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子玉要准备睡觉的时候,只见田伯文与田季安二人来到后院,田伯文拱手道:“侯爷,不知您现在是否方便,我们兄弟有些话想跟您说。”
“此间只有我等三人,二位兄台有话,尽可道来。”
田伯文拱手道:“侯爷,愚兄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二人现时过来乃是为了魏博节度使一职。”
霍子玉长眉一挑,微笑道:“二位有何想法,不妨道来。”
田伯文道:“经历我二弟与我父两番事,愚兄累了,恳请侯爷向陛下建议,任命我四弟为魏博节度使!”
“哦?伯文兄,敢问你所言累了是什么意思?”
“以前吧,我恨老二,但老二死的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我发现其实他也是可怜人,甚至比我还可怜,所以我已经不恨他了;后来吧,对我父亲还有怨气,当他骂我没种的时候,想起母亲临死前说让我务必为他报仇,我一时气愤就砍了他,但是当他真的死了的时候,我才发现,真的很没意思。”
见霍子玉闻言默然,田伯文以为霍子玉反对,于是解释道:“平心而论,我觉得我父亲其实没什么错,我二弟也没什么错,至于老二他母亲,更是一个十分可怜的人,如果非要说谁该死,可能也就是我那个舅舅李怀光,或者说是我的母亲吧,但他们都已经去世十年了,如今我父亲和二弟也不在了了,我忽然发现这一切挺没意思的,我打算回到魏博后,将老二他母亲的尸首运到华阴,将他们一家三口合葬。”
“那你呢?”
“我?我现在很理解老三的心情,这争权夺利有什么意思呢,不如随遇而安,我就跟老三一起去长安做点小生意吧。”
“好吧,人生的选择,都需要自己负责,你自己想好了就行,”霍子玉说完又道:“至于四公子的节度使职位,我说了也不算,只能向陛下提一提,最终定谁,就看陛下和其他大臣的意思了。”
“明白,只要侯爷您提一提就行。”田伯文拱手道。
“多谢侯爷!”田季安拱手喜道:“季安以后就是侯爷的人了,为侯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霍子玉闻言一笑,摆手道:“这倒没什么,只是一旦你接管魏博,任务可不小。”
“还请侯爷垂示!”
“你们也知道,田正已经加入了天策军,据他所说,魏博形势可并不好。”
“明白,我父亲在时,横征暴敛,搞得民不聊生,回去后,我一定尽力改,三年,侯爷给我三年,我发誓一定让魏博大治!”田季安承诺道。
霍子玉没有理会田季安的发誓,轻点了点头继续道:“魏博靠近成德,又比邻横海,据说义武的张茂昭与成德的王武俊密谋与卢龙李师道瓜分横海,曲环老爷子打算去横海出任节度使,你们怎么看?”
田季安闻言,立刻明白了霍子玉的用意,拱手道:“曲老将军一身忠肝义胆,季安必定誓死协防保护横海!”
“嗯,”霍子玉难得地点了点头,但却迅速开始摇头道:“横海那里可是程家的地盘,程家去年刚刚内乱,程怀直被自己兄弟架空,仓惶跑来京师,你们知道吧?”
田季安道:“嗯,知道,程怀直可不是个好鸟,天天出去打猎喝酒,不问政事、不理士卒饥寒,横海的老百姓都骂他。不过他兄弟程怀信虽然架空他然后夺权,但是族内大多数人都不服,所以他现在还在四处抓捕程氏宗亲、清洗怀直旧部,横海现在乱着呢。”
“不错,王武俊和张茂昭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想着联合李师道趁机攻打横海然后瓜分!”田伯文说道。
霍子玉叹道:“曲老将军还以为横海还是原来他整顿过的横海,想去横海替朝廷分忧,但他可能过于乐观了。”
说完,转而望向田伯文道:“如果伯文兄愿意未来执掌横海,那曲老爷子倒是可以不用以古稀之年去横海了。”
田季安闻言一怔,大喜过望,扭头望向田伯文道:“大哥!”
田伯文闻言,面上却无半点喜色:“侯爷,抱歉,愚兄实在是……抱歉”
“大哥,你真的不再想想?”田季安大急。
“伯文兄,你素来执掌魏博北界,自是知道横海比邻魏博北端,如果你能执掌横海,那横海将与魏博连成一片,加上魏博西面的昭义、河东两处,将对义武、成德形成包围之势,也将震慑卢龙,那李师道纵然贪婪,也不会敢轻易跟张茂昭他们穿一条裤子。”
见田伯文有些迟疑、意动,霍子玉继续道:“俗话说,打虎亲兄弟,有你们兄弟联防,北可拒义武、成德、卢龙,南可震慑平卢、兖海,连淮西都不敢打北上的主意,这种绝世好棋,你真的没兴趣跟本侯一起下么?”
田伯文一拍大腿道:“罢罢罢,还得是侯爷您,一番话就说动了我,我去,我去横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