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绪一进大帐,径直走向吴少阳,敞开胸怀要去搂抱吴少阳,吴少阳倒也没拒绝,二人来了一个男人间的拥抱。
田绪一拍吴少阳肩膀道:“好你个老吴,来长安了明知道我老田也在,居然不去找我还想偷偷走,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不想见我老田呗?”
“哈哈哈,老倌,你这话就过分了,兄弟我什么时候刻意回避过你?”吴少阳也拍了拍田绪肩膀大笑道:“只是此次前来,只是为了确保完成大哥交代的任务,淮南如今百业待兴,兄弟当然急着回去了呀!”
“去你大爷的,”田绪笑骂道:“不行,你不能走,淮南的事再急,也不急于今晚这一个晚上吧?咱们可是好多年没见了,今晚咱们喝个痛快,等明早让你副将用马车拉你回去!”
“哈哈哈,既然田兄如此盛情,那兄弟就却之不恭了!”吴少阳拱手笑道。
田绪此时注意到了桌案上的人头,望了一眼道:“这人看着倒是眼熟,让我想想。”
“握草,这是张济!他怎么死了?”田绪一番思索后终于想了起来,尖叫出声:“不会是吴兄杀了他吧?”
“哈哈哈,是我大哥杀的,他前几日到淮西劝我等反唐,被我大哥严词拒绝,然后杀了他与义武划清界限!人头就被我送来长安了!”吴少阳笑道。
“哈哈哈,千里送人头,这可是份大礼啊,这张济可是长毛猪的左膀右臂啊!”田绪笑道。
李师道早年联合契丹人进攻义武的时候,契丹人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张茂昭”被契丹人喊为“zhang–—zhuo”,由于契丹人发音短而急促,所以听起来像“长毛猪”,李师道觉得非常有意思,从此张茂昭就被人喊“长毛猪”,不过皇帝和一般官员、百姓没人敢这么喊他,也就是田绪、吴少诚这些人敢张口闭口称呼他“长毛猪”了。
田绪说着,一揽吴少阳肩膀道:“走,咱们跟平西侯一起去灞桥看热闹去!”
“哈哈哈,好!”吴少阳笑道。
几人说着便开始往灞桥走,而杨义则带上了锦盒。
路上,霍子玉几人才知晓,原来田绪身后就是他的二儿子田仲武,也是他的贴身护卫,正是他的手下得到了吴少阳到来的消息,而他得知的方式也很有趣:
首先是在靠近长安的两站馆驿潜伏,吴少阳来长安,他自然得到了消息;其次,田仲武天生有一副灵敏的鼻子,他一路循着霍子玉的气味找到了张秉全的防区这里,然后凭借德宗赐给的通行令牌,径直追到了这里,这让吴少阳、霍子玉等人大为赞叹!
而更有意思的是,他的三儿子田叔方此刻正在灞桥诗会冲关,一显身手,吴少阳赞道:“田兄四个儿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真是羡煞兄弟了啊!”
“哈哈哈,老吴你净会挑好听夸我,我老田四个儿子,也就仲武有点出息,所以才被我随时带在身边,另外那三个都不成器啊!哪像你家的元济,年少有为、能文能武又有赚钱头脑,颇有我大唐开国大帅李靖之风啊!”
“握草,老田,你这是瞎了眼啊,元济他哪有资格跟李靖大帅相比啊,元济太莽撞了,容易冲动,就凭这一点,就没有做大帅的资格,哪有你家伯文、仲武稳重啊!”
“哈哈哈,我可是听说了,他主动邀请侯爷手下的元稹元微之到淮南做新酒生意,这才不到一个月,就赚了几十万两,眼馋死我了!”田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咳,田兄何必羡慕我们,你不也要开始跟侯爷合作了么?魏博距离长安又近,你还不得日进斗金啊?!”
“哈哈哈,那就借吴兄吉言喽!”田绪想到即将跟东林的合作,哈哈大笑起来。
由于观灯人数太多,所以南岸沿河两千人一个方阵密密麻麻,每个方阵间都有数名士兵把守,沿河五步一名士兵站岗,两岸绵延几公里,霍子玉和田绪、吴少阳、杨义、田仲武等人往灞桥走,不断有百姓亲切地跟霍子玉和杨义打招呼。
“百姓认得侯爷倒不让俺老田奇怪,大家为何认得杨义?”田绪问道。
“哈哈,这个嘛,得让杨参谋自己说。”霍子玉笑道。
“田大人,”杨义微微躬身拱手说道:“因为末将最近都在督建上元节工程,而且每日在街上巡查防务,顺带也帮百姓解决了一些小问题,所以百姓们才恰好认得末将。”
“能得百姓认可,实在难得,侯爷治军有方啊!”吴少阳赞道。
“咳,本侯可不敢贪功,都是他们自己自律而已,”霍子玉微笑着说,随即叹道:“百姓嘛,就是图个安居乐业不被欺压愚弄,谁能真心替百姓办事,百姓们自然心中记得、口中念得,有了百姓的支持,什么事做不成?”
吴少阳闻言,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田绪则略微有些尴尬,其他人见状自然明白,田家霸占魏博多年,割据一方,鱼肉百姓、强征了将近二十种税