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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生也顾不得忌惮隔壁院子里的那位公子。他抱着猫儿急匆匆的敲了敲隔壁家的院门。

    门很快就开了。

    不是那位老爷爷,是那位年轻的玄衣公子。

    开门的人面色挺冷的,单手负后,打量着来敲门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铁生的喉咙一涩,这位公子本来年龄比他长的,现在看起来却比他年轻了好多。

    铁生鼓足勇气说道:“公子,你们家的猫快不行了。我发现她的时候,发现她躺在山林里的坑里面,急匆匆把她带回家,给她喂水,她也不喝。所以我想带着猫儿来见你们最后一面。”

    跟前的公子盯着他的怀里的猫儿一瞬,然后抬手将他怀里的猫拎到了自己怀里:“猫我带走了。”

    说完公子便关上了院门。

    帝君捏着怀里的猫提了提,打量了一番,眯了眯眼睛,这手感明显轻了不少:“怎么,又不想活了?”

    之后他把那只猫放到亭子里的桌子上,去找了肉干来,放到她嘴边:“吃!”

    喵喵闭眼表示不理。

    然后他的后颈又被人提上来了:“想死?没那么容易,至少得化成人形再说。”

    喵喵装死的继续闭着眼睛,四肢垂下,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跟前的人对她这副无所谓的模样,那是心底气不打一处来。

    接下来的几日,喵喵被大黑狗用妖术吊着命,喵喵依旧不吃不喝也没死成。

    于是她干脆学着人类的做法,在她那间屋子的房梁上搭上一根红绸。

    那红绸还是当年铁生成亲时她留下来的。

    她跳到房梁上面,脖子挂着红绸,从房梁一跃而下。

    喵喵本能的挣扎了一瞬,还干呕了几下,这上吊的死法,还真的有点难受。

    明明动静很小,却还是被隔壁大黑狗发现了。

    结果就是喵喵还是没有死成。

    大黑狗为了监视她,居然允许她晚上歇在他的屋里。

    这几日老头儿都不在,此时的大黑狗正坐在桌前下棋。

    喵喵跳上桌,虽然她有大黑狗的妖术吊着命,但体力还是不济。

    腿脚虚浮绵软无力,得趴在大黑狗的桌前,看他下了一会棋。

    看不懂……

    死又死不成,看又看不懂,喵喵烦躁的将他的棋盘给他搅乱一通。

    这一回,这回大黑狗总该生气了吧,然后生气的让她自生自灭。

    结果就是她的身子不能动。棋盘上的棋子,重新恢复原来的模样。

    帝君难得有耐心没有对喵喵动粗,和声道:“要看本帝君下棋,就乖乖坐在一旁。不可捣乱!”

    喵喵一脸恹恹,她才不是来看他下棋的,她就是来捣乱的。

    大黑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

    第二日老头回来了。

    先是向帝君汇报了,近日在世间布下的眼线情况。

    然后就拿着鱼干儿,放到了亭子下的桌子上。

    帝君下棋的时候顿了顿,然后他就看到那桌子上的猫居然开始吃东西了。

    眉宇连帝君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舒缓了:“怎么,又不想死了?”

    喵喵没看他,还将自己的屁股向着他,然后大快朵颐的吃着老头给的小鱼干。

    老头听的一头雾水:“什么这猫又不想活了?”

    那只猫自顾自的吃了小鱼干,然后又用软乎乎的爪子拍了拍老头的手心,用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老头。

    然后跳下桌,翻过,去了隔壁的院子。

    只不过她这回连招呼都没打,又从铁生家的院子翻出了外面。

    一路穿过乡间的小路,到了她以前摔断腿的那条河边。

    她站在河岸上,往下看,此时河面还没有结冰。她脚下的小崖泥土枯黄,和河面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挺高的。四周的草木都已经枯死了,彰显着一股颓败的气息。

    河面倒是清晰的倒影了上方的影子。

    从侧面看,喵喵站在高高的河岸上,小风吹着河岸带着簌簌的响声。喵喵看了看,鼓足勇气,从小崖上众身一跃。

    噗通一声。

    河面漾起小心的水花,泛起丝丝涟漪,片刻之后,水面的白影渐渐沉了底,渐渐消失在河面上。

    几里之外的帝君正在下棋,手下忽然一顿,然后随意的将那颗白子丢到棋盘上。

    随即起身,走过院子,直接穿墙到了隔壁。

    此时铁生家的院子静悄悄的,屋里倒是传出孩子们的嬉闹声。

    年轻的帝君再没有停留,身形一闪消失在院中。

    不过是一瞬间,他就追踪到了喵喵刚才停留的河岸上。

    此时后面静悄悄的。

    帝君不过弹指一挥,那河里的猫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浑身湿漉漉的喵喵被帝君提着脖梗,呕了几大口河水出来。

    奄奄一息的看着跟前的帝君正打量着她。

    “蠢猫。”帝君语气虽淡淡的,但眼里的波涛翻涌似惊涛骇浪。

    帝君没有急着将她身上的毛发弄干,风一吹喵喵冻得瑟瑟发抖。

    他一路提着猫去看了正在打猎的铁生,不过帝君是站在很远的地方,铁生没有发现。

    “你都要死了,这人却还在这里打猎。”帝君目光挺凶。

    喵喵想的是铁生也是为了生计,倒是很体谅他的。

    帝君当时将猫从河里捞出来,是恼得不行,此来是想将此人杀掉的,可转念一想,看了看那猫,到底是有所顾忌。

    帝君眼睛危险的一眯:“你要是再死,本帝君就把那人杀了!”

    此时泡了冰凉刺骨的河水的喵喵,身子十分不适,浑身打着冷颤。

    帝君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一抬手施了法术将她的皮毛弄干,带了回去丢到亭子下的桌子上。

    那老头儿正坐在桌前,看到被丢到桌上的喵喵,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喵喵抱在怀里,摸了摸猫头,弯着手指着猫儿:“原来你刚才拍我的手掌心是要跟我道别呀。”说完他的脸色沉了沉,有些责怪的意思,“你这只猫倒是让帝君费神不少。”

    喵喵委屈巴巴的娇气的叫了一声:“喵~”

    眼泪汪汪的模样,看的老头儿一阵心疼:“你这猫怎么老是想不开呀?”

    经过此一出,帝君倒是没有再使妖术禁喵喵的足。

    因为帝君笃定喵喵不敢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