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雨拍拍胸口,后怕不已地看向苏晓:“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啊?”
原来一切,都是苏晓和寒舒云计划好了的!?
难怪在百戏楼的时候,一有外人出现,她们两个明明关系那么好的,却突然彼此客套起来。
另外,寒舒云特别重视苏晓的安全,谁都看得出来,可寒舒云却一去不复返,紧接着又在这里出现……
正想着,透过巷子口看到了寒舒云大杀四方的英姿,没错,就是她!
“她好厉害!”林暮雨眼前一亮,忍不住拉着苏晓道:“夫人,你们这个计谋实在是太精彩了!”
“精彩吗?”苏晓挑眉,看到巷尾有个捶胸顿足的身影,不觉冷笑:“是挺精彩。”
明明是想来一出英雄救美的,却被她和寒舒云自己摆平了,某些人,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吧?
沈和言越想越恼火,刚想冲出去,却看到苏晓就冷冷盯着自己。
他咬紧牙关,看看苏晓,又看看林暮雨,只觉得可恨。
该死的苏晓,居然也知道了魏志远会出手的事?
也对,寻谷肯定是会及时告诉苏晓的。
可苏晓居然不找季衍尘帮忙,而是选择和寒舒云,外加这
么多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打手,故意将计就计对付魏志远?
等会,苏晓该不会也早已知道了他的打算,也是将计就计,就让他扑个空?
可都还不等想明白,一脸兴奋的林暮雨转过头来,竟刚好发现了他。
他浑身一凛,下意识地就要跑,任由那些暗卫冲出去帮着收拾残局。
林暮雨僵在原地,发现沈和言半天都没有回来,惊声道:“他……该不会今天晚上这一切,就是他安排的?是他要害你?”
对于邹县的情形,林暮雨还不是特别了解,反倒是知道沈和言跟苏晓似乎不大过得去。
苏晓淡声道:“那倒不至于,他不过是想看准时机,再冲出来逞英雄,让你知道,他才是最关心你的那个。”
是沈和言自己非要作妖,可不能怪她现在拆穿。
“看准时机?逞英雄?”林暮雨越听越觉得奇怪,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了许久以前的事。
还记得跟沈和言从相识到相知,那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正是她身边意外频发的时候!
要么是小偷,要么是强盗。
再不然,便是踏春的时候马车陷入泥潭,烧香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失火。
而每一次,都是沈和言忽然出现,救她于水火之中!
可是仔细想想,她纵然性情孤傲,却也从来不与人交恶,从小到大也没遇到过那么多的意外。
所以那些意外,真的只是个意外?
“林姑娘,走了。”苏晓打断了林暮雨的思绪,带着她冲出小巷。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外面横七竖八,尸首躺了一地。
寒舒云巨剑带血,满身肃杀之气,和四周的女兵们站在一起,显得所向披靡。
有她出手,梁二和带来的那些属于薛光头的人,基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甚至是被季衍尘派来的暗卫,也错过了最佳时机,只能沦为助阵的背景板。
苏晓走过去,见魏志远身边只剩下两个护卫了,这时候浑身颤抖,惊惧万分地瞪着寒舒云。
“你……你竟敢杀朝廷命官!”
魏志远色厉内荏地怒骂:“就算你是镇北侯的女儿,可就连镇北侯都不敢随随便便对朝廷命官出手,你如此行事,是真不怕你爹被弹劾?”
寒舒云不屑冷笑:“就凭你?区区一个许州知府?”
“对,就凭本官!”魏志远心里清楚,若没能找到一个足够的借口,今日怕是
难逃此劫,“本官确实只是许州的一个知府,连找镇北侯说句话都不配,可你别忘了,本官的亲妹妹是宫中宠妃!”
“那又如何?”寒舒云嗤道:“镇北侯府的规矩,刺杀、来犯,格杀勿论!”
说着,寒舒云手里的重剑一横,这就要出招。
魏志远慌得老脸都青紫了,连连后退不说,还惊慌地大喊道:“就算你北境规矩再大,可你我皆在邹县,我妹妹一清二楚,只要我死了,定然都是你的罪过!难不成,你还要让你老爹去京城找皇上解释?”
“哈,本将会怕你?”
“舒云!”
苏晓越听越不对劲,连忙把她拉着,低声道:“魏志远狡诈,若杀了他,恐怕真会连累镇北侯,保险起见,还是等下一次的时机吧。”
寒舒云根本就不怕,可苏晓都这么劝了,不免信了三分:“真的会连累吗?”
“会!”苏晓点点头,把她拉了回来,而后看着魏志远咬牙道:“魏知府,你作恶多端,当心哪天死于非命!”
“呵,呵呵……”魏志远恨不能现在就把苏晓生吞活剥,可恨技不如人,本来想一举绑走苏晓,杀了旁人泄愤,不曾想,反过来被
苏晓摆了一道!
“阿尧姑娘好本事,抱紧了镇北侯千金的腿,连朝廷官员都不放在眼里!”他阴阳怪气。
苏晓冷冷转头,刚要开口,又见寒舒云即将爆发,干脆也不逞这个口舌之快了,只低声道:“舒云,你们北境才安生不久,切不可因为这等无耻小人自乱阵脚。”
想到自家殚精竭虑的亲爹,寒舒云深吸一口气,直接放人。
眼看魏志远和仅剩的两个护卫抱头鼠窜,紧接着又有几道黑影窜了出去,苏晓连忙喝止:“都给我站住!不许追,回曲水巷!”
那是季衍尘的暗卫,她认得。
暗卫们本来没想搭理,可季衍尘确实是下过死命令了的,只好不情不愿地转身回来。
苏晓也真是,放着大好的机会不追杀,还留着魏志远那个祸患做什么?
就会拖后腿!
都要走了,这群人却没有跟上的意思,苏晓明白,他们这分明就是不肯听。
“你们现在追上去杀了魏志远,不仅会害了舒云,还会害了你们的主子!”
暗卫们不以为意,其中一个拱手道:“夫人是个女子,未免妇人之仁了些,即便魏志远的妹妹是个宠妃又如何?主子难道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