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颇摸着下巴笑得一脸暧昧,神色闪烁不定,活像青楼里拉客的老鸨子。
正因为萧小姐来了,他才没有煮醒酒汤,这么好的机会,他才不会浪费。
萧小姐来的正是时候!
白鹭和望影鄙夷不屑地嘁了一声,打算继续讨论。
“回府!”
身后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三人回头,只觉一阵风吹过,萧凝已经跨出了好几步。
若是细心观察,可以发现她脚步有些凌乱,发髻也有些松散。
三人面面相觑,这是没和好?
……
天刚蒙蒙亮,萧凝早已围着自家院子跑了十圈,今天她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没有休息多久,就拉着望影指点她招式。
“小姐,欲速则不达,你刚开始习武,还是循序渐进为好。”
“没事,我再练练,你旁边休息去。”
萧凝不理会望影的劝阻,一个人反复地练习那些招式。
她天赋异禀,才第二天,就已经掌握了昨日所学,开始练习今天新的招式。
望影有些吃惊,昨天的训练强度那么大,她以为小姐是坚持不下去的。
出乎她意料之外,小姐非但没退缩,反而精力旺盛,让她不免有些担心,昨晚她和主子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今天这么反常。
“你也觉得小姐不对劲是不是?”
望影一惊,回头看到白鹭睡眼惺忪,打着哈欠,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
“你怎么起这么早?”
她有些不解,白鹭一向爱睡觉,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人起这么早。
白鹭看到前边苦苦练习的小姐,把望影拉远了才敢说话。
“小姐昨夜那么反常,我哪睡得着,平时都是我伺候小姐沐浴的,昨个儿回来,小姐一反常态要自己沐浴更衣,还把我赶出了房间。”说到这里,白鹭把声音压的更低,神神秘秘的说道:“昨晚我帮小姐洗换下来的衣服,没看到里面贴身的小衣!”
这个发现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她哪里睡得着。
“昨天李大人说了,九千岁醉酒,你说会不会是他酒后乱性,把我们小姐……”白鹭有些不敢往下说。
望影比她镇静,至少不会胡思乱想。
拉了下她的袖子,示意她附耳过来。
“你想多了,主子才不是那种人,小姐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刚才指导小姐练功时,我亲眼目睹,你就放心吧。”
之前小姐和主子被困郊外地窖的时候,她也以为俩人早已坦诚相见。
直到后来偶然间看到小姐手臂上的守宫砂,她才恍然大悟,主子那么爱护小姐,怎会轻易委屈了小姐。
纵然昨晚回来,发现小姐颈部的痕迹,她也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啊?那就好。”白鹭如释重负,害她白白担心了一夜。
她也真是的,担心什么呢,九千岁自身残缺,又能对小姐做什么呢?
“大清早的,你们不睡觉在做什么?”
南宫翎的睡眠极浅,窗外一丁点儿的动静就能将她吵醒。
“公主。”二人见到南宫翎,纷纷向她行礼。
“小姐在练功呢,是吵到公主了吗?”白鹭笑着向南宫翎解释。
“没事。”南宫翎摆摆手,向萧凝缓缓走过去。
“好好的怎么想起学武了,本宫听说城中新开了一家绸缎庄,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印象中萧凝和她一样,整日不学无术,想着溜出去玩。
对于她突然的转变,南宫翎还是蛮好奇的。
“无聊随便练练。”萧凝这会儿也正好练完,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歉意道:“不好意思了,公主,臣女待会儿有别的事,无法陪公主逛街,还望公主见谅。”
开玩笑,和南宫翎逛街,她还不如在家睡大觉。
南宫翎这样惹事生非的性子,指不定给她找什么麻烦,她可不要自找罪受。
“什么事嘛,逛街都挤不出时间?”南宫翎有些不满,一个人呆在太师府也好无聊,林玄意不理她,萧凝也没时间陪她,忽而,她觉得萧凝的穿着有些奇怪,“今天不是很冷吧,你怎么还围着围脖,别捂着了,取下来吧?”
南宫翎想都没想,伸手就朝萧凝的围脖抓过来。
听到她这样说,萧凝徒然抬起头,灵活地一个侧身,避开了她的手。
“反应这么大干嘛?”南宫翎没想到抓空了,眼睛微眯,探究的视线落在萧凝的颈部,“这么怕本宫碰,是不是围脖有猫腻啊?”
萧凝明白,南宫翎这是和自己杠上了,轻叹一声,语带无奈,“不是要去逛绸缎庄吗,容臣女换件衣服。”
不转移注意力,她得闹得不可开交,到时把爹爹吸引过来,自己就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昨夜的事,她眸色暗微冷,对傅起榕的一时冲动有些恼怒,还有他居然……
“真的吗,太好了,你等等本宫,本宫这就梳妆打扮。”
南宫翎一高兴,就把围脖的事抛诸脑后,屁颠屁颠跑回房间,让丫鬟伺候她洗漱。
……
天色大亮,傅起榕才被窗外的狗吠声吵醒。
“汪汪汪”
起身坐在床榻上,摇晃仍旧有些晕沉的脑袋,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一些清醒。
昨晚他记得萧凝好像来过了。
“汪汪汪”
窗外的狗吠声并未停歇,傅起榕眉头紧皱,弯腰拿过床边的靴子。
他身形一震,余光扫到了床底的一抹鹅黄,这是?
伸手把那块鹅黄色的布料捡起来,瞳孔急骤收缩,脑海中的混沌记忆逐渐变得清晰。
昨晚不是幻觉,真的是她!
他记得她在他身下发丝凌乱,婉转哭泣,我见犹怜的模样。
他痛苦地捂住头,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可恶的事。
“汪汪汪”
窗外的狗吠声吵的他心烦意乱,匆忙穿上衣服,迟疑一下,把手中那块鹅黄色的小衣顺手塞到枕头底下。
“嘎吱”一声,用力推开门。
傅起榕面色冷峻的看着在橘子树下打转转的小黄狗,心里忍不住的发毛。
没有人知道,其实他怕狗,他也不会让人知道。
“李颇!”他朝院外怒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