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从没想过,自己又遭一日,会从睡这么久。
一睁开眼睛,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腰肢上横着一只手臂,她的后背贴在男人温热的怀里,头底下枕着有力的手臂。
扁栀眨了眨眼睛。
回忆起昨夜的疯狂。
她渴的很,想起身,可手根本抬不起来,她心惊垂眼。
这才发现,整条手臂上布满暧昧的痕迹。
扁栀本来就白,这会儿,手臂上的痕迹越发的无所遁形。
她艰难的抬起手,掀开被单,想着要挪动小腿起来时,还不等坐起来,腰间才刚刚用力,就——
又摔了回去。
不疼。
正好摔进了恶劣男人准备好的怀抱中。
低低的笑意在卧室内散播开来,扁栀垂下看了眼自己的胸口。
扁栀:“……”
“周岁淮。”
才发出一丝声音,扁栀便发现自己声调干涩,三个字,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的挤出来。
“你……”
扁栀不吐不快,低哑着音调,瞪着眼前眉目生情的男人,控诉,“你,还有,吃人,的习惯吗?”
周岁淮低笑了下。
身下的姑娘,在他的怀里变成了正正的女人。
一丝一毫,像是连头发丝都带着蛊惑他的体香。
周岁淮低垂下头,把人摁在怀里,轻轻,细细的吻。
“本来,不吃……”
接吻间,连气音都带了湿润,“但,现在,尝过了,”
热吻从唇瓣,落在了细嫩的天鹅颈上,周岁淮躁动的占有欲蠢蠢欲动。
“如今,”
吻继续往下,扁栀抱着周岁淮的头,意识再次混沌,激烈到头脑空白时。
扁栀听见周岁淮补充完了剩下的话,“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要吃肉。”
……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
床上凌乱,外头的阳台上砸落雨滴。
扁栀睁开眼睛,再度对上周岁淮含笑的桃花眼。
扁栀:“……”
扁栀彻底臣服于男人的体力。
好在她是医生,好在她有健身的习惯,也好在,她平日里注重保养。
否则。
扁栀怀疑,自己会死在这张床上。
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
扁栀只剩下眼珠子可以转了,她瞪着周岁淮,“去,开门。”
声音哑的很,男人俯身下来,给她喂了一口燕窝。
笑的漂亮极了,修长的指尖勾着她的下巴,轻轻的摩挲着。
良久。
周岁淮叹了口气,“怎么办。”
“一分一秒,都不想看不到你。”
扁栀:“……”
门外的人,丝毫没有要停息的意思。
周岁淮在扁栀的示意下起身起开门。
林野站在门口。
视线往里扫,在看到一地狼藉时,林野头皮发麻。
直接拎起周岁淮的衣领,“周岁淮,你是畜生吗?”
周岁淮舔了舔牙,居然认真的想了一下自己的行径。
“也……”
周岁淮轻轻一笑,风流倜傥的样子,让林野恨得牙痒痒,“不是不行。”
“偶尔,当一回畜生,似乎,也不错。”
林野被周岁淮这嘚瑟的样子气炸,他低声警告道:“你,给我节制一点!”
“你知道我姐……”
“我姐,是,是……”
林野刚要把第一次说出来时,周岁淮已经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不少。
“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这是你这个弟弟该讨论的么,我有分寸。”
周岁淮心里默默的想着:为了不累到心爱的姑娘,他足足看光了几个哥哥给他的十几张碟片。
在——
十八岁那一年。
“还有事?”
周岁淮坐稳姐夫的位置,看了眼林野,“没事赶紧走。”
“大哥!”林野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你看看几点了,你不吃,我姐也要吃饭吧,另外,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路遥在楼下还没走。”
不仅没走。
而且,端着一个椅子,从早上坐到了日落,又日落坐到了如今。
林野发誓。
若是路遥今天没有看见扁栀,他一定会从深夜,坐到明天早上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的原因。
林野每次看路遥,都觉得他身上阴森森的,戴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眼睛,笑起来好像很温润的样子,可他收敛笑意的速度极快,让人猝不及防,也叫人看着心惊胆寒。
林野总觉得,路遥这人,阴郁的很,心思深不可测,不是可以深交的人。
“若是我姐合适的话,让她下去说一声,叫他赶紧走吧。”
一尊大佛般那么坐着,大晚上的十分瘆人。
周岁淮皱了皱眉头,看了眼床上的扁栀,他没有惊动她。
而是,跟林野说:“我去。”
周岁淮说完这话,并没有立即下楼,而是关上了门,进了卧室。
轻轻的压在床上,勾了勾扁栀的鼻梁,笑着道:“想吃点什么,给你下楼做。”
扁栀困倦的很,之前迷迷瞪瞪的,她记得周岁淮抱着她在怀里,喂过她一大碗燕窝。
所以,其实,她并不饿。
床上一个人睡显得清冷,扁栀抓着周岁淮的手,迷迷糊糊的说:“不饿,你上来睡。”
周岁淮低笑了声。
抬手摸着扁栀的发,“嗯,下楼去做点甜汤上来,你先睡,一会儿喂你。”
扁栀累极了,压根不知道周岁淮跟自己说了什么。
只下意识的嘟囔着:“那你,快点回来。”
周岁淮俯身,在扁栀的额间落下一个吻后,才起身。
林野在门口等了半天,见周岁淮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出来。
刚要探着脑袋再往里看一眼时,被周岁淮摁着脑门,逼退出去。
林野:“……”
“瞎看什么?”周岁淮两手放兜,“是你能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