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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布阵擒虎

    看着巨石顶端那威风凛凛的妖魔,青眼狼连啐口水都不敢,只能乖乖躲在树后。

    那东西视力一般,但跟其他老虎一样有夜眼,视物如同白昼。

    听力和嗅觉更是比人类强太多了,他害怕自己啐口水的声音会被它直接听到。

    至于气味,托死去弟兄的福,如今这片山林里全是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倒是让那怪物没法靠着嗅觉直接找到他们。

    他叹了口气,回想起黄昏时的一幕。

    他们在香炉山下找到了红姑所说的那一处阴气浓郁的水潭,在水潭南面的地面上挖了一个深坑,在坑中投入一颗雕刻了奇异符文的石头,随后便在坑的四周布下各种陷阱。

    随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青眼狼对这样的陷阱原本是没有信心的:纯阴之地还有些说道,阴气、浊气、煞气确实会吸引邪祟,但是那颗雕刻了奇异符文的石头就很可疑了。

    那就是一块普通的青石,这匡山之上要多少有多少,而那个符文之所以看着很奇特,是因为他没见过,也不是任何一种中洲文字的变体,仅仅是个符号而已,这个符文甚至没有在周围引起任何的天地灵炁波动。

    但是红姑是什么人?寨子里所有人都对她信任有加,寨子里三百多个兄弟姐妹,几乎个个都受过她的帮助,红姑说的话也从来没有落空过。

    所以哪怕是将信将疑,但是青眼狼和兄弟们都还是一丝不苟地照做了。

    一切平静如常,就像匡山中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个吃人的妖魔一般,香炉山下,秋风袅袅,水声淙淙,月光映照,波光粼粼,哪怕是青眼狼这种武夫,也觉得自己的老家真的美得像一幅画。

    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一直到亥时,天已经黑了很久,就连青眼狼都有些昏昏欲睡了,更不用说那些年轻气盛的兄弟们,一连蹲了两个时辰一动不动,不少人都困得睁不开眼了。

    就在青眼狼都在怀疑红姑给的玩意儿灵不灵的时候,他的周围忽然起风了。

    他们布设陷阱埋伏的地方是香炉山北边的一个水潭,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这阵风吹过之际,青眼狼忽然觉得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看着周围微微有些起伏的树冠,和水面上忽然掀起的涟漪,青眼狼皱起了眉头,他的鼻端也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臊之气。

    这是,老虎?

    匡山原本是有老虎豹子的,但是自从双刀寨势力起来之后,周围的两三只大虫就被赶走了,这周围足足有七八年没见过老虎出没。

    但是俗话说风从虎云从龙,有这种腥风随身,不是老虎又是什么?

    正思量间,他的眼前一花,一个庞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陷阱边上,整个过程突如其来,无声无息,仿佛它原本就站在那里。

    青眼狼立即握紧了刀柄,手下的兄弟们全是寨里最为胆大心细的好汉,也早有心理准备,倒也没人惊呼出声,只是一个个摸刀摸枪,暗暗做好准备。

    这种冷静在他们看清那黑影之后便消失无踪了,一群二十多的悍匪小伙子个个口干舌燥,手脚发抖,差点连兵器都抓不稳。

    这是个什么猛兽?或者说妖兽?或者说妖魔?

    这鬼东西身长一丈多,浑身白毛之上有道道黑色条纹,粗看是只白虎无疑。

    但是这白虎背上却有两对蝙蝠一般破破烂烂的膜翼,收起来的时候就像一件斗篷罩在这白虎身上,伸展之时,大的那一对足有五六张宽,小的那一对也有三丈多宽。

    纯黑色,破破烂烂的翼面上,居然有隐约的哀嚎惨叫传出,各人的恐惧害怕心慌倒有一大半是被这些哀嚎惨叫声引发的。

    再看那白虎的头颅,大如笆斗,一双凶睛呈琥珀色,寒芒四射,不知是不是错觉,青眼狼觉得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惊疑不定的情绪,仿佛那不是一头畜生,而是一个人。

    正当埋伏在一旁的铁脊山群匪惊疑不定时,那白虎前爪一阵刨挖,把他们之前埋在坑底的那块石头挖了出来。

    还是那块平平无奇的石头,唯一的特点就是上头刻着一个符文。

    但是当那白虎看见那块石头的时候,却像是看见了什么山珍海味,它兴奋地竖起两对膜翼,然后毫不犹豫地低头,把那块石头含到了嘴里!

    就在此时,平平无奇的石头上,那个怪异的符文忽然亮了起来,仍旧没有灵炁波动,单纯的蓝光一闪,那白虎忽然一声嘶吼,踉跄了两下,趴倒在地。

    “上!”青眼狼一跃而起,直扑那白虎,跑了几步之后,发现平时生龙活虎的儿郎们如今像是一只只软脚虾,不由得大怒,骂道:“都愣着做什么?等死吗?”

    众人乍见这形如邪魔的白虎,确实被唬住了,但他们是什么人?双刀寨悍匪!被自家二哥一骂,顿时血气上涌,嗷嗷叫着冲了出来。

    八个汉子留在树林中,分成两队抓住两根粗如儿臂的绳索狠狠一拽,白虎所在地面之下忽然翻出一个大网,把它罩在下方,那白虎与这大网接触的部位忽然冒出浓烈的白烟,还发出嗤嗤的响声,就好像那不是个网子,而是一捧热油。

    就在白虎挣扎不起的时候,青眼狼已经奔到了近前,他手中拿的不是惯用的朴刀,而是一根乌沉沉的棒子,长两尺,粗如鸡蛋,前细后粗,前端被磨出一个枪尖的形状来。

    他也不犹豫,举起手中的棒子,对着那白虎的脑门就狠狠地戳了下去!

    噗的一声,黑血四溅,对那白虎而言,这根棒子简直是烧红的铁棒一样,插下去之后白烟升起,伤口的血都像烧开了一样直冒泡泡。

    白虎一声狂吼,膜翼猛地往上一张,把那个大网往上顶起,那八个拖着网索的汉子只觉得掌心如刀割一般,网索差点脱手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