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栎,那天的情况,你具体说说。”我看向徐栎。
“好…植哥。那天,我们约好在A市的某个大酒楼谈判,要求尚家带柏哥过来,我们必须看到柏哥情况良好才能继续谈判。”徐栎陷入回忆。
“见到柏哥的时候,他伤势严重,意识都不清醒了。过去谈判的人主要是我和我爸,我爸看到柏哥的样子,大发雷霆,和尚董吵了起来。”
“谈判因此不得不中止,我提出要去确认柏哥的具体情况,众目睽睽之下,觉得我也耍不出花样,尚家就同意了。当我靠近柏哥的时候,他偶尔可以动一下。”
“看完之后,我退了回来。两家面对面沉默,我提出第二天再谈判,干耗时间也没用。尚家是刚过来A市就谈判,人员疲惫,同意了第二天再谈判。”
“回到家,我拿出一张纸条,是当时柏哥偷偷给我的。上面写了他情况其实还好,让我谈判的时候制造混乱,他趁乱跑出,到时在约定地点会合。我把柏哥的计划告诉了我爸,说好第二天见机行事。”
“到了第二天,我们趁尚家没有防备,直接破口大骂,然后掀桌子。紧接着两方打了起来,我看到柏哥趁乱跑出去之后,就过去帮我爸抵挡攻势。混乱持续了一个小时,还是酒楼方劝架,说再不停就报警我们才停下来的。”
“为了不惹来警察,而且身在A市,不是他们的大本营,所以后来他们发现柏哥逃脱了也没有多做纠缠,只说了句等着看的狠话。”
“我爸留下安排自家的伤员并且赔偿酒楼的损失,我赶过去约定的地点,结果没看到柏哥。一连几天,我都去那里等,完全没有看到柏哥的踪迹。”
“这事过去多久了?”我问。
“半个月了。”
所有人久久不语,徐老爷子再一次问我:“阿植,你是怎么想的?”
我:“爷爷,我倾向于报警。”
徐老爷子:“理由呢?”
我:“虽然大哥纸条上说情况还好,但我觉得能第一眼看到伤势严重、意识不清的情况,大哥身上一定是伤得不轻。我离开C市的时候,他已经伤得很重了。”
徐老爷子:“你担心他自己一个人,又伤势过重,撑不下去?”
我:“对!”
徐老爷子问徐父:“崇岭,你怎么看?”
徐父:“爸,报警让尚家知道的话,也派人去找,找到的话,就不是49%的事了。另外,A市几大家都虎视眈眈,如果被他们知道我们长孙失踪,指不定趁机在背后搞什么鬼。还有道上那些图钱的人,要是趁机去找到了阿柏,那他真是生不如死啊。”
徐老爷子问徐大伯:“崇嵃,你现在怎么想?”
徐大伯长出一口气:“都听爸和二弟的。”
徐老爷子最后看向我:“阿植,听了你爸的话,还是想报警吗?”
我点头:“我们找不到大哥,他又躲起来没看医生,我觉得交给警察是最靠谱的。”
徐栎弱弱地支持我:“爷爷,我……我也觉得植哥说得对,柏哥伤得确实很重,长时间不看医生不行啊。”
徐父怒吼:“你们俩没听我刚刚的分析吗?事情有那么简单的话,不早报警了?还在这开什么会?”
徐栎缩了缩脖子,不敢顶嘴。
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没有经验,我也没回嘴。
家族会议结束,啥办法也没聊出来。
我打算回自己别墅,常夏也紧跟我的脚步。
刚坐上车,徐栎也挤了进来:“植哥,我想说说话。”
后座坐三个人有点挤,刚想出去坐到前面,就发现驾驶座是梁泽,副驾驶是秦笛。
原来这是梁泽的车,刚见常夏坐进来还以为是她家的车。
其实梁泽的车和常夏的车不一样,只能说我确实累了,没看清楚。
赶车赶家族会议,又要各种思考各种想法子,身心疲惫。
车上众人沉默,到了我家,其他四人都跟了进来。
让几人自便之后,我就抓紧洗洗睡了。
清晨,又被两个女人别样的呼吸声吵醒。
洗漱之后到了饭桌,梁泽又已经做好了早餐。一切如常,一切又不寻常,我注意到了梁泽无名指上的戒指。
梁泽也看到了我的视线,我也不扭捏:“结婚了?”
梁泽声音没有起伏,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领证了。”
没等我问两者的区别,两女人脸色微红地走过来。
我看到了什么?秦笛的无名指上,也戴着一枚戒指——和梁泽同款。
秦笛看我一眼,也事不关己地说:“我和梁泽领证了。”
三人若无其事地吃早餐,就显得我有点狗拿耗子。
俊男美女搭配,我一直都是欣赏并支持的。
但是,秦笛和常夏……
常夏又还对梁泽念念不忘,这关系……
不知道梁泽知不知道其中的一些事。
四人陆续吃饱,我问梁泽:“今天不用上班吗?”
梁泽困窘:“我辞职了。”
我难掩惊讶:“最近就业形势那么严峻,这样的高薪工作你就轻易放弃了?”
梁泽窘蹙的神情让我很疑惑,还是常夏帮忙说了:“阿泽哥去小笛公司上班了。”
我随口一问:“这都11点了,去小笛公司上班也迟到了吧?”
秦笛浅笑:“不用去都行,坐等收钱就好。”
陡然想到了倒插门,但梁泽那样子真不像是这类人啊。
梁泽羞愧不说话,姗姗来迟的徐栎解救了他。
我看着徐栎:“这都日上三竿了,徐栎少爷才来吃早餐。”
徐栎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鸡窝头,跟在场的所有人打了招呼,然后细嚼慢咽起来。
刚吃完早餐,大家又嚷着去午睡了。
常夏和秦笛去了主人房睡,我继续回客房睡。
心里忍不住担心徐柏,后知后觉地发现,尽管没有徐植原来的意识,我也逐渐往徐植的身份靠拢,在记挂着自己的大哥,尽管他有点分裂。
心中有念想,睡不着觉,然后听到了敲门声——是徐栎。
——“植哥,柏哥那边怎么办?”徐栎进房就问。
——“我也没有很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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