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林雪意觉得嘴闲,找了点东西吃。
陈叙看看时间,还不到做饭时间,就去书房将果树种植的书拿了出来。
可不知道怎么了。
一阵眩晕后,他的胃部开始冒酸水。
慌忙跑到厕所,对着洗脸池干呕半天,什么玩意都没吐出来,可胃里却没有好受半分。
听到动静的林雪意过来,发现陈叙一脸的生无可恋,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后遗症吗?
她东西也不吃了,赶忙将人送到医院,只是一通检查下来,身体倍儿棒,什么毛病都没有。
陈叙望着林雪意因为着急磕到泛青的手背,又摸了摸自己手背上的钝痛,一个离谱的想法迎上心头。
他不会,跟林雪意的痛感相通了吧。
如果两人痛感相通。
其中一人的身体并无不妥,却出现眩晕及呕吐的症状,那么另一个人的身体一定是出了问题。
这个想法给陈叙吓出一身冷汗。
他无暇探究这种离谱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他只想知道林雪意为什么会不舒服。
回过神后,陈叙立刻拖着林雪意将医院里,所有的,能够检查到的项目统统做了一遍。
得出的结论是,林雪意怀孕了。
这个答案似乎在情理之中,但陈叙却没有因此松懈下来。
初为人父的喜悦他有,但更多的是担忧。
他才20周岁,这就代表着,孩子出生时,他跟林雪意还没办法办理结婚证,成为真正法律上的夫妻。
那么孩子也没办法上户口。
这在农村十分常见,可他读过书,有思想,有觉悟,清楚这种事情对于女性来说,是种伤害。
而且到了京市,他不可能向所有人解释农村的这种‘陋习’,那么林雪意就可能会为此陷入某种风波之中。
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没能避免。
或许在陈母张罗婚事的时候,他就该拒绝。
可平心而论,如果参考的对象不是林雪意,他大概不会有任何烦恼。
可对象换成林雪意,那么这个孩子到来的时间,就会令他引咎一生。
值得庆幸的是,林雪意在怀孕的过程中,大概不会被妊娠反应所折磨。
虽然不懂为什么。
但他反复试验后得出了,林雪意可以单方面将身体上的不适转移给他。
这比痛感相通更令人惊喜。
毕竟后者是两人一起痛,前者只要他一个人痛就行。
这是上天的馈赠,他很感激。
林雪意一直都是懵的。
她对怀孕这个事本身没有太大感触。
一定要说的话,她的心情有点复杂,还有一点对于未知事物本能的抗拒。
就是说,她们锦鲤…呃,属于是体外那啥,这点跟人类不同。
所以在得知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宝宝的时候,她没什么概念。
还有一点很重要,医生在检查完后告诉她,怀孕之后就不能同房了。
这简直是噩耗!
天气这么冷,再把陈叙赶到书房睡,那她一个人在被窝里不会冷成冻鱼吗?
那多惨!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箩筐,也悲伤了半天,可没一条是关乎孩子本身的。
得亏这会孩子啥都不知道,知道自己摊上这样一对父母,可能得气哭。
在陈叙的坚持下,林雪意住进了医院保胎。
他不知道林雪意在虐打陈旭的时候有没有动到胎气,但他不能冒险。
办好住院手续,陈叙往村里大队部打了个电话。
他没伺候孕妇的经验,将陈母叫来当帮手。
一切都安排好,陈叙长长叹了口气。
林雪意这会也不懵了,听到陈叙的叹息声,还挺奇怪,问他怎么了。
陈叙回答:“感叹咱们没隔几天,又来了。”
林雪意晃了晃小腿说:“我说不用住院,你非要住。”
想到医生说的不能同房,林雪意开始担心陈叙的住宿问题,他总不能去隔壁再开一间吧。
陈叙没有错过她脸上的小恐慌,但他完全会错了意,以为林雪意害怕的是生孩子这件事的本身。
于是走过去,坐在床边上将人半搂在怀里。
“抱歉,让你还没准备好,就做上了母亲。”
“你又不是故意的,不用道歉。”
“可后果却是让你承担,雪意,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处在这种被动当中。”
很新奇。
原来一个人的不安和抗拒,真的可以用言语来安抚。
林雪意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好像只是那么一瞬,她的抗拒就变成了期待。
但她此刻有点没搞明白,安抚她的并不是言语,而是陈叙言语中透露出的诚恳。
...
陈母次日来了医院。
这会也顾不上有没有看过林雪意的小画册,如果不是为了多带点补品,她接到通知的那一刻就得杀过来。
老三家的头胎,这是家里顶重要的事,一定要给伺候好了。
“这咋还住医院了呢?”陈母见到人后,紧张地问,生怕陈叙在电话里没说清。
“没事,担心胎不稳,在医院保保胎。”陈叙回答。
“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陈母看看林雪意红润的小脸,再看看截然相反的儿子,觉得有些奇怪。
咋感觉需要保胎的是他儿子啊。
“没有。”林雪意摇头。
闻言,陈母赶紧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走过去握住林雪意的手:“那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妈回去给你做。”
说到这个,林雪意可就不困了。
她最近可馋陈母手艺了呢,于是如数家珍地说了起来:“我想吃凉面,炖鸡,牛腩饭,土豆丝,酱豆馍馍,我还想吃酱排骨,妈做的什么都想吃~”
陈母乐得合不拢嘴,轻轻拍着林雪意的手背点头:“行,妈都做给你吃,趁着现在能吃,咱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