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三皇子寝宫内。
太监林宝神神秘秘,潜入了宋良的书房中。
奇怪的是,一向早睡的宋良,今晚竟然仍未阖眼,而是披衣坐在书桌前,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林宝向宋良行了一礼:“殿下,奴才回来了!”
“奴婢派人四处打探那个马少星的下落,只可惜,这人就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踪影!”
“就连半点消息都没有!”
“奴才办事不力,单凭殿下责罚!”
宋良的表现却十分淡定:“这样的结局,本王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
“马少星这么重要,即便老二不处置他,老四也一定会亲手处置他。”
“看来,老四怕是已经先本王一步,将这个马少星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
说到此处,宋良眼眸中闪过一丝阴毒。
“老四这厮,果然杀伐果决,就连为他办事的人都不放过。”
“这一点,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林宝赶忙继续道:“不过殿下,奴才也并非全无发现!”
“虽然没有找到那个马少星,但奴才托人从二皇子寝宫中,发现了这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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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说着,林宝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信纸,呈给了宋良。
那信纸看上去皱皱巴巴的,还被烧掉了一大半。
最关键的是,那信纸已经发黄发污了,上面还散发着阵阵难闻的气息,实在是令人作呕。
宋良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
林宝脸上满是期待:“这是从二皇子寝宫的泔水桶中,发现的信件!”
“您看,这信被烧了一半,一定是二皇子与其他人的来往的密信……”
听到这是从泔水桶里找出来的,宋良脸上的厌恶早已溢于言表。
可又听说这有可能是宋德烧了一半的密信,宋良也顾不上什么恶心不恶心,当即将那信纸展开,仔细查看了起来。
宋良将信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越看越忍不住呼吸急促,瞳孔放大!
“好!”
“好!”
“好!”
见宋良什么也不多说,只是直呼三个“好”字,林宝便忍不住有些疑惑。
“殿下,这信里有什么可用的内容么?”
宋良大为兴奋:“岂止是可用?”
“简直太重要了!”
“虽然内容被烧掉了一半,但上面清清楚楚,正是老二的笔迹。”
“并且还提到了马少星的名字,指出了马少星建议老二谋反的事!”
“这不是老二与他人来往的密信,是老二自己写了一半觉得不好,但又没烧干净的证据!”
听到这里,林宝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那这岂不是更好?”
“既有了二皇子的字迹作证,又有马少星煽动谋反的铁证!”
“这样一来,荣亲王必定无法逃脱嫌疑!”
宋良喜不自胜,朝着林宝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林宝,你这事办得不错!”
得到了宋良的夸赞,林宝喜不自胜:“都是殿下您提前吩咐,奴才才能搜集到这样的证据!”
“您早就让奴才买通各宫的太监,无论您需要谁的证据,他们都能为您找到。”
“甚至就连圣上身边,都有您早就布好的眼线!”
“您才是真正的高瞻远瞩,掌控全局啊!”
“殿下,那您岂不是可以以此为证据,一举扳倒荣亲王了!”
宋良有些飘飘然,捏着信件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发力。
有了这东西在手,从今以后,那还不是将老四轻易拿捏?
宋良知道,这东西尤为重要,只要将它拿出来,就一定能让父皇对老四生出嫌隙。
只是现在,还不是把这张王牌拿出来用的时候!
宋良微微摇了摇头:“这东西很重要,不到关键时候,不能轻易让老四知道它的存在!”
“老四本就诡计多端,十分狡猾。”
“再加上他身边又有影卫守护在侧,若真让他知道本王有这样的证据,怕是早就派影卫将此物盗走了!”
林宝疑惑:“那,您为何不直接将此证据带去面圣呢?”
“若是这样,必然能打荣亲王一个措手不及!”
宋良意味深长地笑了。
“不,你不了解老四。”
“老四这个人很神奇,总能绝处逢生,化险为夷!”
“很多次,本王都以为,他已入险境,必死无疑了。”
“谁知他竟然化腐朽为神奇,硬生生地为自己找到了一条生路!”
“这次,若是本王贸然举证,怕是也能被这小子找到一条逃出生天的路啊。”
听到这话,林宝瞬间耷拉下脸来。
“有如此事实确凿的证据,却不能立刻用!”
“这不是更让人着急嘛!”
“殿下,您打算怎么办?”
宋良却很淡定:“不急,不急!”
“既然把柄在手,那就不着急了。”
“因为早晚,都会有将这东西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说着,宋良的眼神中竟迸发出了些许期待感。
“老四啊老四,接下来,咱们拭目以待吧!”
……
“殿下、殿下!”
“该起床上朝了!”
“快来不及了!”
苏玉如趴在床前,可无论她怎么呼唤,宋桓却始终紧闭双眼,纹丝不动。
看上去就像是入定了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
苏玉如急了,只好伸出手,在宋桓的身上推搡了两把。
“殿下!”
“您真的不能再睡了!”
“再睡,就来不及了!”
苏玉如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可惜,宋桓的鼾声依旧保持稳定输出。
眼看怎么叫都叫不醒宋桓,苏玉如实在无奈,只能凑上前去,在宋桓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
“大爷,有空再来玩!”
“嗯?”
这一次,宋桓终于从睡梦中睁开了眼。
正做梦吃满汉全席呢,怎么突然感觉被人亲了一口,仿佛是来到了烟花之地一般!
宋桓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想的一切,都只是做梦而已。
见宋桓终于醒了,苏玉如很是高兴。
“殿下,您终于醒了!”
“刚才怎么叫您都叫不醒,奴婢都着急死了!”
……废话!
昨晚在宫中陪梁帝用晚膳,宋桓直到丑时快过完才回到府中。
这刚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一眨眼的功夫,就又要去上早朝了。
换谁,谁能起得来啊!
一想到舒坦的懒觉只睡了一天,宋桓就忍不住气的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