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说出这话,一点不遮掩自己要护住二人的决心。
若说适才还只是迂回,那现在简直是撕破了脸。
原本对峙齐齐静默下来。
丞相被这般质问,动了动嘴,眼神闪动,有些六神无主,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怎么,不知该如何说?”皇上冷冷一笑:“你不知该怎么说,那便朕来说!”
说着,皇上摁着扶手站了起来,如同山岳倾倒一般地气势倾泻开来,指着丞相怒斥道:“你,一国丞相,位高权重,不过五十大寿便引得京都震动,举国上下
上至朝臣下至百姓纷纷上门献礼恭贺,难道你不知整个大楚如今国库空虚,边疆守备们正食不果腹,连朕都一再节俭,可你身为丞相却不以身作则,反而带头骄奢。”
皇上突然发难,这话连带着将满屋子的人都给骂了进去,刚刚还一副为江山社稷要请皇上严惩皇子的臣子们纷纷缩了脖颈。
丞相心中更是慌乱,猛地俯身:“臣有罪,往日里微臣都谨遵圣谕,平日里府里并不铺张,此次也是一时魔怔,儿子在一旁劝,说人生能有几个整寿,所以才铺张了些,求皇上看在微臣这些
年为皇上鞠躬尽瘁的份上......”
“你为朝廷为朕鞠躬尽瘁,所以朕就该体恤你,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你的儿子不将朕的皇子放在眼中,放任自己的儿子欺辱到他头上?”皇上冷笑着截断了他的话:“若不是花颜汐相护,五皇子今日被你儿子欺辱出个好歹,朕是不是还得看在你为朝廷鞠躬尽瘁的份上既往不咎?”
天子动怒,一点点行差踏错便是深渊。
丞相哪里敢应,只能道:“是臣管教不严,所幸五皇子安然无恙,反倒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如今重伤在身,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皇上听了这话,更觉得好笑:“因为你的儿子事先招惹反倒被打伤,所以朕就不能再治他的罪,反倒是朕的儿子,因为抄了你的丞相府,就应该被你抓着不放?”
“微臣不敢替犬子开脱,皇上要治犬子与微臣的罪微臣绝不敢求情,只是五皇子与五皇子妃确实犯了事,微臣一切皆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皇上怎么会不知道这老匹夫打的什么算盘,打着各罚各的想法。
那吕永虽有教唆下人欺辱皇子的罪名,可如今已经被打成重伤,就算是惩罚也
不可能要他性命。
皇上正要开口,余光却瞟见了整个大厅之中除了他之外唯二站着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压根不管此刻百官对他们的除之后快,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恐之态,反而是在他这个当父亲的殚精竭虑为了保住他们时竟然在开小差。
那眼神你来我往的,看着就让人牙疼。
“花颜汐,夜逸白,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皇上怒喝道。
花颜汐吓了一跳,下意识抖了一下,看向盛怒的皇上,眼神中还带着疑问。
夜逸白则是不满地道:“你要骂人就骂人,做什么吓我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