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闹哪样?
她顿时有种锤爆这人狗头的冲动。
不行,得忍,这可是个伤患!
慕容荻强行压抑着揍人的欲望,手下一用力,指尖不经意的狠狠压了一下伤口。
“嘶……”
楚夜荀猝不及防,当即吃痛脸色煞白,脑子也彻底清醒了,靠在软榻上抽气。
“换药是很严肃的事情,太子殿下可千万别乱动。”
慕容荻眯起眸子,像只露出獠牙和利齿的猫一样威胁道:“乖乖躺好,否则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可别怪我手下重!”
楚夜荀:“……”
怎么办,荻儿这幅凶巴巴的样子,更可爱了。
但他伤口被慕容荻牢牢按着,受人辖制,又怕再贸然靠近惹荻儿生气,权衡之下仍是一动不动躺了回去,只用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默默盯着她。
慕容荻被看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紧把注意力放到他的伤势上,迅速做了收尾工作层层裹上纱布。
“好了。”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照例嘱咐道:“半月内伤口不能沾水,三个月内不要做剧烈运动,每日定时换药。期间禁食辛辣寒凉之物,否则会加重伤势。记住了吗?”
楚
夜荀点了点头,温和应是。
“嗯,早些休息吧。”说完,慕容荻站起身,准备离开。
“荻儿……”
楚夜荀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声音很虚弱,“我好渴,可以帮我倒一杯水吗?”
可恶,时辰怎过的如此之快。
他都还没有看够荻儿,就到了她要走的时间,又要熬一整天之后才能见到她。
慕容荻只觉得离谱。
换药也就罢了,为了封锁消息不能假手于人,怎么如今倒杯水都得她代劳?
楚夜荀是胸口中了一刀,又不是胳膊断了!
一时之间,她太阳穴突突猛跳,可对上楚夜荀那虚弱的脸色和盈满期待的眸子,复杂的砸吧了下嘴。
“行吧,老实躺着,别动!”
慕容荻拿起茶壶斟了一杯茶,递给他,楚夜荀却低头微微蹙眉,“孤不敢抬胳膊,怕扯到伤口。”
慕容荻怀疑他在装可怜,但是没有证据。
虽然心里极度不爽,可为了赶紧走,只能端起杯子喂到他唇边,一口一口地给他灌进去。
这杯喝完,楚夜荀眨了眨眼,“荻儿,孤还想要。”
慕容荻又倒了一杯。
喝完,楚夜荀又道:“荻儿,
孤还渴。”
慕容荻:“……”
这家伙是水牛转世吗?
慕容荻心中存了几分恼怒,动作便也就不那么有耐心。一杯茶直直怼到楚夜荀唇边,近乎强横地给他往下灌,不多时,他喝的速度就赶不上喂的速度了。
“咳咳,荻儿,孤错了,咳咳……”楚夜荀呛了口水,俊颜涨得通红,狼狈极了。
活该,谁让你把老娘当丫鬟使!
慕容荻故作高冷,“太子殿下这次可解渴了?”
楚夜荀乖巧点头。
“纱布湿了。”
慕容荻,瞬间太阳穴直突突,楚夜荀呛的这几口水,撒了几滴在胸前包扎好的纱布上,浸湿了一片。
她忍了忍,又拿了一卷纱布,“你别乱动,我再给你换一遍纱布。”
她玉手缓缓揭开他胸前的纱布,指尖触碰到他坚硬的肌肤,轻柔细致地替他处理着伤口。
指尖偶尔从他的肌肤划过,带来阵阵颤栗。
楚夜荀心脏怦怦直跳,一瞬不瞬盯着近在迟尺的女子。
就在这时,忽然,门外一阵躁动声,旋即有侍卫匆匆在门外说:“启禀太子殿下,寒王殿下来了!”
“王爷请留步!太子殿下正在处理
要务,您不能进去——”
“殿下,寒王硬闯东宫,属下拦不住——”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楚夜寒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与煞气,一双墨瞳泛着冰冷的幽芒,令人心惊胆战。
他视线定格在榻上——
榻上一男一女,姿态暧昧而亲密。
楚夜荀上身赤裸,目光中还带着未及消散的柔情,而慕容荻与他距离极近,一只手还按在男人赤裸的胸膛上……
霎时,楚夜寒双目猩红,周身杀气四溢。
慕容荻猛地一惊,她虽见过楚夜寒不少生气的模样,但如此骇人的还是头一遭!
这这这,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楚夜寒衣袂翻飞站在门口,额角青筋绷起,一双猩红的凤眸中杀气四溢,宛如地狱修罗。
慕容荻见状,连忙要解释,“等等,事情不是这样——”
“本王长了眼睛,已经看得很清楚。”
楚夜寒墨眸如水,视线冷冷扫过屋内,落在楚夜荀身上,“太子殿下不觉得该给本王一个交代吗?”
楚夜荀在最初的错愕后很快恢复如初,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慌乱,只是温和地笑
了笑,自顾自披上衣衫,举止间从容淡定。
“寒王殿下说笑了,孤行得正坐得端,并无什么好解释的。”
“行得正坐得端?”
楚夜寒怒极反笑,讽刺道,“堂堂太子,居然与弟媳暗中苟且,这便是你口中的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我参父皇一本,告你罔顾人伦吗!”
“寒王殿下慎言!”
楚夜荀眯了眯眸子,气势陡然凌厉,“孤身为男子倒是无妨,可寒王妃清清白白,坦坦荡荡,怎会做此等水性杨花之事?寒王殿下还请不要随意污蔑别人清誉才是!”
“至于今日,也只不过是因为孤近日受了些小伤,得知她医术高明、妙手回春,特意请来帮忙换个药罢了,寒王何必如此锱铢必较?”
话里话外都在为慕容荻着想。
这反倒更挑起来了楚夜寒的火,他眯着眸,步步紧逼道:“换药?本王竟不知宫中太医院何时成了摆设了,竟要本王的寒王妃充当大夫?”
“若真只是换药,为何不来寒王府下帖子,而是要鬼鬼祟祟从侧门进东宫,还靠的如此之近距。这桩桩件件,不合理之处,敢问太子和本王的王妃可否能给本王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