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一眼看出陈甜甜被鬼魂侵体,并指出林雪意自身出了问题,这个主持是有点本事的。
可连他都不清楚怎么处理,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没救了?
林雪意有点恐慌,但一瞬就躺平了。
她的气运是一天天逐步变差,又不是一下子降到最低点。
人的寿命有限,就算以最糟糕的情况来算,等到她死,气运都不一定会散完。
那她担心什么?
哦,还是要担心的。
主持曾经说过,她的情况不好会影响孩子,毕竟那俩孩子体质特殊,说什么也得想办法护住他们。
所以还是再抢救一下吧。
林雪意问:“大师,您那天说的康健是不是指我的气运,那您清楚我气运为什么会变差吗?”
主持点头又摇头后补充:“佛家讲究因果,如今的果,定是曾经种下的因。”
意思就是让她回头想想,自己有没有办啥坏事。
可她这么单纯善良,会办什么坏事?
自打穿越以来,做过最调皮的事也不过是给穿到猫咪身上的判官取了个二狗子的名字。
他没那么小气,因为这点小事来报复她。
如果不是二狗子,那就可能是胡春燕或者林念冬。
可这俩人都是自作自受,甚至还设计害死了原主。
她不落井下石,狠踩她们一脚已经是仁至义尽,她们的结局又怎么可能是她种的因。
可不是她们,又会是什么事?
颈前突然烫烫的,林雪意伸手去摸。
隔着衣服摸到了正在发烫的吊坠。
烫的有些蹊跷,林雪意就将吊坠扒拉出来,放在衣服外面,反正也没人看到。
正当她打算问问气运这个东西不能靠人力好转,能不能转给别人时。
主持突然开了口。
他说,施主可否靠近些。
林雪意微愣,然后屁股都没抬一下的,蹭着团蒲往主持那边挪。
挪到半米左右的位置,主持抬手制止,意思是说可以了。
林雪意乖乖停下,发现主持开始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吊坠看。
林雪意惊讶:“你能看到这个?”
“能的。”主持答。
林雪意有点高兴,是那种有了知己好友的高兴。
毕竟有些东西只有自己看得见,会显得孤独。
她不是个能忍受孤独的人。
高兴了一会,她自己也垂着脑袋看。
吊坠里金色的小鱼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血色缠绕,仔细看的话,鱼尾部分已经变成了墨色。
虽然林雪意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她清楚,那墨色的尾巴很快就会变成黑色。
黑色预示不详。
而不详之物,正在慢慢蚕食着鱼身。
如果说,她的气运真是被这些东西蚕食的,那气运可能撑不到她寿终正寝。
撑不到的话,她会怎样?
变成普通人?
亦或者是,被反噬变的厄运缠身?
林雪意不清楚,陈叙更不清楚,他连吊坠都看不到,只能干着急。
山上凉风习习,他却出了一身的汗。
主持足足看了五分钟,才双手合十,朝林雪意拜了拜。
并说:“施主是超脱俗世之人,定会否极泰来,无需过度忧心。”
林雪意无语住,就是说白来一趟呗。
搞得她心慌慌,却没有任何改善的办法。
她蹭着团蒲往后挪了挪,挪到跟陈叙并肩的位置停下。
心里想着实在不行,她就托梦问太上老君。
至于怎么托梦,回去再研究,她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虽然之前总是想要麻烦他老人家,可一想到他可能会因此受到惩罚,就没好意思开这个口。
只是现在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
他不受惩罚,自己就得倒大霉,她决定让太上老君倒大霉。
陈叙又跟主持聊了一会,但大多时间都是陈叙发问,主持点头或者摇头。
出了静室,两人都心事重重,无心欣赏山上美景。
陈叙包裹住林雪意的手,给她暖手,暖到她手心发汗,才说:“山上有斋饭,要不要吃些再下山?”
林雪意点头,想到吃的精神总算好了些。
两人一起到饭堂,发现这里吃斋的外人还挺多。
坐在仅剩的桌子前,陈叙去打饭。
小葱煨豆腐、清炒大白菜、香菇豆芽汤。
都很清淡,分量却不小,两人配着馒头吃,偶尔能听到其他桌的谈话。
大家都说这里的菩萨很灵。
既然灵,那为什么她不加以利用呢?
林雪意心思急转,打算在自己搞清楚怎么托梦前,先去问问菩萨自己是个啥情况。
说干就干,林雪意加快吃饭速度,说一句狼吞虎咽不为过。
陈叙猜到她的心思,也默不作声的快了些。
麻溜吃完饭,林雪意拽着陈叙去上香。
这会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上香的人很少,不用排队。
林雪意从小沙弥那里领了三炷香,点燃又挥灭,并恭恭敬敬对着菩萨金身拜了三拜。
将香插进香炉后,又跪在团蒲上磕了三个头。
虔诚又坚定。
很多年后,陈叙回忆起这一幕,告诉林雪意,这是他第一次在人的身上,看到神性。
当然,这都是后话。
林雪意拜完,陈叙掏出一些钱让林雪意投进香火柜。
林雪意照做,并朝小沙弥拜了拜才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上完香,她整个身体都轻松了些。
舒展的伸了个懒腰,林雪意发现一颗挂满红绸的老柏树。
柏树枝干不算多,且大多跟主干朝着同个方向生长,其实不太适合做许愿树。
但庙里可能没有其他合适的,便让它临危受命了。
红绸一整个挂下来,远远看过去,柏树像是一个巨大的红萝卜。
林雪意想到那日下雪,她让陈叙上山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