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道人走到阮知棺材旁,将棺材板盖上。
阮知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只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
就在小道士打第七根棺材钉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暴呵,“住手!”
周律行冲进来,看到大堂里的情况,几乎疯了,他冲到棺材前,一把将小道士掀开,将棺材钉撬出来,“阮知!阮知!”
可棺材里没有人应他。
芸道人见周律行撬棺材钉,瞬间变了脸色,“快拦住他!要是棺材钉被撬出来,这礼就废了,要想再结阴魂就不可能了!”
各行有各规,冥婚有规矩,婚不可二结。
即一旦此婚被阻挠,便证明天道不允,阎王不收。
芸道人不会再主婚第二次。
闻言,周奶奶几乎气疯了,冲上去拍打周律行,“住手,住手,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周奶奶疯了般抽打周律行,不让周律行去拆棺材钉,她太激动,周律行怕伤到她,根本不敢反抗。
小道士立马着手钉第七根棺材钉。
但就在这时,屋外涌进来一批人。
谈矜言面如冰霜,他情绪未见过大起伏,但那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已泄露了他极致的怒火,“按住那女人,堵住她的嘴!”
芸道人脸色一变,几个保镖冲上前,直接将她按在地上,白布堵住了她全部的声音。
两个小道人见此终于慌了神,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谈矜言看着燃着喜烛的桌子,喝道,“给我砸!”
谈矜言此番动了怒火,一群保镖一个眨眼间就将这大堂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周奶奶疯狂尖叫,想要阻止,但被周律行紧紧抱在怀里。
谈矜言走到棺材前,将那六根棺材钉撬开,他推开棺材板。
阮知躺在里面,目光却一片空洞。
她像是看不到谈矜言般,谈矜言心头蓦然一疼。
他将阮知捞出来,纳进怀里,“别怕,没事了。”
阮知像个被抽去了灵魂的玩偶,她没有反应,神情呆滞。
谈矜言皱着眉,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来,快步朝大门走去。
周奶奶见这冥婚被毁得一干二净,阮知也要被谈矜言带走,瞬间恨得双目充血,恨得恨不能当场嗜阮知的血肉,抽她的筋骨。
她凄声大吼,“阮知,我的律明时时刻刻站在床头看着你!他那么爱你,你怎么有脸和别的男人恩爱如斯!你还记得你曾经发过的誓吗,你怎么对得起他,你怎么对得起他!”
周律行,“别说了,奶奶你别说了!”
谈矜言一把捂住阮知的耳朵,“别听,都是假的,你什么都别听!”
周奶奶,“阮知,你那么背叛我的律明,你迟早遭天谴!”
“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
谈矜言满脸铁青,“还不去给我把她的嘴堵上!”
阮知瞳孔微微缩着,她虽然没有反应,但她听得到周围的声音,显然,她将周奶奶的话听进去了。
谈矜言抱着她,直接离开。
车上,阮知像个布偶任谈矜言摆布,她的瞳孔空洞无神,无论谈矜言说什么,她都没有反应。
谈矜言不敢带着这样的她回谈宅,怕老宅里的人担心,将她带去了另一栋别墅。
阮知没有受伤,只有指尖破了个小口子。
但那身大红色喜服十分碍眼。
谈矜言在浴缸里放了热水,将阮知抱进去,开始给她脱衣服。
一层一层剥开,直到剩最里层时,阮知忽地抓住谈矜言的手,她惊慌失措摇头,“不行,你不能碰我。”
“我答应过律明,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人,除了他,谁也不能碰我。”
阮知喃喃自语,“不能……不能……”
她推开谈矜言,抱着膝盖躲在浴缸里,她的声音很小,谈矜言凑近了才听到她口中不断重复的话。
“不,我没有水性杨花,我不是贱人……”
“我是爱律明的,我没有背叛他……”
“我不脏,我不脏的,我…我……”
她双手抓着自己的手臂,空洞的眼睛里砸下来一颗又一颗硕大的泪珠。
“可是,可是……”
她的指甲陷进肉里,“我……我变脏了……”
“我背叛了他……我…我……”
“我…我水性杨花……我对不起他……我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