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尖雪白一片,和春暖复苏的都城不同,边疆的天空,还裹着纷飞的大雪。
这里,是大梁的边境,城墙内外,都是荒凉一片,少有人烟。
就连最豪华的地方——帅营,也还在用火把取暖照亮的方式。
许长游身材魁梧,前庭饱满,一双虎眸炯炯有神。
他坐在虎皮椅上,手中毛笔洋洋洒洒。
“辽军那边,派使臣过去,就说本元帅答应了。”
“这封信,送到攘洲,二月龙抬头,本元帅会将虎符呈上。”
“是。”
身旁亲信接过,正欲朝营帐外走去。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高声喝报——
“元帅!京城王爷来信!”
“王爷来信?”
许长游摸了摸下巴,好半天才想起未分封的王爷只有他的儿子许烁。
“哼,这臭小子还知道给本元帅写信,黄鼠狼给鸡拜年。”
许长游傲娇地抬了抬眉眼,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慢,三两下,便将信给扯了出来。
入眼第一行字,就让他白牙紧咬。
儿子骂老子,天理难容!
“龟儿子皮痒了,看老子回去不打死他。”
话虽是如此,但看着儿子龙飞凤舞的字迹,许长游硬是皱着眉头看下去。
片刻后,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胡乱地将信塞入囊中,随后猛然站起身朝着门外喊去。
麒麟书案被掀了个四脚朝天。
身旁的亲信手忙脚乱的应付着乒乒乓乓的物体。
“回来,回来!把信给老子拿回来!”
“元帅,送往攘洲的那一封已经取走了!”
“另一封呢?”
“还在这!”
许长游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大步上前在亲信手中抢走信封。
“妈的,平时不见你们这么快办事。”
他恶狠狠地拍了亲信的脑门一下。
回过头,揣着信封,许长游面露疑惑,嘴里喃喃道:
“老子偷东西的事情,明明做得这么天衣无缝,他们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
与此同时。
都城。
金銮殿,威严而立。
文东武西,臣子们相对。
许烁指着左丞相的鼻子,神情激动。
“陛下,虎符就是被这个老贼偷的!本王的人从他门前的花坛里找出来了!”
“这个老贼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请陛下将他革职!”
台上。
柳相然板着脸,模样冰冷,然而眼底却闪烁着笑意。
许烁如此言之凿凿,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陛下,冤枉啊!朝廷上下,谁人不知许烁跟本相有私仇,他一定是栽赃嫁祸,请陛下明察!”
“呵呵,老贼还想解释,本王昨天在御林军都查清楚了,证据早已递交给陛下。”
许烁伶牙俐齿,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那气势,差点把自己都给骗过去了。
“许烁,你小子巧舌如簧,你!”
“好了。”
柳相然适当地开口。
一双凤眸,无情地扫视口水乱喷的两人。
“你们这是把朕的金銮殿,当做菜市场?”
“陛下,微臣不敢。”
许烁的姿态,放得比谁都低。
那腰标标准准的九十度,恭敬得很。
左丞相看得咬牙切齿,在心中大骂:
走狗!走狗!
“你二人都有过错,左丞相,你嫌疑不小,但朕念及你是两朝老臣,忠心耿耿,愿意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许烁,你也是一样,这件事上谁完成得更好,朕就会酌情恕罪。”
得,柳相然又要让我们俩打工了。
许烁有些无奈,谁叫他被柳相然抓住了把柄呢?
偏偏柳相然本身,又是一个极度腹黑的领导。
“微臣谢陛下恩典。”
许烁、左丞相,两人对视一眼。
眸中火花带闪电……注意,不是爱情,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