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士卒对此仿佛毫无感觉，救人的救人攻城的攻城，有条不紊的执行着自己的命令。
看到这一幕，叶牧不禁叹了口气。
这一次西凉军似乎是赌上了国运一样，出动的士卒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全部都是精锐。
两轮箭雨过后，西凉军冲到了城墙下方。
激烈的守城大战顿时爆发。
箭雨如蝗，飞石金汁如同瓢泼大雨一样不间断的从城头洒下，给西凉士卒们带来沉重的伤亡。
随着交战时间一点点的增长，魏军也开始付出一定的伤亡。
城防军大多数没有经历过大战，无论是纪律还是战斗力都比铁骕军低不少，所以慌乱间付出的伤亡最大。
好在他们的人数足够多，一时间并没有出现明显的纰漏。
叶牧看着西凉军的凶猛攻势，忽然间道：“他们在试探。”
“试探？”
看着下方死伤一片一片的西凉军，方贽忍不住反问了一声。
叶牧肯定的道：“没错，他们就是在试探。你看，西凉军虽然看起来攻势强烈，但无论是主力还是他们的箭手始终都没有压到跟前来，就任凭这五千人不断的伤亡。看起来，似乎是想要试探一下我军的防卫力度。”
方贽愣了一下，忍不住咂舌都：“你们这些当将军的人还真是冷血啊，没有一颗铁石心肠根本干不了这种事情。本官看那些西凉士卒都有些不忍，在你们眼中那么大的死伤却只是试探。”
叶牧点了点头，平静的声音中蕴藏着一种大恐怖。
“没错，战场之上，人命只是个数字罢了。”
方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然地看着双方激烈厮杀。
这场叶牧口中“试探”性的攻城战斗，直至日头偏西之时才落下帷幕。
西凉军付出了三千多人死伤的代价，让沙利罗摸清楚了魏军的守卫力量到底如何。
同时魏军这边也有一千多的减员，大多数都是经验不足的城防军，被西凉箭雨反压制时候没有做出有效应对造成。
入夜时分，叶牧和方贽回到作为指挥中枢的县衙中。
“贤弟，今日一战感觉如何？”
叶牧摘下头盔放在桌子上，皱着眉头道：“如果西凉军保持这样的攻势，或者说明日更强硬一些，守住个三五日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看西凉军能不能下定决心，将所有的人手都投入进来。如果他们想着毕其功于一役的话，咱们的压力还是不小。”
方贽点了点头，忽然间问道：“对了，你当初在云州出任地方的感觉如何？”
叶牧没想到话题跳的这么快，愣了一下才道：“当初我出任苍原县令，那地方是个穷山恶水，我抵达之时连官府都破败了两年时间。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城中百姓组织起来，重新过起了开垦耕种的生活。”
“怎么，方兄有何指教？”
方贽摇头道：“指教谈不上，只是有些感慨。如今大魏之地基本上都在那些世族控制之下，咱们拼死拼活的厮杀，也不知道到底保护了些什么。”
叶牧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神情坚定的道：“方兄你放心吧，咱们今日的努力，终有一天能得到回报。愚弟相信，这片土地上，百姓们终究会过上和平的生活！”
方贽叹了口气。
“要是如此，那最好不过了。”
一转眼，第二天就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到来。
清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去，西凉军居然已经集结了起来，眼瞅着就要发动攻击。
城中魏军也紧张的动弹起来，准备接受一场硬仗的考验。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叶牧却突然接到了一条让他失神的情报。
斥候传回来消息，说是西凉军忽然有了大动作，整整五万大军离开营寨后，奔着东北方向离开。
方贽看着这条消息有些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道：“西凉军这是干什么，难道要返回去进攻咱们大魏腹地？”
但当他转头看向叶牧的时候，却见他脸色一片苍白，握着情报的手骨节都在发白。
“叶牧？你这是怎么了？”
方贽吓了一跳，急忙开口询问。
叶牧回过神来，看着一脸茫然的方贽，脸上露出了一抹惨然的神情。
“方兄，咱们，要完了。”
“啊？你瞎说什么呢？”
方贽惊愕的反问了一声，感觉叶牧怎么像是吃错了药一样。
叶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