崇岭,什么时候是渠松鹤?”
小系统:“谁争赢就表现是谁?”
我:“为什么会这样?”
小系统:“天机不可泄露。”
我:“……”
小系统:“宿主,我说得够多了,先撤了。”
我:“喂……”
又找不到统了。
徐父的躯壳还在争吵。
我:“闭嘴。”
壳继续吵。
我:“再吵就进精神病院。”
徐父:“……”
我:“一个一个来。渠松鹤,你怎么在这?”
徐父:“没礼貌,叫我渠董。”
我直视他:“……”
徐父:“好吧,司命没有给我壳,我只能待在老徐这里。”
徐父:“谁要你在这里?鸠占鹊巢。”
徐父:“你又想吵架了是吗?”
……
我被吵得头大:“再吵你们就进精神病院吵,大把机会让你们吵。”
徐父:“……”
我:“徐崇岭。”
徐父:“到。”
我:“你既然和渠松鹤灵魂相遇,大抵也知道我的真实情况。”
徐父:“后来知道了,阿植他没你这么正直。”
我:“你们早先也不这样自言自语,为什么后来这样了?”
徐父:“和谐相处,就可以在脑海交谈;不和谐,就嘴巴交谈。”
我:“渠松鹤。”
徐父:“……”
我:“渠松鹤。”
徐父扁嘴:“现在的丫头真没礼貌,比不上我家康儿。”
我:“你是想进去吗?”
徐父:“不不不,秋直丫头,我错了。”
我:“你违法犯罪了?”
徐父:“未遂。”
徐父:“哼,如果不是我阻止你。”
徐父:“不就是未遂吗?”
徐父:“反正你是被动停止,不是主动放弃。”
徐父:“徐崇岭,你是不是又想挑事?”
徐父:“你用我的身份干坏事,还敢牙尖嘴利?”
徐父:“总之,总之就是没干成。”
徐父:“你儿子干坏事,还是趁早把他送进去,免得又来祸害我。”
徐父:“我儿子干坏事?你儿子才干坏事吧?”
徐父:“我儿子干什么坏事了?”
徐父:“哄骗过多少女孩子,你有数过吗?”
徐父:“她们,她们是知情的。”
徐父:“也有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