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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妖虺

    佐官拿起那枚刺史敕令,随后立马躬身拱手道。

    “属下领命!”

    ……………

    朔州城中的宽敞官道上,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绵延不绝,惊的那些高楼官人都推开了檀木窗来一看究竟。

    数百名身穿赤虺绣服的玉衣卫骑着黑鬃大马,在玉衣卫四位都尉的带领下,直奔朔州城北门而去。

    另一侧,佐官手持刺史令,带领两百名披挂着玄铁甲胄,腰间跨一口横刀的骑兵前往朔州城南的安岭县,要捉拿司农官回刺史府问责。

    出了朔州城门,入眼处就是一片旷野,都尉宋蜕用手中的绣冬刀鞘抽打着胯下的黑鬃马,向清河县的方向加速前进。

    见此情形,其他玉衣卫们也纷纷不甘落后,各自用刀鞘当作马鞭。

    行至清陵县时,朔州城的玉衣卫刚好与灵泉府的军卒们合兵一处。

    两队人马共计五百骑,在清陵县后的沧芜山道前停了下来。

    灵泉府校尉宁岘崐和朔州城玉衣卫的宋蜕、吴远照是旧识。

    当下,两队人马相遇,寒暄一阵后就让灵泉府军卒在前,玉衣卫缉妖役在后,分作两列通过狭窄山道。

    行了数十里路,宁岘崐取下了腰间皮革缝制的水壶,猛灌了一大口后才抹了抹嘴道。

    “宋都尉,你们玉衣卫捉妖办事也差些意思啊,前两日我才碰见了吴远照,说是去处理清河县的妖魔作祟之事,现在好,连我们这些丘八也要跟着凑热闹。”

    “这叫什么话,你是有所不知,清河县的妖患是有左道之士在作乱,而我们也只需要包围住清河县便足矣了,那位玉京城来的大人会处理的。”

    宋蜕摆了摆手,婉拒了宁岘崐递过来的半水壶的酒水,从自己腰间拿下了一只水袋,拔掉木塞后啜了两口后道。

    “这是混杂了紫昙花蜜的水

    可以避免妖浊进入口鼻,比你那酒要好得多。”

    闻言,宁岘崐要过了宋蜕手中的水袋,可刚闻到紫昙花那苦涩的气味,他就立马还了回去。

    宋蜕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山道的位置,再过半盏茶功夫,应当就能够通过这沧芜山的山道了,而山道另一边就是清河县所在的方位。

    宁岘崐悄悄问了一句道。

    “宋都尉,你知道不知道那位玉京城来的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前些时日这沧芜山上还有许多妖魔作乱,吴都尉带着些缉妖役刚要去山上除妖,却发现整座山的妖魔都被那玉京城来的大人给一人消灭了干净。”

    但宋蜕却也说不上来,那刺史将他拦在了议事堂外,立马三人说了些什么,他因为禁制符法的缘故,连半个字也听不见。

    就在两人说话间,前方山道处却传来了一声喊叫。

    听到声响,宋蜕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水袋,他抽出腰间的绣冬刀喊道。

    “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前方山道之间的一株绝峭古树上,有一条妖虺探出了半个身子。

    妖虺周身的鳞甲呈墨色,头大如斗,额上隐隐有了一个将要化角的肉瘤。

    宋蜕用绣冬刀的刀面拍打着胯下的黑鬃大马,来到山道下后,他抬头看见盘绕在上方的妖虺道。

    “额生肉角,这条虺精竟然已经有了化蛟之相?!”

    眼前的这条大虺显然已经有了将要知境的道行,等额上的肉瘤化成独角,那便是它破境之时了。

    大虺的双目赤红,似乎是被前方清河县中流动的地气所吸引,因此并没有伤人。

    但饶是这样,宋蜕依然不能在这里放过它,他将绣冬刀挂回腰间,向手下的缉妖役说道。

    “将我的弓箭取来!”

    言罢,两名缉妖役将一张古朴的角弓和一袋羽蔟箭

    取了过来。

    这些缉妖役都是打熬过筋骨的武者,但此时拿那张弓却显得极为费力。

    宋蜕伸手接过角弓,从箭袋中抽出一枝箭矢。

    寻常武将若是开得五石弓便已经是极为惊人了,但这张角弓却足足有十二石。

    弓身雕刻着符箓法文,弦以精铁锻打成丝,缠绕着兽筋而制成,而那箭矢也同样不是寻常羽箭,尾羽采用妖禽之羽,箭头锻造时更是掺杂了朱砂和白云母石粉,对于妖魔有着巨大杀伤力。

    宋蜕将箭矢搭在弓弦上,运用起气府内的灵气,将角弓一把拉至满月。

    弓弦弹响后,随着一声尖锐的破风之声传出,那枚羽箭霎那间就没入了妖虺的七寸处。

    “好箭法!”

    看到宋蜕一箭射中了山道上的妖虺,一旁的宁岘崐不禁叫好。

    羽箭整个刺入了妖虺的血肉之中,箭头从另一侧破开血肉而出,其中蕴含的朱砂和白云母石粉流经妖虺的体内,疼的它嘶吼不止。

    而这一箭也没能够使其一击毙命,反而刺激到了那条妖虺。

    当下它就向着宋蜕所在的方位迅速袭来,身上鳞甲摩擦过山道峭壁,使得细小的山石碎屑好似雨落一般。

    另外一名玉衣卫的都尉连忙指挥道。

    “不要惊慌!快速通过山道。”

    话音未落,那妖虺就已经杀到近前,它张开大口,露出斑驳的獠牙。

    宋蜕脚蹬马鞍,抛下手中的角弓就抽出腰间的绣冬刀,猛地一刀劈在妖虺的面门。

    绣冬刀的刀刃没入血肉两指有余,随后就再也难以深入一丝一毫。

    妖血顺着刀刃缓缓流下,妖虺吃痛,嘶吼一声就甩动长尾向宋蜕抽打而来。

    那余下的半截身子在山道内快速滑动着,竟然生生将峭壁都滑出了一道深痕。

    虺尾好似生铁一般,裹挟着刚风就

    迎向了宋蜕面门。

    宋蜕双手紧握绣冬刀柄,可那刀刃却好似嵌在了妖虺的血肉中,根本抽不出刀来。

    就在这紧要关头,宋蜕本想弃刀闪避,无奈已经晚了一步。

    好在四个都尉中最为沉默寡言的那个都尉突然横拦在妖虺和宋蜕之间。

    此人名叫宋和,是宋蜕的堂弟,比其晚一年进入玉衣卫,但却凭着一身本事,早早的成为了都尉。

    妖虺之尾抽打在他身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但那位都尉练的都是硬桥硬马的功夫,一身气血横炼的不输于先天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