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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全京城最负盛名的徽记酒楼,除夕这天,当然是宾客如云,客似云来,热闹非凡。

    萧凝的马车驶过京城最有名的商业街,缓缓停在徽记高大华丽的门楼口。

    守门的门童看见这辆高大质朴的马车,眼睛一亮,毕恭毕敬迎上来。

    “萧小姐来了,里边请!”门童把踩凳放下,站在马车旁,垂眸躬身道。

    萧凝下了马车,有些诧异。

    他们怎知是她来了。

    转念一想,徽记是傅起榕的,他们能认出她,也就不足为奇。

    “他在吗?”萧凝笑吟吟朝他们问道。

    ‘他’值得是傅起榕。

    门童一听,就明白萧小姐问的是谁。

    “九千岁不在,不过雅间一直都为萧小姐留着。”其中一个门童笑着答道。

    萧凝点头,没说什么,带着白鹭径直走了进去。

    “小姐,这生意也太火爆了吧!”白鹭一进去,就被酒楼里热闹非凡的景象吓一跳。

    人来人往的,说得夸张点儿,连站位都没了。

    幸好九千岁为小姐留有雅间,不用和他们挤大堂。

    “徽记口碑好,遇上重大节日,当然成为客人的首选。”萧凝啧啧赞叹。

    不止这些,门外还有好些人在排队呢。

    为了吃个年夜饭,他们也真是执着。

    其他酒楼不香吗?

    啧啧,不得不说,傅起榕真会赚钱。

    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开了家生意这么好的酒楼,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据她所知,还有玲珑阁,永胜赌坊,都是赚钱的生意。

    也不知道他赚这么多钱干嘛。

    老管事站在二楼,满意地看着一楼大堂宾客爆满的景象,心里自豪不已。

    徽记自开张以来,就没有冷清过。

    特别是遇上除夕这样的大节,店里的伙计们忙的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

    诶,那位好像是萧小姐?

    老管事连忙下楼招呼 。

    “萧小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别站在这儿了,免得挤到您,快,二楼请!”老管事长满皱纹的脸上,殷勤地堆着笑。

    “不了,我找孙湘泽,他在吗?”萧凝环顾四周,没见他的人影,不免有些好奇。

    按理说,他今日放假,难道外出了?

    老管事没想到她要找孙湘泽,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怎么了?”萧凝见他脸色不对,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九千岁说今天给他放假,我才过来寻他的。”

    老管事哪里知道孙湘泽,萧凝,傅起榕之间的事,只以为孙湘泽是萧凝的朋友。

    也没作隐瞒,带着萧凝望后院走去。

    “萧小姐,这边请。”老管事边走边说:“九千岁是放了他一天假,前提是他要把事情做完才能走。”

    “哎,湘泽那孩子勤劳肯干,脑子又灵活,也不知怎么得罪的九千岁,把他从前厅调到后院打杂。”

    “别看后院事情简单,繁琐着呢,听说他还在备考,老朽是担心他吃不消啊!”

    他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纯粹有感而发。

    萧凝没吭声,安静地听着老管事絮絮叨叨,脸色也逐渐沉了下去。

    来到了后院,萧凝挑眉审视着蹲在猪栏里,给那些白白胖胖的小猪喂食孙湘泽。

    “萧小姐,大堂里事多,老朽先去忙啦,您自便。”

    老管事感觉萧凝情绪不对,她那张明媚的脸上渐渐没了笑意。

    可不是他故意要为难孙湘泽,是九千岁交代他这么做的,他可不想背锅。

    趁萧小姐冲他发脾气之前,还是走为上计。

    萧凝当然不会乱发脾气,她心里清楚,傅起榕就是心眼狭小,不愿她和湘泽哥哥接触。

    真小气!

    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孙湘泽转身回眸,就看到萧凝站在猪栏外,一脸同情地望着自己。

    “凝儿妹妹?”

    孙湘泽站起来,双手在身上胡乱擦拭一通,才走到她面前,扬起一个憨厚老实的笑容。

    “凝儿妹妹,你怎么来了,这里脏,我们去那边说话。”

    孙湘泽把萧凝带到离猪栏很远的地方才停下。

    萧凝蹙眉,看着他脸上的污渍,还有全身上下都染上了猪栏里的异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她知道湘泽哥哥家里条件不好,但至少身上的衣服都是洗得干干净净的。

    哪像现在,衣服肮脏不堪,还散发着一股子异味。

    孙湘泽误以为她嫌弃自己脏,羞愧得后退两步,和她拉开距离。

    “不好意思,凝儿妹妹,我,我还有好多活儿没做完,今晚估计不能去萧府了。”

    他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不想让萧凝发现他的难过,于是别过脸,不让她看到他脸上的落寞。

    见他黯然神伤,萧凝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变成如今这样,到底是因为她的缘故。

    “湘泽哥哥,你上京就是为了科举考试,如今工作量这样大,会影响你看书的,得不偿失。”萧凝走到他面前,发现他清瘦不少,不由得产生一丝怜悯,“不如和我回萧府住吧,爹爹定然欢迎你。”

    孙湘泽低垂着眼眸,眉心微动。

    他等的就是萧凝的这句话。

    傅起榕把他丢来后院,就是见不得他和凝儿妹妹说话。

    其实后院的活虽然繁杂,除了枯燥乏味,倒也不至于辛苦,看书的时间还是有的。

    也就今天的活儿稍微多些。

    平日里若他认真做起来,也就相当于半日的事儿。

    只不过他刚才那样说,是为了报复傅起榕,同时也想离间他们的感情。

    傅起榕能力再如何出色,到底是一个阉人。

    一个阉人如何配得上完美的萧凝。

    “这,这不妥吧,我一个外男入住太师府,会影响你的名声。”掩下眼底的愉悦,孙湘泽还是假意推辞一下。

    萧凝没想到他会算计自己,一把扯过他的衣袖,拽着他往外走。

    “有什么影不影响的,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嚼舌根。”

    孙湘泽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正在大堂忙的应接不暇的老管事,看到萧凝拉着孙湘泽出来,他手里还提着包袱。

    “萧小姐,这是?”

    老管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