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汐沉声道:“我是个医者,我的职责只是治病救人。”
“那你敢不敢跟我赌,如果我祖父手术后平安无事,我给你磕头致谢,如果他老人家在你在你手术上有什么意外,那你就去顺天府自首蓄意杀害朝廷命官!你敢吗!”杨敬梗着脖子道。
“敬儿,不得无礼。”杨沁连忙道。
杨沁正要跟花颜汐道歉,便听她开口道:“好,我同意了。”
“五皇子妃,你......”
花颜汐看着她:“您放心,若非有把握,我不会来。”
杨敬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己的父亲杨捷阻止,杨捷道:“五皇子妃打算如何向我们证明您的开刀手术可行?”
花颜汐道:“我可以先在动物身上开刀试验,只要它活着,便能证明我的手术可行吧?”
“什么?一只畜生的命能代表我祖父吗!”杨敬当即道。
花颜汐看向他:“世间万物皆是生命,我不会拿命开玩笑。”
杨阁老沉吟片刻:“可以。”
杨家人见他已经同意,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在一旁提着心。
就在杨家人准备吩咐下人去后厨寻只畜生过来时,花颜汐开口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带
来了。”
说着,便有下人将一只笼子提了过来。
蒙在上面的布掀开,是一只奄奄一息的狗。
“这狗,看上去病的很重。”有人奇怪地道。
他们还以为,花颜汐会找一只健康的动物来开刀,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只病歪歪看上去活不久的狗。
花颜汐解释道:“这只狗是我特意吩咐人寻来的,它身上的病症同阁老相似,它是因为误食了不干净的食物造成了胃部感染间接造成的肠道感染。”
“这狗的病,你也能看出来?”杨敬满是怀疑。
听说过给人诊断的,没听说过给畜生诊断的。
花颜汐挑眉道:“动物跟人一样,一双眼睛两只耳朵,五脏六腑也跟人一样会病变,有病就能医,杨公子看着也是学富五车的,怎么连这都不懂?”
杨敬气闷不已,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杨家其他人见识比杨敬这个小辈多,自然看出了花颜汐这是有备而来。
虽然用狗与人相比未免有些不妥,可不得不说,她寻来这样一只狗,可见已经很是用心,这让他们大家都心安了不少。
“既然没人有异议,那我就准备开始手术了,麻烦给我准备一
间干净的屋子。”
很快便有人准备好了房间,花颜汐提着狗进去的时候,不少人也跟着进去。
花颜汐蹙眉看向看他们:“你们跟进来,是打算观摩?这场景你们可能不会习惯。”
杨敬嗤笑:“我们不进来怎么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开刀,万一就只是在那狗身上缝两针呢,我们得亲眼看着手术才能相信。”
花颜汐闻言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道:“那我丑话说在前面,我手术期间你们要看可以,但是最好不要发出任何响动打扰到我。”
杨家人准备的屋子很大,里面都被收拾过了,正中间放着一张桌子,上面铺着一层白布。
花颜汐将狗从笼子里面抱出来放到上面,先给他进行麻醉,等它昏睡过去之后这才开始清洗了一下,用记号笔画上需要开刀的位置,随后蒙上了一层消毒布。
一开始杨家人还看的一脸平常,就连花颜汐拿出一把造型锋利切怪异的小刀时都还能保持镇定。
直到他们看见花颜汐将那只狗的腹部打开,手在里面翻搅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呕!”杨敬只觉得胃部翻涌,捂住嘴就冲了出去。
其后相继有几个人跑
了出去,最后只敢趴在窗外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
屋子里面最后只剩下了杨阁老的三个儿子以及胡御医强行观摩完了全场,出来后一个个也都白着脸。
花颜汐将割除的胃部放到一个小盘子里面端出来,指给杨家人看:“你们看,正常的胃部应该是鲜红的,可是这个已经胃已经发黑变味了,你们看看,这上面的几个小孔,就是因为溃烂引发的......”
花颜汐端着那个盘子侃侃而谈,那些原本已经止住不吐的年轻人再次跑到了树边,脑子里面全是那恶心的东西。
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端着这个东西,还用手在上面来回比划给他们科普的。
真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等介绍完之后,那盘子被下人端走,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胡御医问道:“这狗如今昏迷不醒,也无法确认手术之后的情况吧?”
花颜汐看向他:“您还想等着这狗痊愈才能确定杨阁老可以手术?那你估计是等不到了,杨阁老更等不到。”
胡御医表情讪讪:“这是自然知道,只是,这狗这会没死,谁能保证它在你给杨阁老手术期间会不会
死了啊。”
花颜汐想了想:“这狗被我打了麻药,现在是昏迷情况,大概两个时辰之后会醒来,那我就先走了,等明日再说吧。”
说着,花颜汐便打算离开,还没迈出两步,便被从屋内走出的杨沁叫住。
“五皇子妃,我爹爹说,请您受累,为他开刀。”
花颜汐转身,看向杨沁:“不等结果出来?”
“我爹爹说了,之前说好的,只要您能证明开刀能成功就同意开刀,现在您既然已经验证了这一点,而那狗如今也还活着,足以证明这一点。”
杨捷闻言,蹙眉看向杨沁:“小妹,你这么急做什么,现在事情还未有定论。”
“爹爹自己同意的。”
“我去说服父亲。”说着杨捷便奔进了屋内。
过了一会,杨捷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对上杨家众人的视线,开口道:“准备开刀吧。”
“大哥,你不是去劝父亲的吗,怎么就同意了?”老二杨敏焦急地问道。
“是啊大哥,也不急于这一时吧,明日再开刀也是来得及的。”老三杨玺也跟着道。
杨捷深吸了口气:“父亲说了,他已经决定了,早晚要做,不如趁早做了求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