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空而立的步凡，姜衍的面色也严峻了起来。
他承认，自己小看了步凡。
召回百草鼎，姜衍抬着头对步凡说道：
“哪里，师兄也小瞧了步师弟。”
二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下一刻，步凡如一头雄鹰般俯冲而下，姜衍则挥动手掌，无数荆棘组成一条木龙，载着他直冲而上。
轰隆！
巨大的声音在半空撞开，姜衍和步凡同时向后翻出，稳稳地立于擂台两端。
常九丹和黄易云看了一眼杨元德，后者微微一笑，单手掐了一个法诀，屈指一弹，步凡和姜衍所在的擂台顿时升起了五道金光，将擂台围了起来。
“这金光不阻碍进出，但若是被逼到了金光之外，可就算输了。”杨元德把玩着手里的两颗玉胆，笑呵呵地道。
众人再度向着擂台上看去，只见此时的步凡手中凝聚着一柄火焰长剑，正不断地向着姜衍逼近。
而步凡的身后，则有新的荆棘不断从灰烬中重生，向着步凡席卷过来。
而姜衍则单手覆在地上，密密麻麻的藤蔓仿佛一堵坚不可摧的巨墙一般，不断阻挡着步凡。
每当步凡身后的荆棘追上步凡，步凡身周便有炽烈的火焰喷射而出，将那些荆棘瞬间焚成灰烬。
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二人。
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姜衍的枯木逢春更胜一筹，还是步凡的火焰更胜一筹。
轰！
在众人目不转睛地注视中，姜衍的最后一重屏障被步凡一剑斩成了漫天焦炭。
“得手了！”云如月等人激动地看着一剑展开屏障的步凡。
清尘则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太小看姜衍了，这家伙，可不比南宫傲弱。”
果然，斩开屏障的步凡刚刚看到姜衍的面容，眼前便是一花，姜衍竟凭空消失了去。
“在那边吗！”
步凡猛地回头，身周雷电肆虐，将自身周围化作了一片雷狱。
唰！
一道身影猛然突进了雷狱之内，正是头顶百草鼎护身的姜衍。
此时的姜衍，浑身如同枯树一般，皮肤干瘪，泛出包浆一般的光泽，步凡的万雷击打在身上竟然发出了铿铿之声，一掌便朝着步凡印了过去。
“混天掌！”
地丹峰的阵营里，南宫傲看着姜衍的动作，眉头轻皱道：
“那小子，已经将姜师兄逼到这个程度了吗？”
百炼峰的韩游也眼神凝重地道：
“混天掌不适合切磋时使用，看来，姜师兄知道，对付这小子，常规的切磋手段已经不好使了。”
一旁的宋玉偷偷靠向了韩游问道：
“韩师兄，这混天掌是什么来头，和我说说呗？”
韩游盯着姜衍的手掌，缓缓地道：
“昔日，常师伯便凭着这混天掌，一掌下去，直接将一个一流魔宗上至掌教，下到长老尽数灭杀，整个魔宗宗门百年内寸草不生，生灵不存。”
宋玉：......
这么霸道的吗？
面对姜衍的混天掌，步凡深吸了一口气，身形也骤然消失了去。
轰！
姜衍的混天掌落空，在他面前的金光猛然颤了一下，下一刻轰然爆碎开来，化作漫天金雨。
“好险！”
步凡在一处火星旁显露出身形，看着姜衍，心中再次警惕了起来。
这武技，可不比他的垂云九式差...
混天掌，地丹峰峰主常九丹的成名手段，一掌断生机。
步凡缓缓身躯下沉，谨慎地盯着姜衍。
不愧是亲传弟子，这家伙比之南宫傲，还要强上数分。
这让他不得不想起唐云的话。
神通再强，不敌天数。
原来，当修为和术法达到一定程度后，当真不比神通差！
但战斗时刻，任何的分神都是致命的。
更何况是姜衍这种亲传弟子。
几乎是步凡分神的一瞬间，姜衍已经掠到了步凡的身边，掌心萦绕着淡淡的光华，一掌直朝步凡的肩膀拍下。
“危险”云如月几人大叫道。
步凡眼瞳一缩，双瞳顿时变得一片血红，几乎下意识地侧过身子，一脚萦绕着森森火焰便向着姜衍的丹田踹了过去。
“这小子...要废了我？”姜衍瞳孔骤缩，急忙收掌向下一按。
砰！
混天掌与独火碰撞，二人皆被其强大的力量震得向后飞退。
可下一刻，步凡再度冲到了姜衍的眼前，手中出现了一柄剑胚，一面剑刃上烈火熊熊，另一面剑刃上雷光闪烁，向着姜衍一剑递出，便是雷火熊熊，化作九道凛冽剑气攻去。
高台之上，黄易云眼瞳一缩。
步凡这垂云九式，堪称精湛，甚至不下于自己！
常九丹也收敛了笑容，紧紧地盯着步凡说道：
“黄师弟，这小子的垂云九式，可是深得其中三味啊...”
黄易云没有说话，此刻的他眼中反而有着一缕担忧。
因为步凡的眼神，太不正常了。
他的眼神，只有一片血红，没有任何属于人的色彩。
而他的招式，此刻一招一式，竟毫无破绽。
就仿佛被磨灭了人性一般。
而对这种状态有最直接感受的，便是姜衍。
无论他施展枯木逢春也好，混天掌也罢，眼前这小子都能使用最佳的手段避开。
一旦避不开，就会与自己采取同归于尽的打法。
这样的打法，反而让他束手束脚。
毕竟步凡只是聚煞境的内门弟子，他可以拼命。
但他不行。
身为亲传弟子的他，一旦对步凡施展杀招，高台之上的师长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想到这里，姜衍便不由得郁闷地想吐血。
他第一次觉得，亲传弟子的身份碍手碍脚。
但就像之前所说的，战斗时刻，切忌分心。
尤其是步凡这种强得不像话的弟子。
仅是一分神，步凡便一脚踹出，雷火熊熊，直接突破了百草鼎的防御，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背上。
“噗！”
姜衍一口血喷出，身形不由控制地向着前方跌去。
幸亏他扭转了身形避开要害，不过步凡的那一脚依旧踹断了他两根肋骨。
几乎刚落在地上，步凡的身影便腾空而起，向着他俯冲而下。
看着步凡那拼命的架势，姜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