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奴才只管传话,其余的一概不知,总之您去了就知道了。”小太监低头恭敬道。
“也罢,有劳公公了。”
施完一礼,楚夜轩又对慕容荻笑道:“那四皇嫂慢走,若是改日有空,我再请四皇嫂去京城最大的酒楼喝酒,以庆贺药铺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嗯,下次再见。”慕容荻颔首,与他作辞后转身离开,待出了宫门,正好瞧见一辆马车缓缓驶入,车帘挑开,一抹玄衣映入她眼帘。
慕容荻一愣。
狗王爷?他怎么在这?
楚夜寒身形修长,一袭墨色锦缎华服,将他完美精致的面容衬得更加英武不凡,漆黑深邃的瞳仁宛若古潭幽暗深沉,周身萦绕着与生俱来的冷漠疏离气息。
见到慕容荻,他亦是微怔,不过片刻间又恢复平静,掀开轿帘下了马车,站定在她面前。
还没等她开口问,楚夜寒便率先开口,淡淡道:“父皇宣召本王入宫,虽不知何事,但应该不算麻烦,约莫着,至多一个时辰便能出宫回府。”
慕容荻有点懵。
不知为何,他三言两语,竟让她莫名有种男朋友出门、主动交代行踪的感觉。
不对不对,肯定是幻觉。
狗王爷要交代也是跟小白莲交代才对,跟她交
代个什么劲?
想着,慕容荻撇了撇嘴,“嗯”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欲走。
“站住。”楚夜寒却突然叫住她。
“干嘛?”
慕容荻回过头,楚夜寒面色不虞,咬牙重复道:“本王说,本王至多一个时辰便能出宫回府!”
“哦。”
慕容荻呆呆地应了一声,不明就里,“那,一路顺风?我先走了?”
一个时辰便一个时辰呗,很重要吗?他就算住皇宫里,也不关她的事啊!
见她真的转身要走,楚夜寒愈发脸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他咬着后槽牙,“作为王妃,你该在马车里等着本王出宫,一起回府!”
等他一起回府?
慕容荻脱口而出拒绝道:“我才不要!”
楚夜寒狭长的眸眯起,“你说什么?”
“我说我忙着呢,才没空在这空等你,你爱去几个时辰就去几个时辰,别来烦我。”
她毫不犹豫说完,才发觉眼前男人的一张俊脸俨然已经阴沉如墨,风雨欲来。
慕容荻回过神来,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糟了,她这话好像说重了些。
她咽了咽口水,想缓和一下气氛,“那什么,王爷——啊!”
话刚一出口,倏地,楚夜寒大手一揽
竟是直接将她抱起来,一个转身就拎上了马车。
“喂!你这是做什么!”
慕容荻扑腾着想反抗,但楚夜寒根本无视她的挣扎,轻轻松松就将她塞到了车厢里。
“一个时辰,你就在马车上候着,本王很快便出来带你回府。”
“可是我——”
“没有可是。”楚夜寒冷声,随即吩咐蒋丞,“蒋丞,看好王妃。若是本王出宫时没看见王妃的影子,到时候唯你试问。”
“是。”蒋丞抱拳。
在慕容荻惊愕愤怒的目光中,楚夜寒径自拂袖扬长而去,跟着引路的太监入宫。
狗!王!爷!
慕容荻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楚夜寒揪回来踢上两脚才解气。
光天化日,就这么给她塞进马车不让走,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一边蒋丞见她气鼓鼓咬着银牙的模样,嘴角微抽。
王爷如今对王妃娘娘的态度似乎变得柔和了不少,就拿今日这事说,以他对王爷的了解,王爷多半是想跟王妃娘娘亲近些,才强行将人扣下等着一同回府的。
只不过……
蒋丞暗暗摇头。
唉,他家这个王爷这个性子着实别扭,哪有这样跟女子亲近的?也太霸道了些,简直跟那强抢民女差不多。
他暗自腹诽,却不
敢说出声来,只得低声下气对慕容荻道:“娘娘,就当为了属下的项上人头,还请您耐心在马车里等上一个时辰吧。”
“哼!”慕容荻气结,偏偏无可奈何。
总不能真自己跑了,让蒋丞再挨狗王爷的罚吧。
她可没那么缺德!
她气恼地瞪了蒋丞一眼,索性一把降下帘子,独自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
这边,楚夜寒一路到了养心殿,老太监站定在门口,躬身道:“寒王殿下便自己进去吧,其他几位殿下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有劳了。”楚夜寒微微颔首,抬步走了进去。
殿内,龙涎香袅袅烟雾升腾,几位皇子列坐其次,楚夜轩一见他便笑着打招呼:“四哥,你来啦!”
楚夜荀也朝他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其余几位皇子神色各异,但都不曾言语。
楚夜寒的目光在众人之中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一张略显陌生的面孔上。
男人白衣锦服,五官精致如玉雕,一双温润谦和的眸子清透干净,隐约含着笑意,整个人仿佛从画卷中走出般俊逸出尘。
可这般温润如玉的美郎君,却是坐在轮椅上的,细细看去,白皙的肤色也透露出几分病弱之气。
他朝楚夜寒抬了抬唇角,礼貌笑
着,“别来无恙,四哥。”
楚夜寒抿了抿唇,疏离道:“九弟,好久不见。”
几人才刚打了个照面,门口的太监就尖着嗓子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皇子们立即齐刷刷起身行礼,恭敬道:“儿臣拜见父皇。”
门口,楚元帝明黄龙袍、负手而入,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一圈,才威严开口:“都免礼吧。”
“谢父皇。”几人齐声道。
楚元帝走至龙椅旁,掀袍而坐,“老九云游多日,今日方才回宫,朕想着你们兄弟几人已许久未曾相聚,便特意叫你们过来叙叙旧。”
楚夜清笑着答,“多谢父皇体贴,儿臣出门在外,确实常常挂念父皇和几位兄长幼弟,今日一见方解多年思念。”
楚元帝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神愈发温和。
对于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子,他心中自然是怜惜疼爱的,再加上楚夜清经常外出寻医,与他聚少离多,如今这一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