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清,注意到了他的不同。她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柔声问道:“陛下,您今日好像心事重重,是有何难言之隐吗?”
宁霄将目光从遥远的地方收回,看了温婉清一眼,沉吟了一下后,开口说道:“吾今日在书局有些观察,发现有才能的匠人却被一些所谓的‘管理者’随意打骂,扣押工钱。反观那些无能之辈,却以各种手段跻身高位。此种情况实在让人忧心。”
温婉清轻轻点头,沉思了片刻,说:“人才是国家之根本,陛下能意识到这一点,实为大乾之福。但要纠正这种现象,难度不小。”
宁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这种不公的现象愈演愈烈,便会导致真正有才能的人才被埋没,国家也将因此而蒙受巨大的损失。宫中虽然繁华,但皇城之外、九州之内,哪个不是大乾的骨血?他们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应当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
温婉清听后,深感其中的道理:“陛下所言甚是,正如书中所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若不能保证人才的合理利用与崇尚,就难以说是一国之君了。”
宁霄听了,感
到如释重负,他知道温婉清是能理解他深层次担忧的人。“既然如此,那吾便要考虑如何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吾打算立法,严惩那些贪污腐败、压迫手下之人,同时也要重视人才的选拔与培养。”
温婉清点头:“陛下以此种解决方式当能大.大减轻这种问题。我想,大乾在陛下的治理下,定会更加繁荣。”
宁霄看了温婉清一眼,深情地说:“有君子之妇如汝,吾等之责任愈发重大。吾要使大乾成为一个不仅土地广阔,而且人才辈出,社会公平的国家。”
宁霄皇帝挥了挥手,让贴身的宫女和侍卫退下。
换上了一身普通的便装,然后拿出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面具戴上。
“陛下,您这是…”温婉清疑惑地看着他。
宁霄微笑了一下,“偶尔要走出皇宫,亲自去感受一下大乾的夜晚,看看民间的真实状况。”
温婉清点点头,她知道这样做对于一个国君是多么重要。
宁霄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悄然走出了皇宫,深入夜幕中的大乾城。
自从先皇时期,大乾就已经解除了宵禁,所以即便是深夜,城市的大街小巷依然
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有赶着去夜市的小贩,也有三五成群地游玩的年轻人。各种各样的摊贩在街道两旁摆开,吆喝声、笑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繁华的夜景。
宁霄走在街上,观察着这一切。他时而停下来听一听人们的谈话,时而走到摊贩前,买一些小物件或食物,尝尝口感。每一次和民间人士的互动,都让他更加明白了普通人的生活是多么不易,但也充满了希望和活力。
夜幕已深,然而大乾的街头巷尾仍然繁忙不息。宁霄皇帝安装普通百姓,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路穿过了一条又一条小巷,最终走到了湖边。
湖波微微荡漾,月光倒映在水面上,形成一道银色的道路。宁霄站在湖边,凝望着湖面,思绪万千。正当他沉浸在这宁静的夜色中时,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农舍里传来了激烈的争执声。
"爹,我不想学打铁,我想去读书,我想要经商!"一个年轻的声音焦急而坚定地说道。
随后便是一声愤怒的喝骂:"我们家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吗?哪有钱供你读书,而且你一个农籍,就算读了书
也是没有办法参加科举的!更不用说经商,你趁早给老子死了这条心,明天跟着我打铁,争取早点学会打铁!"
宁霄皇帝站在湖边,看着月光在湖面上流转,心中五味陈杂。农舍中的争执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入了他的心灵。
"听得农舍里传来的吵闹声,看来得尽快废除户籍一事,实现职业自由。否则这道枷锁会一直禁锢着大乾百姓,也会让很多人才埋没。”宁霄自语,心中愈发坚定。
但愿望容易,实现却难。虽为一国之主,但面对深宫高墙、僵化的制度和封建的观念,连他也常感无力。宁霄皇帝知道,他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来推动这一切。
皇帝的车队早已在湖边不远处静静地等待。宁霄挥了挥手,随从们立即知会车队准备启程。车队缓缓地启动,驶向皇宫。
车厢内灯火通明,宁霄翻开了桌子上的一本书,是《大乾律例》。他翻阅着,心中却越来越觉得这部法典已经不能满足大乾正在经历的社会变革。
自古以来,户籍制度便像是一道枷锁拷在人的身上,难以脱下。这道枷锁,阻碍着大乾的发展,人才的发
展。如果能将这道枷锁去除,或许不出百年,大乾将进入另一个阶段。
宁霄回到宫殿,独自坐在九龙宝座上,手指无意间摩挲着镶嵌在椅背上的宝石,思绪飞扬。他的心头有如重石,堆砌着无数的问题和决策。前世学历史的时候,总觉得那些皇帝竟然连一个国家都管不好,实在是没用。现在换自己当了皇帝,才知道这其中的艰辛。
近日来,军国大事、民生疾苦、宫廷斗争……各种事务都压在他的肩上,如同山一般重。就在他沉思时,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等到宁霄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龙榻之上,宫灯微暗,温暖的丝绸被褥轻柔地包裹着他。旁边则是温婉清与宁雪薇,两人面色都流露出些许忧虑。
"怎么了?我为何会在这里?"宁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病重的缘故。
温婉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陛下,您是因为太过劳累,再加上感染了风寒,所以才会晕倒。医者说,好好休息几天便会好转的。"
宁霄却艰难地坐起身来,"这个国家没有让我休息的余地,吾心事重重,怎得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