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95章 最有利的证据

    闵敏见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中冷意更深。

    她刚才上来的时候看到九千岁在二楼回廊的另一端,真是天助她也。

    把孟甄儿从包厢一路拖出来,避开来往的客人。

    在孟甄儿的身体上牢牢绑上一根结实的大麻绳,麻绳另一端系在围栏上。

    趁着一楼戏台上的戏曲进入高潮时,把孟甄儿的身体从二楼围栏扔下去。

    旋即,悄无声息的退到一楼。

    孟甄儿的身体在空中旋转几圈,越来越慢,最后挂在空中摇摆。

    她脸上的鲜血从身上一滴一滴落下,滴在那些戏子的脸上。

    戏子还在台上尽情挥舞水袖,咿咿呀呀的唱尽人间的悲欢离合。

    突感脸上的温热,抬手轻轻一抹,眼睛向上望去,瞳孔骤然紧缩,猛的连跑带摔的滚下台:“啊……有……有人!”

    紧接着乐师也丟了乐器,吓得屁滚尿流的摔下台。

    台上的躁动引起了周围宾客的注意,纷纷抬头望去,顿时尖叫四起。

    傅起榕冷着脸淡漠的看着楼下的混乱,略带深意的眼眸里波澜不惊。

    被挂着的人穿了萧凝的衣服,可他知道不是她。

    至于是谁也就不要紧。

    轻而易举就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端坐在矮几前,一派悠闲喝茶,对周遭动乱漠不关心的萧凝。

    他眸中冷色褪去,整个人都显得柔和许多。

    “说吧。”视线仍然锁着萧凝那边的方向,轻启薄唇,威压摄人。

    望影从暗处出来,恭敬上前:“奴婢探听到孟甄儿似乎有别的法子助南宫辞上位。”

    傅起榕俊美非凡的侧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一个轩辕朗还不够看。”

    若是青云国的二皇子来了,他倒可以高看一眼。

    “小姐智慧过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未吃亏。”

    “她倒聪明。”傅起榕眼中含笑,不过想到什么,凌厉的目光扫过望影的头顶:“她的身体愈发虚弱,你有什么可说的?”

    望影受不住他释放出来的肃杀之气,小心翼翼说道:“回主子,奴婢以为太师府的大夫有问题,对小姐的脉象瞒而不报,应该是受人指使。”

    “何人指使?”傅起榕清冷的声音里隐隐有了盛怒,漆黑的眸中闪耀着嗜血的光芒。

    望影瞥了眼被吊挂在空中的人,面色阴沉:“奴婢从萧府下人口中打听到,那个大夫是两年前,孟甄儿推荐给小姐的。”

    傅起榕注意到望影的动作,薄唇紧抿,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射向被人从麻绳上解救下来的孟甄儿。

    “李颇,把事情办的漂亮些。”

    “是。”李颇会意,气势凌人的带了几个侍卫就往楼下走去。

    敢伤害萧小姐,她是不要命了。

    孟甄儿被人合力放下来,宾客纷纷把她围成一个圈,指指点点,都在猜测她的身份。

    她已面目全非,脸上东一个坑,西一个坑,坑坑见骨,嘴唇和鼻子都被削掉,看起来瘆人得很。

    “萧凝,萧凝你在哪呢?”

    闵敏大声呼喊,吃力的挤开围观者,看到地板上躺着不辨面目的女子。

    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小跑过去,低声抽泣:“萧凝,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放心,我们姐妹一场,一定要找出伤害你的人。”

    眼尾悄悄往上看去,傅起榕正神色难辨地站在二楼,低头往这边看。

    看吧,看吧,萧凝如今令人作呕的模样,还怎么吸引九千岁。

    “原来是太师千金啊,可惜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喽!”巷口卖煎饼的张大妈唏嘘道。

    她听人说竹吟居这里有免费的蛋子发放,特意挎着篮子兴冲冲地跑来,就遇上了这样不幸的事。

    城南街尾的熊姑拉住张大妈的手小声问道:“我听说竹吟居有大事发生,难道是指萧小姐?”

    “谁知道呢,我是来领免费蛋子的,现在连蛋子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张大妈忍不住抱怨。

    一时间,竹吟居陆续来了好多人,全都聚在一起,好不热闹。

    “萧凝,我早告诉过你,不要随便一个人乱走,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变成这样还怎么嫁出去啊?”闵敏痛心疾首的扑在孟甄儿身上痛哭。

    她这样说的目的除了为自己洗脱嫌疑,还能引起九千岁的注意,一箭双雕。

    “闵小姐,我为什么嫁不出去呀?”

    萧凝从人群中款款而来,容颜绝美,嗓音清甜,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萧凝?”闵敏停止了哭泣,心里一万个为什么:“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萧凝好笑的反问。

    闵敏快速蹲下身体,细细查看地上的女人。

    越看越觉得眼熟,越看越觉得心慌。

    忽而孟甄儿身上的恶臭传入她的鼻腔,她吓得跌坐在地,惊恐万状地后退:“孟……孟甄儿?怎么会这样?”

    她都做了什么呀?

    现在该怎么办?

    闵敏现在全身发抖,六神无主,感觉随时要晕倒,声音都带了哭腔。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和她换了衣服,才害她被我……被人误认成你,你怎么就这样恶毒?我们今天特意设宴款待你,却被你如此报复,你到底有没有良心?”闵敏语无伦次,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狰狞道。

    萧凝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从容开口:“你怎么知道有人要害我?我从包间出来,就一直在一楼听戏,那个小伙计可以作证。”

    被萧凝指认的那个小伙计愣愣地点头:“没错,萧小姐一直在那边喝茶。”

    “我……我听说的。”闵敏仿佛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有人证又如何,你怎么解释她和你的衣服一样,进包厢之前,她穿的可是桃红色衣服。”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走之后,包厢里面就只有你和她在里面,要问也该问你啊。”

    萧凝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似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势。

    闵敏身形不稳,无力地扶着墙柱儿站。

    想起之前她曾披着萧凝的披风,刻意在一楼闲逛了会儿才离开,没想到成了萧凝不在场最有利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