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顿道,故意把手滑两个字咬得极重,带着浓烈的嘲讽意味。
但她理直气壮。
是楚夜寒他先不讲理的,她只不过原样奉还而已!
“你——”楚夜寒气急。
这女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两人剑拔弩张,一个怒火冲天、一个咬牙切齿,谁也不让谁。电光火石之间,仿佛空气都要因为他们强势霸道的气场燃烧殆尽。
“王爷……”
落紫鸢弱弱地唤道,“王爷,您别怪姐姐,是鸢儿身份低微,入不了姐姐的眼,也配不上这样好的花灯……”
好一个绝世白莲花!
慕容荻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是是是,你身份低微入不了我的眼,我都懒得和你计较!”
“慕容荻,你说够了没有,住口!”楚夜寒咬牙切齿。
“这话不是她自己说的吗?王爷您聋了?”
慕容荻冷哼一声。
气氛越来越僵滞,慕容荻和楚夜寒的脸色一个比一个恼怒。
周围的小摊贩们见寒王殿下和王妃娘娘吵起来了,赶紧都屏息
凝神不敢说话。
有些甚至已经收摊开溜,生怕殃及池鱼。
这时,湖面上传来悠远的竹哨,打破沉默。
慕容荻回过神,冷哼了一声转过头。
她一点都不想理这个混蛋!
而一旁,楚夜荀安慰道:“今晚这样好的月色,荻儿莫要再为不相干的人动气了,不如我们去泛舟游湖吧。”
他轻飘飘的语气就像一柄利剑,尤其是不相干三个字一出口,楚夜寒额角的青筋当即跳了几跳。
慕容荻本来心烦意乱,没有赏月的心情,但是眼角余光瞥见落紫鸢柔柔弱弱的身影,忽然改了主意。
哼。
就许他楚夜寒带小白莲逛灯会,不许她跟别的男子泛舟赏月?
于是,她一口答应下来:“好啊,太子殿下你说得对,月色这么美,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多花心思。走,咱们现在就去泛舟!”
说着,主动拉起楚夜荀手腕向湖边走去,笑的眉眼潋滟,玉指纤细滑嫩,还带着几分温热触感。
楚夜荀顿时受宠若惊。
荻儿居然
主动拉他!
这还是荻儿第一次对他如此亲近!
楚夜荀心中狂跳,喜悦的跟上慕容荻,二人相携而去。
身后,楚夜寒目光露出腾腾杀意,周围气场都快要被他的怒火点燃,仿佛暴风雨前的乌云。
她竟敢当众与别的男子如此亲密,还毫无顾忌地肌肤相贴!
置他的颜面于何地!
楚夜寒胸膛剧烈起伏,恨不得冲上前去砍了楚夜荀的手腕!
“王爷……”
落紫鸢柔柔喊了一声,“您别生气,王妃娘娘只是与太子殿下走得近了些,不是故意让您颜面扫地的……”
她欲言又止,无异火上浇油。
果然,楚夜寒怒火更盛,咬牙道:“鸢儿,你不必再为此等恬不知耻的女子开脱。今夜月色正好,本王也带你去游湖!”
这座湖名唤洞庭,乃是京城中最大的一座。湖面宽阔浩瀚,湖底碧绿一片,环境优美宜人,湖风轻拂,令人心旷神怡。
慕容荻跨上画舫,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水,吹着湖面清凉舒爽的夜风,心
情不由舒畅许多。
可是下一秒,余光瞥到楚夜寒带着小白莲上了另一艘画舫,顿时脸色就又不好了。
这对狗男女还有完没完?
阴魂不散!
落紫鸢正不遗余力地装着柔弱,纤纤玉指紧紧挽着楚夜寒的胳膊,紧紧挨着他。
也不知为何,慕容荻越看越觉得反胃,只觉得腹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搅动一般,随着船摇摇晃晃,几欲作呕。
就算楚夜寒和小白莲膈应人,也不至于把她恶心成这样吧?
旋即,她猛地意识到不对。
又一阵恶心袭来,慕容荻扒在船边一阵干呕,脑袋嗡嗡作响。
糟糕。
她这是被船晃出孕吐反应了!
一边的楚夜荀见状,连忙过来给她拍着背,关切询问道:“荻儿你怎么了,哪里不适吗?”
“无、无妨。”
慕容荻摆摆手,勉强稳住心绪,“我只是有些晕船而已。”
“我记得你之前不晕船啊?”楚夜荀心一紧顿时担忧起来,“晕船可不是小事,难受得紧,我们还是回去吧,
船家,调头返岸。”
“诶,别!”
慕容荻赶忙拦住他,“来都来了,我还没玩尽兴呢!”
“可是你的脸色很差,还是先返岸休息为好,若你愿意,下次本宫再陪你游湖。”
“不用,我吹吹风就好了。”难得的好湖景,慕容荻还是第一次见,实在是不想错过。
见慕容荻如此坚持,楚夜荀只好顺了她的意,“也罢,但你若难受得厉害,务必要跟本宫说。来,先喝杯热茶缓一缓。”
一杯热茶一饮而尽,温热顺滑的液体滑喉而入,驱走了她腹中翻江倒海般的痛楚。
慕容荻顺着胸口的气,果然觉得舒适了许多。
楚夜荀宠溺地微微一笑:“慢一点,别急。”
这时,楚夜寒的画舫已经并驾赶了上来,见两人并肩而坐,距离极近,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又升腾起来。
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他眉梢一挑,讥讽地勾唇,“本王怎么从未听闻王妃的体质这么差,连坐船都会晕。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是怀孕孕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