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愣住,医馆来了人?
来求医的?
“好!”她应了一声,即刻起身,冲着季衍尘匆匆道:“那你再坐坐,我先回去一趟。”
“嗯。”季衍尘颔首,有元月和寻谷盯着,他倒也放心。
葛顺和憨丫头两个也跟上了,相比起师父,他们都更加担心师娘。
等到众人都走了,葛大莽子又领着子竹进来,而后继续退到门外守着。
“主子。”子竹恭恭敬敬地站着,悄声问:“姑娘行事……离奇得很,属下觉得,应该查查?”
寻谷想到的那些,子竹自然也想到了。
苏晓的鬼点子实在太多了,而且都是真本事,这种事……
反正,他们已经知道苏晓的所有产业,对于苏晓目前展露出来的本事,不论戏文,还是经商,亦或是行医或厨艺,林林总总的,就是显得苏晓不像个常人,也不像是原来的苏家闺女,让人疑窦丛生!
季衍尘没有拒绝,算是默认。
他眼里的苏晓,身后像是包裹着一层浓浓的黑雾,怎么也看不清。
查查也好。
子竹一躬身,又道:“主子,北边战事告捷,诸国联盟彻底瓦解,镇北侯腾出空来修生养息,
正在命人追寻前些日子匿名送信之人!”
这次能够迅速平定,皆因季衍尘送出四封信,或是忠心耿耿的旧部,直接摆明身份下令。
或以军功诱惑,哄骗将领前去北境绞杀某一支敌国军队。
敌国联盟只有几支是还算勇猛的,只要他们焦头烂额,余下散众便自然而然溃不成军。
这个时候,镇北侯又接到了季衍尘的匿名信,点明何时出兵围困哪一方,自然得胜。
季衍尘暗笑:“镇北侯过于孤傲,不懂转圜,也不懂得借助他人之力,此次能听我一言,倒是出乎意料。”
子竹用敬仰的目光看着季衍尘:“主子智勇双全,实乃天人,镇北侯不蠢,自然照办,且此番能出手解北境之困,军功全给了镇北侯,连带着剩下几个也沾了光,是镇北侯之幸!”
正是因为季衍尘如此出色,才能得到这么多的追随者。
在子竹等人心中,季衍尘就是他们战无不胜的战神!
季衍尘对于这些夸赞不以为意,只沉声吩咐:“小心瞒着消息,别在此时让人知道是我在背后相助。”
“是!”
“暗卫都到了么?”他又问。
子竹神色一凛:“天
字号暗卫还在京中留守,地字号暗卫负责打通两头通信一事,玄、黄二字号暗卫,已于未时抵达邹县,拌做佃户与商队,没有任何错漏!”
“嗯。”季衍尘轻轻点头:“梁方的底细,命他们细查,务必小心应付,另外,苏晓那边多派几个人,好好守着。”
听到这话,子竹愣了一下。
好好守着?
那意思就是说,苏晓在主子心目中,还是很重要的了?
既如此,暂且就别轻举妄动了。
“属下明白!”
……
另一边,苏晓牵着意犹未尽的憨丫头赶到医馆,谁知道胡老三和胡元木都是一脸喜气,丝毫没有接了太多病人而满面愁容。
“着急叫我回来,到底是怎么了?”她快步进门,又见到里间坐着几个生面孔。
胡老三笑道:“姑娘,这是特地从外地赶来的,跟咱们是同行,此次过来,为的是求药!”
“求药?”苏晓还没反应过来。
谁知道这几个人都站了起来,还都笑得一脸讨好。
“这位便是阿尧姑娘吧?久仰久仰!”
“阿尧姑娘医术高明,咱们那边离得那样远,也早都传遍了!今日能见阿尧姑娘一面,实
在是三生有幸啊!”
有一个性子急些,还没等客套话说完,已然擦着汗珠开口:“阿尧姑娘,实不相瞒,我们都听说了这里有药丸的事,这不人命关天,我们是希望,能从这里多多采购些药丸回去!”
有人开了金口,余下几人也都跟着插嘴。
“对对对,最好啊,是能达成长久的合作,咱们位置偏远,若能开辟出一条专门的供货商道,那就更好了!”
“药材这事儿,诸位也别担心,什么价格尽管提,就是有时候药材不够了,咱们也能送来的!”
“是啊,这要是实在忙不过来的,咱们也愿意花重金求了制丸药方!”
七嘴八舌的,好在说得够清楚。
苏晓眼皮子一抬:“合作,可以,药方,不行。”
动不动就求药方,倒是真敢说!
但是合作是没关系的,反正名号也已经打出去了,生意做大些也没什么。
这几个人都有些失望,他们更想要的,是制药方啊!
不过也没事,一步步来吧。
“那,你们这儿每月能提供多少药丸?”他们紧张兮兮地追问。
苏晓敛眉,接过元月递上来的一杯茶,淡声道:“诸位,你们
急急忙忙来了,快人快语的,那我也不拿乔,只不过诸位都看见了,我们这里也是个医馆,也有病人要看,能有多少药丸,你们说了不算,得看我们能匀出多少来。”
几人都是一僵,相互对视,都没有立即答言。
趁这机会,苏晓看向胡老三,见他和胡元木都暗暗摇头,便知道是招架不住了,这才把她找来。
“那这么着!”其中一人开口,“我们也都知道,医馆里头忙着呢,肯定是没功夫制药丸,那不如我们帮着找几个得力的人来,往后就归姑娘使唤,当伙计也好,打下手也罢,工钱啊,由咱们来出,只求姑娘能多多匀些药丸给我们!”
苏晓深吸一口气,笑里带着微微的冷意:“那你们想要多少?”
“一个月,总得三五千丸才足够!”
“没错,这药丸的种类啊,也得多!”
“想必这对姑娘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姑娘是个神医,每月有那些药丸要的多,心里都有杆秤……”
嘭!
苏晓抬手就把茶盏扔了出去,正好砸在这几个坐着的人面前。
几人惊愕,纷纷站起了身来,倒也没有多横,只是那嘴脸,越看越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