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钳制的一瞬间,林秋棠立马蹲下身来想要将喉中咽下去之物吐出。
李少俞站在一旁神色温柔看着她,“没有用的。”
“绾绾,此物消解得十分之快,如今已然溶解在你体内。”
他蹲下身来,双手落在林秋棠肩头,“绾绾,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如此这般的。怪你太过聪明,我不得不如此。”
林秋棠抬眼,眸光中尽是恨意。
“李少俞,你如今还要如此假惺惺的吗?”
“你想要这天下,你向来无所不用其极,我只不过是你登基之路上的一颗棋子,又何必对我这般费尽心机?”
“如今,你是想要利用我牵制南国?还是想要用我牵制三哥?又或是用我来逼迫沈叙白令他背叛沈家军队,透露给你军情?”
她神情嘲讽,深深叹息一声,语气中满是嘲弄。
李少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神情有些受伤。
但不否认的是,林秋棠说的这些,他确确实实都想过。
只是……
“绾绾,我知晓曾经是我不对。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利用是真,可情谊也是真的。”
“我生在宫中,自幼便看尽了人心的阴暗面。我自私自利,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我城府深心思重,这些我都认!”
他紧紧抓着了林秋棠的手,嗓音带了无奈,“可是我若不是这般,我早在幼时便该死了。”
“我倒希望你死在幼时”,林秋棠冷笑一声,“这般,我便不会遇见你,经历这无妄之灾。”
她眸中的恨意如果有实质,恐怕李少俞此刻已经死在这里。
李少俞沉默地盯着她的面容,颤抖着站起身来。
长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李少俞转过身去嘲弄地轻笑一声,大步流星离去。
心中被撕开一个口子,鲜血淋漓。他心中所念之人却从不会心疼他的过去,只想将他架在邢台之上,看他惨死,看他罪有应得。
相悟走到李少俞身边,手中长剑轻扫这路旁的枝丫,嗤笑道,“她不懂你,你又何必执着?”
李少俞不语,良久后他停下身来,嗓音陈冷如同立誓般坚定。
“我会让她理解的。”
“余生漫漫,她总会有懂得一天。”
药效一旦发挥,她便会再次爱上他,届时他们之间恩爱两不疑,再不会有这般问题。
这般想着,李少俞看向相誉,沉声道,“去知会你父皇和西德蒙,要他们来这里见我。”
“这里?”相悟挑眉,忍不住气笑了,“林秋棠还在这里呢,此女向来诡计多端,你就不怕她将此事传出去?”
“再说了,沈叙白一直在寻找林秋棠的下落,若是他恰好寻到此处,知晓了我们的谋划呢?”
李少俞神色自若,“我已经派人将此处的地址透露给沈叙白了。”
“倭国与瓦溪联手之事不是什么秘密了,我就是要让沈叙白来到这处瞧见这一幕。”
相悟眉心紧拧,“为何?”
李少俞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头不愿多说,摇着头离开了。
在他们身后的长乐看到这一幕,柔声问身旁的婢女,“父皇曾经说过,我倭国儿女善于用毒,擅长以毒物攻击。只是这脑子实在不灵光。”
“此前我还不愿相信,如今倒算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王爷不喜我与二哥,大概是因为……他喜欢聪明人吧。”
那婢女在一旁挠挠头,“公主,奴婢觉得您比林姑娘要聪明许多啊。”
长乐轻轻摇头,转身离开。
沈叙白此时正在军营中,归须进入营帐,带来消息,“公子,找到林姑娘下落了。”
沈叙白大喜,“快,带路。”
寻到那一处宅院之时,沈叙白恰好瞧见西德蒙带着李霓裳走进院子。
他眯起眼眸,隐匿在角落,“如今瓦溪境内应当也有瘟疫爆发才是,这西德蒙怎的还会出现在这里雨李少俞合作?”
片刻之后,相悟又带着以身材瘦小的老者走进院子。
沈叙白瞧着,眯起眼眸,“这是……倭国国君?”
“若是能够将他擒拿,或许瘟疫之事便迎刃而解。”
他心中思虑,立刻吩咐归须,“回军营调兵,埋伏在周围,等待时机。”
“是。”
院子里的几人落座侃侃而谈,在两坛酒下肚之后,沈叙白瞧见了院子中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绾绾?”
林秋棠出现在这院中,知晓这院中处处是李少俞的人,干脆光明正大的抱着一坛酒出现。
“主子。”墨竹示意李少俞林秋棠的到来,李少俞瞧见立即欢喜的去瞧。
“绾绾,你怎的过来了?可是我们在此处吃酒吵到你了?”
倭国皇帝看向李少俞,忙声道,“没想到王爷竟然在此处金屋藏娇,想来应当是好事将近了。”
李少俞笑着拉着林秋棠落座,林秋棠只是一一昧的冲众人笑,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听着众人的谈话。
李霓裳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林秋棠身上,林秋棠抬眼与她对视,眸光温和,甚至有些呆滞。
李霓裳担忧的皱起眉头。
西德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只是出于什么心思,他看向倭国国君,突然问道,“听闻倭国有能够操纵情丝的药物?可是真的?”
倭国皇帝自豪的颔首,“那是自然。”
“服下此药,一日便会生效。且青丝会渐渐增长,最终会言听计从,绝不背叛。”
西德蒙笑笑,目光瞥向一旁的李霓裳,笑着冲倭国讨要此物。
倭国国君顿时意会,却又爱莫能助的两手一摊,“西德老弟,实在是不巧,这能够操纵情丝的药物我倭国现在只有一颗份,刚刚才被用掉。”
他说话间忍不住看了李少俞和林秋棠一眼,西德蒙会意,神情诡异的看着林秋棠。
在暗处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