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顿时将曹闯给气的险些吐血了。
他哑然不已,竟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谁能想到,李副总兵突然在这个时候竟然选择了翻脸?
但是曹闯看着李副总兵的那个模样,忽然有种错觉,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然后配合着陈安和永安侯开始演戏,然后演自己呢?
再转过头,再看向其他的几位总兵,发现他们原本铁青的脸色都舒缓了开来,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一个个戏虐地看向曹闯,仿佛就像是在看那小丑一般。
曹闯怒气顿时冲天而起,指着李副总兵道:“你敢撒谎!”
李副总兵轻叹一声,拱手道:“曹公公,您是皇宫里面下派的公公,我怎么敢欺瞒你啊。”
“你说是不是?”
曹闯怒气冲冲,被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再看向张副总兵道:“你来说,陈安他是不是招募的土匪!”
张副总兵也直接站了出来,旋即走到了陈安的身边,笑着拍了拍陈安的肩膀道:“我觉得陈安招募的不太可能是土匪吧,我们这侄儿可是是非分明,心中清楚得很啊。”
“招募土匪,叛军这种事情,他一般是做不出来的。”
“他可是个良民啊。”
他这么一说,曹闯气得简直要吐血了。
他忽然明白了一切。
今晚这场戏,原本是他曹闯要唱给永安侯和陈安听的。
可现在却轮到他们唱给自己听了。
而自己就是里面最大的那个小丑!
一时间,曹闯的心都快要碎裂了,眼神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发现他们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戏虐之色。
他们的目光中,都带着玩味!
特别是各大总兵,一个个都不站在曹闯身后了,而是直接走到了永安侯的身边,站在了永安侯那里。
亲兵们也逐渐发现事情不对劲,然后纷纷后撤,将包围圈重新给打开。
曹闯精心布局的一切,竟然即将就要崩溃了。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袁督师派的人出来了。
从侯府里面出来的,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君子,手中拿着一把羽扇,目光狭长,一身白衣,文质彬彬,颇有儒家风范。
年纪,约莫在三四十岁左右,正是中年。
这位,便是袁督师派来的齐军师了。
齐军师,是一直跟随于袁督师的,其中的许多功劳,也都有他的份。
所以,他在军中的地位也很高。
如今他亲自派齐军师前来,可见袁督师对于陈安的事情,十分上心。
齐军师走出来,永安侯便连忙给对方行礼,拱手道:“见过齐军师。”
并非齐军师的身份比永安侯高,甚至齐军师没有军职,也没有官位,便是一身白丁,却也仍旧受人尊敬。
各大总兵也纷纷给齐军师行礼抱拳:“见过齐军师。”
齐军师呵呵一笑,脸上带着和煦的春风:“诸位,许久未见了。”
各大总兵也都纷纷振奋不已,笑了起来。
“齐军师还是如同几年前的气色一样,没有老啊。”
“哈哈,能再见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
“没想到今日是因为陈安这事,我们才能再聚一下啊。”
看样子他们的关系很融洽,也很熟悉。
曹闯的脸色也难看了下来,死死地盯着那个齐军师。
他听过这个齐军师的名号,也知道他是袁督师身边最信任的人,但可惜他没有官位,更没有官身,所以曹闯照样可以盛气凌人!
“原来是齐军师啊,还真是久仰大名,当年拒绝皇上的封赏,宁愿做一闲散人啊。”曹闯阴阳怪气道。
齐军师的目光则落在了曹闯的身上,脸上仍旧带着笑意:“这位应该是大同城的监军曹公公了吧。”
曹闯望着齐军师,并没有给予好脸色:“是。”
齐军师淡淡一笑:“听闻曹公公认为陈安招纳的都是土匪,叛军,所以袁督师特意命我前来为陈安做个澄清。”
“在贺关一带的逃兵,其实皆是袁督师的安排,用作打探敌方的一招后手,所以谎称他们成了逃兵,但实际仍是官军,受到袁督师的掌控。”
说罢,齐军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曹闯:“袁督师亲笔书信在此,曹公公可以看看。”
曹闯脸色难看至极,终于明白了他们的套路。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一直在演戏!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难堪。
现在这封信就摆在眼前,曹闯还是忍不住拿出信看了一眼,里面的确写着袁督师的亲笔信,还有印章。
看见这一幕,曹闯深吸了一口气。
失败了。
这回彻底失败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会失败在袁督师的手上。
也更没有想到,袁督师竟然会帮陈安说话!
“曹公公,看完了吗?”齐军师依旧笑着,笑容和煦。
曹闯冷着脸:“看完了。”
齐军师笑着道:“那可以为陈安洗脱罪名了吧。”
曹闯冷哼一声:“当然可以!”
“既然这是一场误会,那我也就不再追究下去了,你们好好叙旧吧,我先走了。”
眼看大厦将倾,曹闯已经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丢脸了。
所以,他带着这些小太监,转头就要离开。
却在这时候,陈安喊住了他。
脸上带着笑意道:“曹公公,您说要叫我一句干爹。”
曹闯顿时暴跳如雷:“陈安,你不要太过分,事情要是闹大了,袁督师也保不住你!”
陈安微笑道:“我不怕。”
曹闯脸色涨红无比,让他叫陈安干爹,他哪里能愿意。
他的干爹从来只有宫中的那位司礼监禀笔太监王承福!
“哼,陈安,你给我等着。”气急败坏地怒骂了一句,曹闯感觉颜面尽失,匆匆地离开。
“你不喊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