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第九道金牌令箭而来的,还有翰林学士欧阳启。
翰林学士这个官衔虽然没有多大的实权,但却是朝中一等一清贵的官阶。
能收到这等封赏的人,无一不是科考之中的佼佼之辈,文采自不必说。
这些人平日里负责一些文库工作,但却经常却帮着皇帝或是中书省拟定圣旨,非常接近权力中心。
之前被裁撤掉的丞相之职,就是必须得做过翰林学士的人才能担任。
所以,翰林学士既是没有实权的闲散官阶,却也是出阁入相必不可少的经历。
正因为此,翰林学士们自诩清贵,加上民间盛传的“丞相预备役”,让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心高气傲。
欧阳启,乃是上上科的榜眼,有这样的出身自然更加骄傲。
当他带着金牌令箭抵达平远县的时候,见到迎接的人居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指挥使,当即就勃然大怒。
随后他立马要求指挥使派人去招叶牧,让他赶紧来接旨,得到的答复却是叶牧现在正忙着安排城防工作,没有时间接待他。
如此回应,让欧阳启顿时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一来他是翰林清贵,身份摆在这里,哪怕是当朝尚书也礼遇有加,更何况他心中的一介武夫。
二来欧阳启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是什么蠢人。
九道金牌令箭发出,明显就是有人想要彻底将叶牧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翻身不能。
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踩几脚表忠心,那位大人物怎么会照顾他的仕途呢?
两种原因结合之下,欧阳启自忖他乃翰林学士,又披着皇帝旨意的大皮,不用害怕这个叶牧才对。
于是,正当叶牧和方贽商量着该如何保留预备队的时候,作为临时指挥中心的小院子大门就被人一脚给踹了开来。
突兀的动静打断了两人的讨论,叶牧强忍着怒火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蓝袍官员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十来个金吾卫的士卒。
指挥使王栋一脸不忿的跟在旁边,还在不断的劝诫那名官员。
“大人,叶帅真的有正事要办,您就理解……”
“闭嘴!”
欧阳启厉喝一声,将王栋的话堵回去之后看向院中两人,声色俱厉的怒喝道:“哪个是叶牧,回本官的话!”
眼瞅着来人气势汹汹没有丝毫礼数,叶牧的怒火已经有些压抑不住。
他缓缓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欧阳启跟前。
“本帅叶牧,你是何人?可知擅闯军事重地,乃是杀头的大罪!”
“呵呵,杀头之罪?你倒是会说话。”
欧阳启冷笑一声,伸手在怀里掏了掏,“唰”的一下将一块金牌高举起来。
“本官欧阳启,乃朝廷任命宣旨官员。金牌在此,还不行礼!”
眼瞅着欧阳启手中高举的“如朕亲临”金牌,围在门口的士卒们面面相觑,在王栋的眼神示意之下跪在了地上。
方贽刚走到叶牧旁边,就见他将金牌令箭举了起来,顿时满脸晦气的跪在了地上。
眼瞅着刚才还有些不忿的士卒将领纷纷跪在地上,欧阳启顿时更加得意。
“哼,一群不知道尊卑的丘八,怎敢再本官面前巧言令色?”
话音落下,他转回身来敏队叶牧,却不由得愣了一下。
接着欧阳启瞬间大怒,指着他厉声呵斥道:“大胆狂徒,金牌令箭在此,见之如见陛下,为何还不行礼?!莫非,你想造反不成?”
两句话没说完,欧阳启就给叶牧扣上了造反的帽子。
叶牧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直到看的欧阳启有些不自在的时候,他才平静的道:“本帅有陛下亲口允诺,见礼不跪之权。”
这话出来,欧阳启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当初叶牧从战神关归来之时,皇帝的确当着所有官员的面宣布了这件事情。
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本官倒是将这件事给忘了。不过,即便你叶牧能见礼不拜,难道抗旨不遵的大罪,也要狡舌虚诈不成?”
“本帅如今肩负兵马元帅之责,正是跟西凉军大战的要紧关头,所以实在抽不出身立刻回京。等到此间事了,本帅一定回京向陛下当面请罪。”
这句话一出来,欧阳启瞬间来了精神。
“呵呵,好你个胆大妄为的叶牧啊。陛下金口玉言之令,岂有你辩驳的余地?”
“战事紧张又如何,难道还能比陛下命令重要?似你这种不忠不敬之辈,还有何脸面在这里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