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起身,握紧手中的剑,目光一如当年,惧怕中带着贪婪和嫉妒,
白眉老头眼神带着阴狠:“掌门,你果真又练成了莲心诀,看来我们又晚了。”
上辈子,他们发现她不可控后,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让她孤立无援,然后想办法弄死她。
结果他们晚了一步,她居然莲心诀大成。
他们才会一败涂地,毫无招架之力。
没想到,重来一次,依旧时不待他。
云漫漫眼含杀意愤怒,现在最重要的是救睿儿。
这几人定不会收手,先重伤,之后再收拾即可。
而这时候,留给云漫漫的时间却没有了。
“啊,啊!疼,娘亲,疼……”
听到撕心裂肺的叫声,云漫漫猛然间回头,看向阵法的中的云睿。
云睿已经醒来,神色间痛苦不堪,似乎想要起身,却像是被什么绑住,动不了分毫。
但是他的手腕处却在缓缓流血,那血迹顺着祭台的纹路流淌。
“睿儿,”
云漫漫神色巨变,顾不上身后的长老几人。
转身就向着阵法扑去,云莫他们连忙护在她的身后。
云漫漫手中的真气再次凝结,阵法上的红色依旧蔓延着。
阵法再次出现波动。
这时,
五位长老对视一眼,点点头向着云漫漫扑来。
云莫他们再次对上几人,正打的如火如荼。
这时候,又从远处飞来一个年轻男子,落地的时候,视线紧紧的盯着那个熟悉的背影。
男子眼眸中带着眷恋,还有那无法抑制的爱意,伫立在原地怔愣。
白眉长老跟云莫对打之余,沉声道:“还在等什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男子闻言微微摇头,眼中带着挣扎,似乎并不想再次伤害她。
中年男子眼眸微深:“只有打败她,你才能拥有她。”
男子抿唇眼底逐渐坚毅,手中出现一把透明的匕首,那是寒冰刃。
看向云漫漫的背影,眼中带着虚伪的愧疚,还有那变态的爱意,
“对不起,漫漫,我太爱你了,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说罢,手中的寒冰刃飞出,向着云漫漫后心刺去。
“漫漫,小心。”
远处传来墨北渊惊恐的声音。
墨北渊身形快如闪电,向着云漫漫在的地方扑去,手中的龙渊剑挥出,
打向了那把匕首。
身后赶来的寒玉他们,也瞬间飞身想要拦截。
铁鹰正在清理宫中的御林军,和阻挡外面前来的大军。
绝杀也留了一部分人,剩余的前来这里。
墨北渊眼看就要来不及,神色变得惊慌无措,手不停的挥着,声音撕心裂肺,
“让开,漫漫,让开。”
“主子,主子,快让开呀。”
阵法中云睿的血依旧在流,云漫漫眼尾赤红,
“在等等,睿儿,娘亲马上就打开了。”
阵法中,云睿脸色苍白,小脸上都是痛楚,却咬紧唇瓣不再出声。
浅紫色的小眼睛变得深紫,定定的侧头看着他的娘亲,小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半晌,嘴巴轻微的张开:“娘亲,孩儿不痛,孩子乖,孩儿等娘亲。”
云漫漫看着儿子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经痛到了极点,却还在安慰她。
他们云家的紫瞳,平时就是浅紫淡色,只有在极致的痛苦中,或者极致的愤怒中,才会变成深色。
睿儿现在肯定很痛,那血并不是缓缓流出,而是被阵法强行吸出。
听到身后的声音,云漫漫看着眼前的阵法,已经再次被撕裂开来。
她也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看到云睿的那惊恐的小脸,云漫漫脸上逐渐坚毅,
“睿儿,哪怕受伤,娘亲也不会再放开。”
云漫漫手中的真气继续输入阵法,随即撤出一只手,向着挡住那刺来的匕首。
猛然间,
云漫漫察觉到不对,快速的转头,看到刺来的匕首,眼瞳睁开不敢置信。
“寒冰刃?”
怎么会是寒冰刃?
难道上天真要这样折磨她!要取她孩子的性命不成。
不!
哪怕这次受伤,也不能再放开阵法,不然她的儿子危在旦夕。
云漫漫没有离开阵法,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右手中真气持续的输入,阵法上的裂纹越来越多。
伸出的那只手,并没有用真气,真气对寒冰刃无效,而是徒手去接寒冰刃。
寒冰刃迅速划过她的手心,本应刺入她心口的匕首,因为侧身的原因。
直直刺入她的右臂肩头。
“嘶,嗯。”
云漫漫当即神色闪过痛苦,那只被寒冰刃刺入的手臂,却没有停下,依旧在不断输入着真气。
手臂上的血,滴答滴答滴在阵法上。
没有人发现,这时候阵法上的裂纹,裂开的速度增加了。
阵法也隐隐开始不稳。
宝华殿中的一切,仿佛被静止了。
云漫漫手中未停,眼瞳却逐渐失神,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蔓延。
世间已有莲心诀,为何还要有寒冰刃?
而她,将这样的致命威胁,养在自己身边长达十几年。
仿佛,她又回到了前世,那个无依无靠的自己,那个被众人背叛的自己。
那个丧失活着欲望,那个想同归于尽的自己。
“漫漫,”墨北渊神色巨变,撕心裂肺的嘶吼着。
“娘,娘亲,”云睿虚弱自责的声音。
“姐姐,漫姐姐,”云泽仁,云莫他们惊慌的声音。
“阁主,”绝杀们惊恐不敢置信的声音。
这些声音接连传入耳中,云漫漫渐渐从迷障中醒来,视线变得有了焦距。
看到远处,墨北渊身上气息骇人,手中的龙渊剑发出龙吟声,直直斩向了莫佐。
那一剑,带着雷霆万钧的杀意。
莫佐不敌,当即就重伤吐血昏迷了。
世间都说,镇本王墨北渊天资卓绝,武功绝顶横扫千军如卷席。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真正的实力,果真惊才绝艳世间上等。
只见墨北渊打伤莫佐,并没有再去补刀,猛然转身就向着自己冲来,那双含情的眼中,
此刻,都是惊慌无措,甚至连脚步都有些踉跄和虚浮。
他,终究未听自己的安排,来了京城。
可是她的心底,像是一团暖阳流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