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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印太监傅常发出一阵压抑的低咳,由小喜子搀扶进殿宇。

    “皇上,傅掌印到了。”小喜子退到一边。

    “咳咳,奴才傅常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傅常跪拜在地。

    可是,皇上南宫曜只是一个劲儿享用早膳,对地上跪着的人置之不理。

    “咳咳!”

    傅常捂嘴用力咳嗽两声。

    终于,南宫曜嫌弃的瞥了眼他,不悦道:“行了,起来吧。”

    还是师父有办法。

    小喜子在一旁捂嘴偷笑。

    “谢皇上。”

    傅常起身走到桌边巡视一圈,最后对上南宫曜探究的眼神。

    “你是真的尚未痊愈,还是躲着朕呢?”南宫曜用茶水漱了口,才不急不缓开口。

    说罢,对身侧的小喜子使个眼色。

    小喜子躬身退下。

    傅常不顾君臣之礼,径自在南宫曜的对面坐下。

    “奴才哪敢躲着皇上啊。咳咳,上了年纪少不得受病痛折磨。”傅常异常嘶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臣老了,不中用了,皇上还是找个有能力的人接奴才的班吧。”

    南宫曜面色一沉,带着威压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别和朕扯这些虚的,朕问你,当年你是不是带了个婴儿出宫,那个婴儿是不是朕和雪儿的孩子?”

    这么多年,他终于查到了蛛丝马迹,他和雪儿的孩子还活着。

    “啪啪啪”

    傅常拍手叫好:“咳咳,皇上的影卫果然优秀,连这个都查到了,不如让他继续查查那婴儿的下落,嗯?”

    “傅常!”南宫曜咬牙切齿。

    傅常并不以此为惧,半眯眼提醒说道:“皇上还是和当年一样浮躁,雪主子可不喜哦!”

    傅常的话成功让南宫曜收敛了脾性,只是危险的盯着傅常:“朕当然会查,如果让朕查到皇儿有何三长两短,朕必定扒下你的皮,就连你的义子傅起榕,朕都会割其肉,剜其心。”

    傅常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漾起了波澜。

    “皇上,别怪奴才没提醒你您,那孩子您动,不,得。”傅常阴恻恻的说完,转身欲走。

    却在殿门口处停下。

    望着灰蒙蒙的天,落寞说道:“皇上,他去了。”

    ……

    萧凝紧赶慢赶,终于在晌午前做出了满意的叉烧包。

    看着手中的食盒,面带微笑,信步往东厂门口走去。

    “萧小姐来了,您请进。”门口的侍卫一看是萧凝,立马堆着笑迎上来。

    萧凝淡笑开口:“九千岁在吗?”

    “在,就在里面。”

    侍卫热情的给她带路,一路上笑容满面。

    心里其实在欢呼。

    萧小姐来了,九千岁心情肯定愉悦。

    他们这些奴才也能少挨点儿骂,没准儿还可以不用加班。

    萧凝没让人通报,自己推门进去。

    傅起榕依旧一袭红衣,张扬的坐在案前批阅公文。

    直到萧凝把食盒轻轻放在桌案上,他才微微抬眸。

    “没吵到你吧?”萧凝柔声灿笑。

    傅起榕一脸茫然,转瞬眼里含笑:“你怎么来了?”

    萧凝打开食盒,得意的指着里面的东西:“喏,刚出炉的,快尝尝。”

    “你做的?”说着傅起榕伸手捏住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包子的东西,轻咬一口,眼睛一亮:“嗯,好吃,手艺不错。”

    “真的?”

    看着傅起榕几口吃完一个,又吃一个。

    萧凝得意的整个人都有些飘了。

    傅起榕不置可否的点头。

    味道真不错,就是卖相差点儿。

    很快,一盘见空。

    萧凝收拾好食盒,开始说正事。

    “现在?”傅起榕诧异。

    萧凝点头。

    “禅明说的?”

    “对,大师临死前告诉我为了防止玉符落入有心人手里,他把玉符沉入了观音寺后山上的一个山洞的深潭里,深山老林里,危险无处不在。”萧凝有意无意的往傅起榕脸上瞟去,又补上一句:“我又不识水性。”

    傅起榕陷入沉思。

    良久,再次出声。

    “你急着要玉符有什么用。”

    萧凝顿口无言。

    她要怎么说,难道说上一世她亲眼目睹,差点儿病死的南宫辞,拿着玉符进了趟皇陵,不出三日就精神抖擞的活过来了?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也难以相信。

    虽然她不知道那时的南宫辞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病入膏肓。

    但她要抢在南宫辞前面得到玉符。

    等等!

    性情大变,病入膏肓。

    第二人格!

    南宫辞那时肯定也是因为人格分裂。

    玉符能拯救人格分裂!

    傅起榕饶有兴味的欣赏萧凝脸上的丰富表情。

    小丫头是想通了什么事吗?

    “暂时不告诉你,你就说帮不帮我吧?”

    萧凝几番斟酌,还是决定暂时瞒着傅起榕。

    毕竟第二人格和玉符的起死回生,都太过荒唐,难以令人信服。

    “呵呵。”傅起榕无奈摇头,嘴角上扬,邪魅性感:“走吧。”

    萧凝笑的一脸灿烂。

    两人刚走出书房,碰上了捧着一堆公文,迎面而来的李颇。

    “九千岁,您去哪,卑职又拿来了这些怎么办?”李颇苦着脸跟在后面出声询问。

    这些可都是明天急着要的啊。

    傅起榕头都没回,只冷冷道:“压着吧,本座休沐两日,你们也早早散值吧。”

    李颇呆愣在原地。

    什么?

    他没听错吧,从不休息的九千岁居然要休沐。

    萧凝把柔弱的白鹭打发回府应付萧太师,又交代望影盯着孟府的动态。

    马车里。

    萧凝百无聊奈的剥了片大橘子肉放入口中,含糊不清的朝门帘外问道:“傅起榕,你院子里为什么种橘子树?”

    “随便种的,好吃吗?”

    充当车夫的傅起榕悠闲的赶着马车,还不忘和萧凝闲谈。

    “好好吃。”萧凝吃完一个橘子,心满意足,从门帘里探出脑袋,和傅起榕并排而坐:“昨日那些使臣全都离京了吗?”

    “昨日午时我亲自送出城外的。”傅起榕侧目:“怎么了?”

    “这就奇怪了,昨日傍晚我出城,看见乔装打扮的青云国大皇子偷偷进城,似乎往孟府方向走去。”萧凝闷声说道。

    “没看错?”

    “绝对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