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路口,沈木已经到了,手里牵着一只差不多到他的腰一般高的黑色野山羊。
野山羊跟家养羊的区别就是体型更大,羊角也更锋利。
它的身上还沾着些泥土,即使被拴住也不安分,一只在各种甩头试图挣脱,脚下也磨蹭出了明显的痕迹。
然而不管它怎么动都挣不开沈木的绳子,沈木就只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就显得山羊的自救行为看起来很蠢。
汇合之后,叶晓榆去背上背篓,三人下山回家。
叶晓榆本想像之前一样去沈木家做晚饭,毕竟他帮了自己不少,但是在路上遇到了村民,对方对沈木猎到的野山羊很是好奇,拉着说了一会儿,如此,叶晓榆就不方便过去了。
回到家,叶晓榆第一时间将山楂倒出来,看着时间还早,就和叶辛禾一起拿着禾露果到了陈大夫家,并没有看见崔涵。
想来是去帮沈木收集药材了吧,叶晓榆也没有多想。
“是晓榆和小禾啊。”
陈大夫正在配药,不知道之前在想什么,脸色看起来有些愠怒,看见两人进门才稍有缓和。
“陈大夫。”
姐弟两尊敬的跟他打招呼,然后将禾露果放到桌上:“陈大夫,我们在山上找到了几株禾露果,想问问你收不收。”
“禾露果。”
陈大夫一听,立刻放下手里的药材过来查看,面上也浮现出几分喜色:“我正好要给老唐配药,你这禾露果来的真是时候。”
唐复舟的咳嗽之证已经是顽疾了,到了秋天更甚,陈大夫每年都会专门给他备上一些药材,正想着什么时候上山看看,叶晓榆就将需要的东西送来,让他愁郁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七株禾露果,我就给你七十文吧,这禾露果采的刚刚好,都是熟的,也没有坏,再晚去一天都会有瑕疵。”
陈大夫把每株禾露果都检查了一遍,眼中划过一丝满意。
“这会不会贵了?”
叶晓榆有些犹豫,她之前崔涵打听过中药的市价,这几株禾露果最多也就六十文。
“不会。”
陈大夫摆摆手道:“禾露果虽然常见,但我今年还没有去找,家里也没有存货,你要是没送来我明天就得上山,老了的果子会失去一部分药性,老唐的药也会耽误,给你七十文我不亏,安心拿着吧。”
叶晓榆接受了这个价格,陈大夫去拿了药篓过来,一边收拾一边道:“昨天于霖来换药的时候也拿了两株药草过来,说是你给的,你这两天一直往后山跑,就不怕遇到危险?”
“不会。”
叶晓榆摇头道:“我每次都是跟着沈大哥上山的,不会有危险。”
“沈木啊。”
陈大夫了然,点头道:“他的确是个厉害的。”
就是可惜那脸上的伤,他也看不透。
“陈大夫,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你脸色不太好,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叶晓榆帮着将禾露果收好,转移话题问。
说到这个,陈大夫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脸上多了几分怒意,最后化为一声长叹:“是你大伯娘,说叶成飞吃坏了肚子,让我过去看诊,我问了一下情况,正准备药箱呢,她又说不用去了,让我看着开个方子就行。
这没看见病人怎能随意开方子,我与她说了道理,但她不听,后面还说我就是想要她的看诊费,然后就赖着说开了治疗腹痛的方子就行,崔大夫看不下去,说他不要看诊费可以过去看看,然后她又怀疑崔大夫年纪轻没本事,折腾了半天才走。”
叶晓榆听完只觉得嘲讽不已,王翠菊当真是越来越不要脸面了。
陈大夫在村里住了二十多年了,这些年一直帮着村里人低价看病,从来没高要过诊费,有的人得了急症一时间拿不出要钱他也同意对方赊账,日后慢慢还,赚不到钱也可以用粮食或者别的抵债,村里人都对他无比敬重。
现在陈大夫年纪大了,腿脚不如以前方便,村民请他到家里看诊的时候会多给几个铜板的看诊费,这是大家不约而同的默契。
而陈大夫本人从来没有要求过,王翠菊这纯纯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还有崔涵,能在沈木身边的人能力自然不会差,还被她怀疑实力,真是可笑。
“我理解她家处境困难,可这性子,当真是让人无法言说。”
陈大夫摇摇头不愿再想,叶晓榆也配合着说起别的事。
陈大夫可是村里脾气最好的人了,就连他也对王翠菊无话可说,可见王翠菊有多招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