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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杀人

    待李明烛走后,李夜清看着夜幕中的春雨渐渐小雨,一轮下弦月自墨色云层中展露一隅。

    他一手拖着一个昏死过去的差役,将两人拽到了泗水府君神祠的后面。

    在拖拽的过程中,李夜清右臂的衣袖被拉上去了些许,自手腕至手臂的位置显现出一道绛红色的奇异妖纹,其中气息正是那蜃妖所泛出的妖气。

    李夜清抬头瞥了一眼身侧,几道妖影在夜幕中若隐若现,其中妖气他自是熟悉无比。

    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

    “既然都跟过来了,还藏着做什么?”

    “没想到李君鼻子这么尖。”

    那几道妖影中最先开口的正是桃妖,她走出后,涂山狐妖和昌化它们几只文房精怪也相继现身。

    “李哥儿,你没事吧?”

    昌化飞到李夜清身旁,一根笔杆子上下乱飞,语无伦次地问道。

    “咱们看你追那妖魔跳进了湖里,许多都没出来,还以为你死了呢!若不是桃妖娘娘她拦着,咱们哥几个就要杀进这泗水湖里替你报仇哩!”

    闻言,李夜清笑骂了一声,曲指弹走了叽叽喳喳,喋喋不休的昌化后回道。

    “别咒我死啊,你这家伙,夭夭,你来帮我搭把手。”

    见李夜清喊自己上前帮忙,桃夭夭颔首后开口问道。

    “好,李君,要我怎么帮忙?”

    李夜清看着眼前这两个差役,这两人虽然是听命于那清河县县衙,但到底是杀死女童的凶手。

    当下李夜清是想手刃了这两人,可权宜之计还是要先利用这两人。

    “我要篡改下这两人的记忆,这两人虽是普通差役,并无境界傍身,可贸然以灵气侵入灵台识海,稍有不慎还是要导致其灵智受损而变得痴傻。”

    李夜清指着面前的两个差役,侧目对身旁的桃夭夭道。

    “夭夭,你帮我稳住其灵台。”

    言罢,

    桃夭夭应了声好,她伸出双手,两道殷红的妖气蔓延而出,轻轻地护在那两个清河县差役的灵台四周。

    有了桃夭夭这化境初期的妖修维持灵台稳固,李夜清便能放心动手。

    ……………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李夜清收回了自己的灵气,而那两个差役的记忆也得以被修改。

    做完这一切后,李夜清看了眼神祠内的景象,女童的尸首已经被安置妥当,其余也没有什么纰漏,随后李夜清就带着一众妖怪离开了泗水府君神祠。

    只见磨镜客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大街尽头,而在他的身后,道道妖影上下浮沉,而其中一道绛红色的妖影更为特殊。

    片刻过后,那两个清河县衙的差役悠悠转醒。

    年青差役拍了拍脑袋,全然不记得先前的事情,还没等他缓过神来,那蓄着胡须的差役就拍了下他后背,斥责道。

    “怎么这个时候还敢偷懒?若是坏了大人的事,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言罢,没等年青差役回话,蓄着胡须的差役就看了看泗水内的景象,泗水中妖光隐现,那水中的妖魔应当是已经吃完了祭品。

    “收拾收拾祠庙里头的血迹,娘的,剌了我一手的血。”

    蓄着胡须的差役在裤腿的布上抹去了掌心的血迹,神经大条的他根本没察觉到掌心沾上的鲜血早已经凝固了些许。

    就在他把沾血的刀收回刀鞘后,在其转身时,却看见一队清河县衙门的差役正往泗水府君神祠的方向赶来。

    夜幕下,差役们的黑衣几乎和黑夜融为了一体。

    而领头的正是清河县衙县令吴瑾之,在县令身侧,披着风兜的高大身影则是那位神秘的高功。

    借着淡淡的月光,从风兜下展露的些许脸庞可以看出,这位清河县高功正是盗取神册未果的吴縉彧。

    吴瑾之上前两步,他厉声问道。

    “你们两个,事情办得如何?!”

    闻言,年青差役才刚刚见识过那番杀人景象,压根儿还没缓过神来,而蓄着胡须的差役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他上前拱手道。

    “县令大人,祭品已经按时献给了河中的神灵,还请您放心,只剩下祠庙里的血迹尚未扫洒干净。”

    而吴縉彧显然不相信这两个差役的一面之词,放心不下的他走到泗水河旁。

    他仔细看去,那河中天地内的蜃妖气息仍然还在,或许是因为刚刚吞食过祭品的精气,蜃妖的气息还变的比以往更加强盛,而他种下的那道法印也依然还在。

    见状,他也放下些心来,转身走到了泗水府君的神祠内。

    刚推开神祠木门,吴縉彧就不禁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因为地上落满了已经泛黑的血液,而是那神祠大门却已然断裂。

    吴縉彧一把抓住那年青差役,指着断裂的神祠大门问道。

    “这门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处理祭品时,难道和什么人起过争斗不成?”

    见状,年青差役哆哆嗦嗦道。

    “仙,仙师,小人没和其他人起过争斗,也没人知道祭品的事情,是因为小人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刀没握稳,给那娃娃跑了,情急之下一刀劈在了木门上,仙师高抬贵手啊。”

    而一旁的蓄须差役也上前附和着,同时狠狠骂了年青差役两句。

    吴縉彧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他的确没有从两人眼神中看见扯谎的神情,也就只能当就是这样了。

    县令吴瑾之这时也走进了神祠内,第一脚,他的靴子就不甚踩在了快要干涸的血液上。

    粘稠的黑血自靴底滴落,吴瑾之稍稍一愣,眼中流露出一抹后悔的神情。

    但很快他就整理好表情,询问起两个差役道。

    “今晚县中传出的打更时是怎么回事,明明州府已经设下

    了宵禁,怎么还有打更人在街上晃荡?”

    听到这话的蓄须差役拱手道。

    “回县令大人的话,谯楼的那个老更夫年老不记事,忘了宵禁这么一回事,在小人刚到神祠前时碰到了他,将他责回了家中,祭品之事也不曾让他知晓,还请大人放心。”

    吴瑾之点了点头,谯楼中确实有一个年老的更夫,已经年近七旬,只是无儿无女,就当他安置在了谯楼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