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这两天发现,林雪意不但可以将各种不良反应转移给他,还能将自身的疲累状态反馈给他。
这很方便陈叙控制林雪意的运动量,是好事。
可林雪意的嗜睡问题越来越明显,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这让陈叙又很疑惑。
难道是因为睡眠对于孕妇和胎儿来说都很重要,所以才没反馈或者转移给他?
可这是不是有点太智能了?
即便陈叙一直以来都刻意忽略发生在身上的玄妙事件,可此刻看着林雪意睡颜的他也忍不住会多想,造成如今这等状况究竟是为什么。
他当然想不通,但不妨碍他抽丝剥茧,一步一步地靠近真相。
...
林雪意睁眼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她跟陈叙完全不同,一点没有发现自己睡眠时间越来越长。
她倒是发现自己睡眠质量变好了,每每都能睡到自然醒,这感觉很棒。
陈叙看看时间,带着林雪意下楼吃饭。
宾馆楼下面有条步行街,道路两旁全是出摊的商贩。
有人卖小吃,有人卖衣服,还有一些卖各种古玩字画以及各种小玩意的,十分热闹。
陈叙怕冻着林雪意,找了家卖灌汤包的,因为有门面,可以挡挡风。
林雪意无所谓,反正她胃口嘎嘎好,吃什么都行。
陈叙看了眼菜单,点了三笼包子和一份热汤。
包子味道挺一般,林雪意就多喝了两碗热汤,陈叙怕她没吃饱,在街边给她买了个烤红薯。
林雪意吃完后惊喜地宣布:“烤红薯天下第一好吃,你认不认同!”
陈叙想了想,摇了摇头。
他心里有更好吃的东西,但他不说,林雪意急了,摇着他问是什么。
“你偷吃什么好吃的了,居然连我都不知道!”
陈叙只笑,仍旧不吭声。
林雪意不怀好意地看陈叙,然后迅速出手,挠他胳肢窝。
陈叙将人环到怀里,笑她:“笨不笨,穿得这么厚,哪里会痒。”
林雪意到最后也没能知道陈叙偷吃了什么好东西。
主要是烤红薯天下第一这话也是她随口说说,再加上街口有人争吵,吸引了林雪意的注意力。
她太喜欢凑热闹了。
陈叙长得高,可以透过围观的人群,看到风波中心。
是一个女孩正在跟卖字画的摊主争执。
陈叙转述给林雪意听:“摊主在卖仿制的名画,有人买了去鉴定,发现是假的,过来让摊主赔钱。”
“那摊主卖的时候有说是仿制的吗?”
“大概没说,可价格很低,一般情况下,也没人会真的认为是真迹。”
也就是说,这个摊主做买卖主打的是一个默契,没想到遇到了较真的顾客。
说话间,两人已经凑了过来。
凑得近了,林雪意可以听到女孩争辩的声音,十分耳熟。
她想确认女孩是谁,就踩上了陈叙的脚。
陈叙会意,搂住她的腰,往上提了提,让她可以看到包围里面的情况。
林雪意看了一会,示意陈叙放自己下来,陈叙照做。
“是今天学校那个红袖章。”
陈叙点头,他也看出来了。
红袖章这会情绪激动,指着摊主威胁:“你退不退钱,不退我就报警了!”
摊主也是不怕事的:“你随意,我这交了摊位费的,谁来都不管用。”
“交了摊位费就能卖假货吗?我就不信没人管得了你。”
“我有说我这是真迹吗?你去哪儿十块钱能买到真迹,说出来让大家伙一起去发发财。”
“定价是你出的,又不是我出的,这不是你卖假货的理由。而且我买之前,有跟你确认过,是真的我才付的钱,现在你又告诉我十块钱买不到真的了,你早干嘛去了,你这就是在欺诈顾客?”
“我这一笔笔画出来的,怎么不是真的,真的和真迹那能是一个概念吗?再说你出门打听打听,哪家齐石真迹卖十块钱,你贪便宜把脑袋贪出病了吧。”
林雪意吸了吸鼻子,缓缓看向陈叙。
陈叙微顿,然后牵着林雪意挤进人群。
摊主跟红袖章没什么默契,但他们夫妻俩默契还是很足的。
林雪意径直拿起红袖章甩到摊位上的卷轴,陈叙则是在摊位上放下一张崭新的十块钱。
事情的转折太过突然,红袖章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拿起那十块钱,飞一般地挤出了人群。
摊位老板见这事也算解决了,挥挥手让大家散了。
抬眼瞅瞅陈叙两人,声明:“这画是你们从那姑娘手里买的,真假跟我没关系,后悔了也别往我这来找事。”
“十块钱而已,搁不住来找事。“
说罢,陈叙带着林雪意离开。
两人回到宾馆,林雪意将画轴铺开在床上,看了一会总结道:“那姑娘命里没财啊。”
十块钱淘到这样一幅画,她居然还要退钱。
当然,她不来退,自己也没办法捡漏,如此看来,还是自己命贵,洒洒水都能赚钱。
林雪意当即给古玩街的卫老头发了条短信,问他齐石的真迹能给多少钱。
卫老头说这个得看了才能定,林雪意了然,跟他约了时间,放下手机。
陈叙从厕所出来,见她忙完了,才问:“要不要洗个澡,我刚刚试了水温,还挺热,洗快一点的话,应该不会冷。”
“好呀好呀。”
林雪意觉得自己身上还是一股火车上的味,但昨天先是‘照顾’虚弱的陈叙,后又疯着拍了那么多照片,根本没想到洗澡这事。
林雪意边说边脱衣服,很快就只剩内衣内裤了。
陈叙紧张得要命,赶紧看看窗帘有没有拉上,怕林雪意冻着,又过去将人抱着,赶紧抱到厕所,打开淋浴。
热水从头顶喷涌下来的那一刻,林雪意才湿漉漉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