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通钱池电话:“大池。”
钱池:“是我。”
我:“方庆陇的事你知道了吗?”
钱池:“知道,方沁莉哭得不行,我在陪她处理。”
我:“那就好,需要帮忙尽管说。”
钱池:“行,我先忙。”
我:“好。”
丰临天坐到我身边:“小直,这么大事,你说方叔叔会出来吗?”
我:“应该会。”
丰临天:“你看起来很担心。”
我:“我担心方董和方叔叔白头人送黑头人,心里太过难受。”
丰临天:“方庆陇不是说没音信吗?怎么突然出车祸了?”
梁泽坐到我另一边:“我也觉得奇怪,还没躲起来多久,一出现就是车祸。”
丰临天:“对,方家的债卖了房子都还没还清呢。这才几天,方庆陇就敢跑出来了?”
我陷入思考,也觉得有点古怪。
丰临天:“A市就钱池一个人,他前妻还哭哭啼啼的,他够精力去分析这些事吗?”
梁泽:“你说怎么办?”
丰临天:“当然是去帮钱池呀。”
梁泽:“你去吧,渠箪很快就要生孩子,我和阿植留下陪她。”
丰临天:“你怎么不去?钱池不是你兄弟?”
梁泽:“是我兄弟,但我过去能帮得了什么忙?”
丰临天:“至少精神上支持一下他。”
梁泽:“还不如陪渠箪顺利生娃来得实际。”
……
两人吵了起来,把夹在中间的我吵得脑袋都要炸了。
渠箪听到争吵声下楼:“你们吵什么呢?”
两男人闭嘴不言。
我和渠箪坐到另一张沙发:“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渠箪居然泛泪了:“有孩子之后,最听不到这些事。看看曲老爷子,你说方董该多难受呀。”
我:“这已经是事实,医院都出死亡证明了。”
渠箪轻抚肚子,靠在我肩上啜泣:“所有孩子都要平平安安。”
我拭去她的泪水:“孕妇要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别哭,咱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健康。”
渠箪点头,把眼泪憋回去:“小直,要不你去A市看看有没可以帮忙的吧。”
我:“不,我要留下来陪你。”
渠箪:“可是……”
我:“没有可是,我安排别的人去处理。”
渠箪:“……好。”
我目光扫向丰临天和梁泽,两人接到暗示,识趣站了起来。
过了两天,钱池、丰临天、梁泽和我四人开视频聊天。
钱池:“还让两哥们过来,够兄弟。”
我:“目前情况怎么样?”
钱池:“人确定死亡,肇事司机挺老实,对撞死人的事供认不讳。”
我:“有奇怪的地方吗?”
丰临天:“说不上奇怪,就是司机其实是正常行驶,方庆陇闯红灯才导致出车祸。”
梁泽:“监控录像显示,方庆陇像是喝醉了,行为古怪。”
我:“进展到哪一步了?”
钱池:“交管部门出了事故认定书,基本就是方庆陇闯红灯,肇事司机刹车不及,造成他车祸身亡。方庆陇负主要责任,司机负轻责。”
梁泽:“按照程序,如果家属对事故认定没有异议,赔偿到位后,这案子就结了。”
丰临天:“方沁莉没有异议,保险公司也已经代付赔偿金,案子已经了结,接下来就是火化了。”
我:“方董和方叔叔有出现过吗?”
钱池:“没有,方沁莉心都要碎了。”
我:“方庆阶不知所踪,方董和方叔叔也没有出现,方家现在就她一个人,你们多照顾一下她吧。”
钱池:“当然,好歹也是前妻。”
我:“你们先忙,有什么以后再说。”
钱池:“好。”
车祸事件似乎没什么特别,方庆陇火化后,方沁莉跟随钱池几人一起到了C市。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方沁莉见到我,第一件事就是借钱。
方沁莉:“徐总,谢谢你让丰先生和梁先生来帮我们。”
我:“相识一场,应该的。”
方沁莉:“徐总,可以借我一亿吗?”
我:“嗯?又出什么事了吗?”
方沁莉:“不是,只是方家还有欠债,我想把所有债务一次性还完。”
我:“方庆阶借的?”
方沁莉:“……是。”
我:“你觉得你大哥的死,是因为被人追债?”
方沁莉:“我大哥被撞之前行为古怪,又像醉又不像醉,我直觉是遇到坏人了。”
我:“坏人一定就是追债的人吗?”
方沁莉:“我也不知道,除了追债的,其他人我也想不到了。”
我:“所以你担心方庆阶也会像你大哥这样有生命危险?”
方沁莉:“不仅仅是堂哥,还有我爸和二叔。我不希望追债的人时刻盯住我们方家人,我们甚至还有一个小豆丁。”
我:“听说你把婚房也卖了?”
方沁莉:“嗯。”
我:“方家所有剩余资产都不够还债,你堂哥究竟借了多少?”
方沁莉:“我也不清楚具体数额,借的是高利贷,那些式子算得我头晕。反正利滚利滚利,就欠了那么多了。”
我:“你想尽快还完,免得越滚越大?”
方沁莉:“是,不然我哪敢厚着脸皮问你借钱。”说完泫然欲泣。
我:“方小姐,别这样,我会借给你。”
方沁莉:“谢谢徐总,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我:“不急,一亿不是小数目,方叔叔是我前辈,我曾经答应给他养老,这钱就算提前给他的养老金吧。”
方沁莉低下头:“我好久没见过我爸和二叔他们了。”
我写了支票:“这是一亿,你和钱池再找几个保镖一起去处理,一个女孩子对着这些鱼龙混杂的人,还是挺危险的。”
方沁莉擦着眼角的泪:“谢谢徐总,我……”
我:“不必多说,先把这事了了。”
方沁莉紧紧攥住支票:“……好”
2月中旬,方家债务结清。
我瞄了一眼日历,重生已经三周年。
只剩两年,每一天都弥足珍贵。
徐植因为生娃大耗生命力,也不知他在A市怎么样了,他的时间比我更紧迫。
每当有光阴似箭的感觉,我都会对徐植有一种同病相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