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5年也是梦里说的吗?”
老瞿:“是,梦里说秋直5年内必须要通过信物,找到瞿松鹤,完成一件什么任务,才能回去,不然她就是一缕孤魂。”
我:“你能不能说一下梦到的前因后果?”
老瞿:“我偶尔做梦,梦里基本是秋直和瞿松鹤。有一天,瞿松鹤带了一个大师找到秋直,说自己命中有一劫,而那位大师算到可以找她帮忙,因为她命中也有一劫。她帮了他,或许可以让自己顺利度过那一劫。权衡之后,秋直答应了他。”
我:“你觉得秋直就是我?”
老瞿:“是,感觉就换了个壳,其他的说话方式、平常举止等等都和你现在一样。再结合你的一些行为,觉得很有可能。”
我:“所以你就认定那女人是我?”
老瞿:“差不多吧,也是一种直觉,虽然很荒谬。”
我:“梦里还有什么?”
老瞿:“这些梦很细碎,还有一个情景就是,我看到了瞿家。瞿家有4个儿子,老大是瞿松鹤,因为没有子女,瞿家家主之位不会传给他。他心生怨恨,离家出走。”
我:“这是事实吗?”
老瞿:“半真半虚。真的是,我作为瞿家老大,确实是因为没有子女和父亲起争执,离家出走;虚的是,瞿家只有3个儿子,我是老大,不叫瞿松鹤,叫瞿松鹏。”
我:“那你那天为啥说自己是瞿松鹤?”
老瞿:“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你的所有,除了皮囊和性别,都和我梦里的秋直一模一样。而且,后来你还主动提起了秋直。我有种直觉,就算你不是她,你和她也一定有某种关联。我在梦里看不清瞿松鹤、那位大师和秋直三人的模样,但我觉得瞿松鹤是真实存在的。”
我:“你认为我和秋直有关联,想通过我找到瞿松鹤?”
老瞿:“对,我有强烈的感觉,或许,瞿家真的有4个儿子。而我,是真真切切有过一个大哥,叫瞿松鹤,尽管家里所有的人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快速梳理了一遍情况,有什么呼之欲出,但还是差点。
我:“可以聊聊你家吗?”
老瞿淡淡哀伤:“我父亲是家族上任家主,按传统规矩,下一任家主应该就是作为长子的我。但是父亲没选我,因为我没有孩子。他让我和老伴去做身体检查,查了,老伴不好怀孕。”
“父亲逼我另娶,我觉得找到灵魂契合的另一半是莫大的幸运,不愿意放弃我老伴。两相争吵,最终我和老伴离开瞿家,另起炉灶。刚开始很艰难,好在我俩风风雨雨也没放弃过彼此,相互支撑熬过最困难的时光,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势力。”
“我有两个弟弟,一个是小箪父亲——瞿松鸿,一个是小笙父亲——瞿松鹄。两弟弟都只有一个女儿,父亲很不满,但是年纪大了,还是让了位,给了松鸿。”
似乎有什么不对,我问:“你和学姐父亲是亲兄弟吗?”
老瞿:“当然是。”
我:“你们的姓氏……”
老瞿笑得凉薄:“应该是你学姐的那个渠,只不过离家出走后,心里不痛快,就改了我现在的瞿。这么多年了,知道我这秘密的人不多。”
我:“所以现在你老家那边,是你两个弟弟支撑着家族吗?”
老瞿:“一个。”
我吃惊:“不是有两个弟弟吗?”
老瞿:“我父亲和我们三兄弟性格一样,易燃易爆炸,又心高气傲不肯低头。不瞒你说,年轻的时候,我们三个都觉得自己是做家主的料,还彼此嫌弃。父亲最终把家主之位给了松鸿,松鹄气不过,也离家出走了。”
我:“之后你还见过离家出走的弟弟吗?”
老瞿:“没有,销声匿迹了。我母亲一开始以泪洗脸,天天祈祷我和松鹄放下心结回家,但日子长了,明白有些事情回不去之后,也看开了。可能年纪大了吧,和松鸿也不再是你嫌弃我我嫌弃你了。当他们想我的时候,就会让小箪过来看看我。我想他们的时候,也会向小箪打听他们的近况。”
我:“你们没有再找那位弟弟吗?”
老瞿:“找了,但是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声无息。”
我:“……”
老瞿的声音飘远:“我们三兄弟,几十年没见过面了。别说没了踪迹的松鹄,就连有踪迹的松鸿,我后来也没见过了。逢过生日,知道对方还活着,就觉得够了。”
我:“……”
老瞿:“你真的不是秋直?”
我:“……”
老瞿:“如果你是,那还挺好的。”
我一愣:“这有什么好?”
老瞿:“虽然你现在是个男人,但你如果真是秋直…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更有同理心吧。”
我:“你想说什么?”
老瞿:“小箪被深深伤害过,对男人没了兴趣。看着她孤身一人,还要成天被不怀好意的人惦记,有时觉得,还不如找个女人结伴算了。虽然不会有孩子,但像我和老伴这样,有共同的喜好,有共同的话题,吵吵嚷嚷热热闹闹地相携一生,也挺有滋味。”
我:“……”
老瞿:“你说你认识秋直,虽然我一直觉得你就是秋直,但如果你不是的话,秋直在哪里呢?”
我低头看桌子:“消失了。”
老瞿:“像小笙父亲那样吗?”
我:“大概是。”
老瞿:“可惜了。”
我:“可惜什么?”
老瞿:“我在梦里见过那个女生,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性子我很欣赏。”
这是缘分吧,他欣赏秋直,而实为秋直的我,和他成了好朋友。
我:“那你能说说信物的事吗?”
老瞿:“我对你的所有相关做法,都是梦境驱使的。我们有同样的目的,就是找到瞿松鹤。我总觉得我有记忆的缺失,或许,瞿松鹤可以帮我解答。”
我:“是梦让你这么做的?”
老瞿:“准确来说,是梦里的瞿松鹤让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我听他的,我终会和他见面。”
我:“所以他还没告诉你信物是什么?”
老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