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缓缓举起酒杯,那句称呼是如何也叫不出口。
那双美眸满含焦急,期待与委屈,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阖上眼皮。
“傅......”
‘叔’字没能叫出口,萧凝就晕倒了。
“凝儿!”
“凝儿妹妹!”
太师与孙湘泽皆大惊失色,谁都没想到萧凝会莫名其妙的晕倒。
两人猛地站起,想要把趴在桌上的萧凝搀扶起来。
可是,有一个人比他们的动作都要快。
“萧凝,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两天在刑部受惊了,没休息好,我这就带你回府,让大夫好好瞧瞧。”
在他们的手碰到萧凝的前一刻,南宫翎已经牢牢把萧凝抱在怀里,一副母鸡护崽的模样。
将萧凝晕倒的原因一句带过,就和白鹭,望影一起,把萧凝抬了出去。
留下一屋子的男人大眼瞪小眼,各怀心思,这顿饭吃的食不知味。
箫太师在心里幽幽叹气,女大不中留啊。
为了不和傅起榕划清界限,凝儿居然用上了装晕的手段。
想着想着,箫太师幽怨瞪了一眼悠哉悠哉吃菜的傅起榕。
而被箫太师怨念的傅起榕,仿若没有察觉此刻的氛围有些凝重,自顾自地优雅吃饭,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你怎么还吃的下饭,凝儿晕倒了,你不关心?“孙湘泽见不得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气得牙痒痒。
凝儿怎么看上这种人,连她晕了都不关心。
傅起榕挑眉,淡笑道:“本座关心有人会不开心,本座不关心也有人不乐意,那么本座如何做才能让大家都满意呢?”
“谢谢太师今夜的盛情款待,傅某告辞。”
他起身,对箫太师拱手作揖,接着对着林玄意点头致意,不理会炸毛的孙湘泽,率先离席。
“太师,你瞧,他什么态度?”
孙湘泽被他无视得彻底,只能对着箫太师控诉。
箫太师略有深意瞥了眼义愤填膺的孙湘泽,抬手示意他安静。
“老夫心里有数。”
想到刚才孙湘泽的表现,箫太师的语气不觉都冷淡几分。
孙湘泽太过浮躁,容易感情用事。
而傅起榕沉稳淡定,毫不慌张,这样的人更容易把控全局。
难怪凝儿会喜欢他。
林玄意一言不发,静静的将事情看在眼里。
方才傅起榕那句话分明是对箫太师说的,等于把问题抛给箫太师。
不做选择的选择,实在是高。
马车内。
“好了,不用再装了,我们已经出来了。”南宫翎拍拍萧凝的脸蛋。
手感不错,她又用手指捏了捏。
萧凝烦躁地挥开在她脸上作乱的手,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睛,坐直身子,“公主,我可以认为你在吃我豆腐吗?”
这段时间与南宫翎日渐熟悉,萧凝与她也没了一开始的生疏,偶尔也能玩笑两句。
“摸下怎么了,刚才要不是我示意你装晕,你怎么逃得过‘傅叔’一劫呢。”南宫翎贱兮兮打趣,“你和他怎么看上眼的?”
若她记得不错,萧凝以前见到傅起榕总是冷着一张脸。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好上了?
“什么叫看上眼,是两情相悦好吗。”
箫凝不满地嘟囔一句。
“感情的事怎么说得清楚,就像你和林玄意一样......"
南宫翎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好好的,干嘛说到我身上,箫太师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估计你和他的事得黄。“
不是她悲观,而是傅起榕那样的身份往那一搁,谁都会介意的好不好。
哪有做父亲的愿意让女儿往火坑里跳的。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萧凝推开她的手,一个人靠在窗边,不再说话。
凉爽的夜风吹散她额前的碎发,却吹不走她心头的愁绪。
爹爹的态度在她的预料之内,只是她没想到爹爹这么快就看出了他们的端倪。
更没想到的是,傅起榕这个时候居然做起了缩头乌龟,横竖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真是气死她了。
南宫翎十分难得的察觉出了萧凝心情低落。
挪个位置,挨着她坐下。
”九千岁这个人呢,你别看他一声不吭,说不定他在憋大招呢,你别不信,他不是逞嘴皮子之快的人,他越沉默,代表着他的招数越大,你且等着瞧,看他如何收服箫太师吧。“
南宫翎信心满满。
平时说话不靠谱,但是这回,她真不是为了逗萧凝开心而胡说。
傅起榕的手段她在宫里没少听母妃说。
所以她总是害怕有朝一日,傅起榕会对付她。
“我也这么觉得。”萧凝掀开车帘,对外吩咐,“到处转转,别直接回府。”
“转转好啊,我喜欢到处玩,今晚我们逛个尽兴。”
一听到到处逛逛,南宫翎就来了精神。
······
萧凝的马车在京城热闹的街市上转悠了好几圈,最后南宫翎困得睁不开眼睛,她们才决定回府。
“说要玩个尽兴的是你,最先犯困的也是你,公主,我真服了你了。”
萧凝看着趴在望影肩上呼呼大睡的南宫翎,忍不住吐槽。
“小姐,奴婢先把公主背回厢房。”
望影侧头交代一声,就背着熟睡的南宫翎快步往厢房走去。
箫凝则和白鹭慢悠悠走上回廊,再过一个转角,便能进入内院。
“凝儿妹妹!”
孙湘泽蹲在内院门口,看到萧凝,顿时眼眸发光,兴奋地迎上去。
“湘泽哥哥?”萧凝有些讶异,这么晚了,他守在内院门口等她?
孙湘泽没有注意到萧凝奇异的目光,忧心忡忡说道:“你昏过去了,我没看到你回府,不放心,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点儿?”
萧凝看着他良久,退开几步,与他拉开一定的距离。
“我没事,谢谢关心。”
“为什么?”
孙湘泽在心里丈量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尺多宽的距离,为何他觉得是两人无法逾越的鸿沟。
“嗯?”萧凝不解。
总觉得今晚的孙湘泽有些不一样。
“为什么他可以挨你这么近,而我不行?你明知道,知道他不能人道,还要喜欢他,究竟是我那点儿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